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這就是死的感覺
清晨的風吹動，地處沿海的江市，吹來一縷縷海的味道。
「死瘸子特么給我滾遠點，別倒老子胃口。」一絡腮鬍子的大漢一把將一個叫花子踹翻在地，一臉不爽的喝道。
那叫花子雖然臉上髒兮兮的，只是還是看得出來挺年輕的，不過好像其中一條褲腿是空蕩蕩的。只能爬著，不能站起來，到是可憐了一個這麼年輕的小伙。
「小子，晚點再來吧。」排擋老闆有些不忍的說道，這小叫花子經常來他這邊，平日里他也會看著給點吃的。只是今天惹到了他的客人，他也不好說什麼。
林浩看了一眼那個絡腮鬍子大漢，剛想走，那貨突然端起一盆菜走了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是不是肚子餓很想吃啊？」那貨眯著眼裝出一副自認為人畜無害的表情說道。
林浩沒有去看那漢的臉色，依然要往外爬出去，只是這個時候肚子不爭氣的咕嚕的響了幾聲。
「呦呵，還挺硬氣的啊，真不餓啊？」那貨說完還把菜放到林浩面前晃了下，而後湊到自己的鼻子邊聞了聞道:「多香的菜啊，要是條狗早搖尾巴兩隻眼珠子放光了，不過這社會，狗都比你有地位，別說我話難聽，這就是世道。你不吃我還偏偏要你吃。」
那貨笑嘻嘻的臉色驟然間狠厲了下來，一把揪住林浩的衣領。
「你……想幹嘛？我不吃還不行么？」林浩驚恐的說道，天天有上頓沒下頓的，又是殘疾，哪裡有力氣去掙脫這個大漢的手。
「這位兄弟，人家都這樣了，你就放過他吧。」飯點老闆嘆了口氣，出聲道，生意歸生意，這人的做法還是有些不上道子了，欺負一個殘廢的叫花子。
「特么老子是礙你事了還是不付你錢？」那大漢一把將菜盆扣在林浩的臉上，力氣用的很大，將盆都扣碎了，碎渣劃破了林浩的臉，鮮血混合著菜從他的臉上流淌了下來，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表情了。唯有那對死死握緊的拳頭再宣洩心中的憤怒和不甘，可是，確如那個大漢說的，這便是世道，哪怕是現實社會依然奉行著弱肉強食。
亘古至今，沒有變過。以前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如今是誰有錢，誰便是理。
「你……」飯店老闆剛想說什麼，林浩打斷了他。
「沒事的，老闆。」林浩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菜渣，扶著東西朝外走去。
「他日我若能重新站立，我一定會找回那個丟失的尊嚴。」林浩晃晃蕩盪的走出了飯店，看著這個柔弱到不禁風的年輕人背影，老闆心裡嘆息了一下。世道本就沒有公平的。
「臭小子，到是讓我高看了幾眼，老闆結賬，這飯我是沒胃口再吃了。」
走出了飯店，就近找了個漆黑的衚衕，林浩背靠著牆坐著，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還剩三分之一皺巴巴的煙頭，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到了個火機，給自己點上了。
他仰望著天空，如衚衕里一樣漆黑一片，沒有星光的璀璨更沒有月兒的迷人，有的只是落寞的寂靜，孤寂的黑。
誰也不知道，漆黑天空之外，一個被紫氣包裹的不明物體正朝著地球飛速靠近。
忽然，衚衕里傳來了一陣聲音，隱約能分辨出有男有女，好像還有哭聲。
聲音越來越近，
「再特么出聲老子做了你，識相點讓我們兄弟仨舒服了，興許還會放了你。」一個低沉的聲音透著狠厲，這個聲音剛止，邊上傳來了兩道附和的笑聲，只是這個笑聲真不敢恭維。反正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求……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我給你們錢，別……我……」
「啪！」女的哭聲求饒，還沒說完，回復她的是一記無情的耳光。
「老二老三，你倆摁住她，用東西堵住她的口，完事你們來。」那低沉聲音的是帶頭的，吩咐的口吻說道。
「老大，那邊好像有火光。」老二指向了不遠處。
這特么，林浩整張臉都綠了，要個飯被人打，特么出來抽口悶煙又攤上事。賊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啊。
老三摁住那個女的，老大老二一步步的朝著林浩走去，後者這會是丟煙也不是，不丟煙也不是，雖然殘疾，但不代表他不怕死啊，就剛才那幾個人的對話，這仨絕對不是善茬。整個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
「那啥，大哥，大哥別殺我，我就一瘸腿的要飯的，就來這裡抽口煙，你們繼續，我保證不礙事，我什麼都沒聽到也沒看到。」就在兩人走近林浩的同時，他還是害怕，忍不住求饒了。
「靠，原來是個臭要飯的，這小子剛才肯定聽到我們的說話了，大哥你看？」老二問道。
「做了。」那老大遲疑了會，道。
額……
林浩整張臉更綠了。這特么都是啥事啊，讓我殘疾還不夠么？這會連命都要沒了。逃肯定逃不掉的，反抗？可能么？
「老大，真做了這小子？」畢竟一條命，老二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特么老子的話你沒聽到嗎？還要我再說一遍是吧？」
老二撇了撇嘴，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不知從哪裡探出一把匕首。朝著林浩走去。
「你們就真的連我一個瘸了腿的叫花子也不肯放過么？」許是明知這個劫過不去了，索性林浩也不怕了。淡然的說道。
「小子，要怪就只能怪你來的不是時候。來生投胎記得投個好點的。」老二陰笑的靠近林浩。
「哎……我說這位老哥，看樣子你們也是不可能放過我了，能不能給個痛快點的，我怕痛。」林浩扶著牆站了起來，忽然全身心放鬆了，洒脫的笑道。
老二被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說，黃泉路上好走哈。」
匕首狠狠地刺穿了林浩的心臟。
刺骨的疼痛蔓延全身，而後直達大腦。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么？」
身體傳達冰冷，他的瞳孔開始收縮。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
「轟隆隆！」
雷鳴巨響自天空傳來，原本漆黑的夜突然紫光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