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可昨晚上他喝多了,他們都同床共枕了,為何這衣服還穿的好好的?按著思路來將,她不是應該將他這樣又那樣?像夢裡那樣,結果卻恰恰相反,是他在夢裡把她這樣又那樣。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想到這裡,溫懷安心頭居然又那麼一丟丟的失落。他也不知道這失落是因為這個女人沒把他怎麼樣還是他這個猜測不太對。
但這女人到底想搞什麼?想了這麼多一點頭緒都沒,溫懷安有些煩躁的掀開了被子,下床穿上鞋子,就看到浴桶里早就涼透了的水。
在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立刻嫌棄的扭開頭,再看那一床被子跟床單,也眼帶嫌棄。
當下也不管水涼了,退去衣服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而後就著那早就涼透了的水匆匆的擦了遍身子。
雖然已經四月了,洗涼水澡還是透心涼,不過也讓他迷糊了一早上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換上乾淨的衣服,溫懷安打算去問季權這個知情人,剛打開門本想大力的關門,手拽著門框的剎那,似乎想到什麼,動作又變得輕柔起來。
最後,出門,直奔季權的地字型大小房間。
此刻季權還睡得正酣,溫懷安見他睡的這麼心無旁鶩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昨晚上將自己交給他的,最後怎麼就變樣了呢?
一頓搓揉后,季權終於醒了,正要發脾氣,一見是溫懷安,沒好氣的翻個身,大腿一卷被子繼續睡。
溫懷安心裡兜著事,見罪魁禍首睡得這般舒適,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的將他的被子掀開,「給我起來,我有話問你。」
季權哼唧一聲,「你問,我躺著也能回答。」
溫懷安無奈,只好問:「昨晚上怎麼回來的?」
於是季權就將昨晚上大致他還記得的跟溫懷安說了一邊,尤其是溫懷安一路上唱著走調的江南小曲還逼著人家老闆娘跟著學。
溫懷安大黑了臉,「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頭暈,來福他們就扶你回房去了。」季權說完這些,半天沒作聲,忽然間就像詐屍似的猛地坐起來,眼裡閃著精光問溫懷安,「你不會趁著喝醉酒將人家老闆娘怎麼樣了吧?嘖嘖嘖,昨天看你給人家出頭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對人家心懷不……嗚嗚……」
季權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懷安捂住嘴了,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季權推開他的手,一臉驚訝,「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們不會真的……」
「瞎說什麼?我是早上起來看我床上的被子不是我之前的那一床。」溫懷安連忙解釋,事情沒弄明白,他可不能因為自己的一些沒證據的猜測壞人家的名聲……還有他的名聲。
誰說只有女人的名聲是名聲了,男人的名聲也很重要的好嗎?
雖然他們昨晚貌似真的在一張床上睡了,但什麼也沒發生,也許他們扶著他回去的時候,太累了,不小心就睡著了呢?
溫懷安給自己找了個不願意深究的借口。
季權聞言,切了一聲又倒回床上。
溫懷安踢了他一腳,起身離開了。
出門正好遇到來福,來福連忙問安,溫懷安聽了季權的話,有心在來福這裡求證。
來福跟季權說得差不多,只是補充了後來的事情,「都怪小的笨手笨腳,沒伺候好您,打翻了水弄濕了被子,老闆娘說她會給您拿被子的。」
「原來是這樣,那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了。」
「你是貴客,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既然您醒了,那我就去給您打掃,順便將被子晾乾。」
「好。」
來福麻溜的將濕了的被子拿出來晾曬,溫懷安回到房間后,坐在書桌前看昨日放在那的一本策論,可看了半天,那些字就跟長了腳似的,總是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溫懷安心裡有點煩悶,但他又想不明白自己為何煩悶,就這般自我折磨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隔壁傳來動靜了。
溫懷安捏著書的手不自覺收緊,就連另一隻手也跟著握拳而不自知。
他聽到那女人喊來福的聲音了。
她喊來福幹嘛?剛起床就喚來福?
念頭一閃之間溫懷安眉頭一蹙,心裡很是不舒服。
不大一會兒,就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而後是開門,接著關門,接著是離開的腳步聲。
離開了腳步聲一響起,溫懷安一直蹙著眉頭才鬆開,他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四下一片安靜,直到聽到隱隱約約的撩水的聲音,還有……一聲聲熟悉的小調,但聽不真切。
他的大腦像是不受他自己控制了一般,居然就這麼手裡拿著書起身離開了書桌,腳步不自覺的走到兩個房間相隔的那一道牆前,停下了腳步。
撩水的聲音更清楚了,還有那小調,每一個轉捩點他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偶爾還夾雜著似乎很舒服的哼唧聲。
溫懷安腦子裡炸裂開來,忽然就想到早上他剛醒來后,手裡捏著那軟軟的是什麼東西了,頓時腦子裡轟得一聲炸開了花。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五指下意識的收了收,模仿抓的動作。
反覆幾下后他臉紅著鬆開后又攥成拳頭,只是早上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那嬌喘彷彿還在耳邊迴響,在想象著一牆之隔的那一邊正在發生的事情……
溫懷安閉上眼睛,而後驀地睜開,嚇得手裡的書都掉在地上了。
他……在幹什麼?他像是一個偷窺狂,像一個變態,居然……
溫懷安回神,看著地上的策論,他自我反問,現在的他跟他昨日里說的那些牛鬼蛇神又有什麼區別。
自責跟羞憤輪番上演,但不管他在腦子裡怎麼鞭策自己,那滑膩飽滿的觸感,那一聲的嬌吟像是魔咒一般,自動在他腦海里重播。
他剋制著自己不去想,不去想,但漸漸的,他發現自己越克制,心裡的頭的慾念就越強烈,最後,他無奈的看了眼腿間那隱隱有些抬頭的地方。
溫懷安露出一絲苦笑,自己年紀一大把了,臨了還要犯渾嗎?
他今年都二十有四了,雖然在男女這塊不算不諳世事,但到底只是理論上的知道,實際操作的機會不是沒有,只是他不屑為之罷了。
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立刻釋放自己。
溫懷安走到桌前,端起隔夜的涼茶就灌,直到茶壺裡沒了水,他才放下茶壺。
終於好點了。
那邊哼哼唧唧磨人的小調也聽不見了,溫懷安走到原地撿起地上的書重新回到書桌前,逼著自己開始看書,但效果顯然不是太好。
因為他又聽到那邊的開門聲了,而後是輕快的腳步聲咚咚咚的下了樓梯。
看來,她心情很好。一大早起來就洗澡……
溫懷安甩甩頭,不允許自己再想。
大概是婁吉祥下去了的原因,溫懷安終於能看的進去書了,只是沒一刻鐘,下來傳來來福喊吃早飯的聲音。
溫懷安很想說不吃了,但想了想,還是下去吧。
此時季權已經起來了,只是宿醉還是讓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婁吉祥今天穿著一件嫩綠色的如意雲紋緞裳,頭髮還是隨性的用同色絲帶綁著。看到季權后,讓二狗子將醒酒湯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