V第三十四章[09.21]
今日終於將這沒有什麼用處的玉佩給翻了出來,小姑娘想著,她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但她心中焦急,唯一想到能幫她的,便是晏晗了。
當即叫人套了馬車出了府,鍾氏不在,府中無人敢攔她。
一路匆匆趕往梅涵齋,小姑娘跑下來氣還沒喘勻,便「啪」的一聲,把玉佩拍在了掌柜面前。
「我要找太子哥哥!」
老掌柜看見那玉佩心肝一顫,當即嗚呼道:「我的小姑奶奶,下手可輕些!這玉佩可就這一枚呢!」
譚嘉月訕訕收回了手,將玉佩輕輕往他面前一推,可憐巴巴道:「我要尋太子哥哥,掌柜你可以幫忙嗎?」
「這便去,這便去!」
老掌柜將玉佩推了回去,忙往後院走去,但方走出沒幾步,便聽見小姑娘嘟囔:「玉佩壞了我賠太子哥哥一枚便是……」
這玉佩背後的象徵你賠的起嗎?老掌柜腹誹,又不禁心疼那麼重要的玉佩竟然被殿下拿來給了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越想越心疼,往後院走動的步子越來越快。
店內夥計將譚嘉月請到了樓上隔間內,她在屋內靜靜坐著,心中卻又生起了疑惑。
這裡的掌柜當真能尋來太子哥哥嗎?他又不是宮裡的宮人。為什麼太子哥哥當初與她道拿這玉佩便能找他?難道不是要進宮嗎?而且還特意囑咐她將這玉佩保管好。
將手中的玉佩里裡外外看了好幾遍,她也沒看出什麼特殊來,索性不再苦惱,將玉佩好生收好,靜坐在屋內等待著。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晏晗終於姍姍來遲。
詫異地睜大眸子見晏晗推門入內,譚嘉月驚得當即站起跑至他面前:「太子哥哥,你,你真的來了?」
晏晗見她傻眼的模樣,捏著她的臉齜牙道:「說吧,頭一次尋本宮,還這麼著急,是有何事?」
譚嘉月瞬時癟下嘴來,眼中泛起了水光:「爹爹他被人冤枉幫人作弊,已經被下獄了,他……」
她一哽咽,淚珠瞬時沿著臉旁滑落,家裡每一個人都在擔心譚濟元,她不敢在他們面前哭,從昨日一直憂慮到現在,唯有見到晏晗時,她再也強忍不住,在他面前哭了出來。
「本宮知道。」
晏晗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由著她趴在自己胸前啜泣不止。
想必昨夜她擔心了一夜,不曾睡安,眼下還可見有青黑。
哭了一會兒,她這才羞怯著從他懷中出來,眼含憂慮的看著他:「太子哥哥,你可知是何人要害爹爹?」
「朝政之事複雜,黨派之間爭鬥不斷,誰都有可能陷害譚大人,一時之間,還查不出來是誰。」晏晗無奈嘆道。
譚嘉月抿緊了唇,急道:「那,那個誣陷爹爹的人,我可不可以見他?」
他不僅冤枉爹爹助人舞弊,還冤枉他仗勢欺人,她實在是氣憤,只想揪著這人好好問問,為何要這麼害她爹爹!
晏晗卻搖頭道:「此人被都察院看押著,他爆出此事,是重要人證,輕易不可見他。」
譚嘉月心中生起焦急惱怒來,又連忙問道:「那爹爹呢?太子哥哥可能帶我去見見他?也不知爹爹在牢里受苦了沒有。」
「現下除了都察院,誰也不能見他。」晏晗又搖頭道。
科舉作弊乃是重罪,更何況還是一連三人,在事情未被澄清之前,譚濟元便是疑犯,自要嚴加看管,他即便是身為太子,插手此事,可以見誰也不能見他。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還可以做什麼??」譚嘉月一直強壓的情緒瞬時崩潰,沖他怒道。
晏晗一怔,臉色瞬時沉了下來,他闔上眸子深呼了一口氣,拉著譚嘉月低聲道:「萬事還在查證,你父親此時即便在獄中也無人敢動他,呦呦,別急,好嗎?」
譚嘉月心中自是焦急萬分,她只能枯等著什麼也做不了,清晨醒來見那空無一人的譚府,她陡然便生起了惶恐,這種惶恐不安不知從何而來,卻一直盤踞在她心中,好像曾經就發生過什麼,她那時也像今日這般,惶恐無措,孑然一身,只能徒然等待,一直等到希望盡滅,卻一直沒有等到他們回來。
「那是我爹爹!」譚嘉月哽咽道,「我怎麼能不急。」
她掙開他的手,垂著頭往外走去。
「呦呦!」
晏晗忙拉住她,卻被她掙開:「我要回去了。」
小手一掙,掙開了他的拉扯,晏晗徒然一握,只握住了虛無。
常順從外進來,看向晏晗憂慮道:「殿下,是否要告訴她您的懷疑呢?」
晏晗搖頭道:「朝堂上的事,說了她也不懂,徒讓她增添擔心。」
梅涵齋的人匆匆來尋他,他當即便猜到了譚嘉月定是因為她父親之事,本是在宮裡忙著,但一想到她既然尋來了顏齋,定然是心中惶恐,她一直被他與譚家護在羽翼之下,想必此生經歷過最不安的事,便是這件了,如此想著,他當即便擱下手中的事出了宮。
但是現在……
宮中還有許多時正等著他,譚濟元此事交由都察院處理,他雖明面上不可插手,但暗地裡動作,同德帝也無什麼反應,其中意味不可言說。
他轉身往外走去,見老掌柜迎面走來見禮時他囑咐道:「派一人去譚家,有消息便去向她稟報,挑著好的講,還有……」
還有什麼?他默了默,小姑娘現在估計正在氣頭上,「罷了,先回宮。」
這邊譚明之一大清早便去了先前薛致知放言的茶樓,點了茶一直在大堂中坐著,而後看著大堂里的學子越聚越多,靜坐在角落聽著他們憤憤而談此次科舉作弊之事。
有人大罵譚濟元無德貪財,亦有人誇讚薛致知大義,譚明之攥著茶杯聽了許久,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譚明之?」
身旁突然有人喚他,譚明之看去,發現是唐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