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臨陣倒戈
既然如此,諸葛昂覺得,只有一法可以姑且一試了!
他將陳之軒拉到一邊,小聲跟他說了些什麼,二人心領神會之後,他返回來,一把扔了佩劍,道:「打架沒意思,不如我們打個商量!」
見他扔劍,血厥露出疑惑地神色,但戒備卻沒因此放鬆,他道:「你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論陰謀詭計,我們哪裡是你的對手,我不耍也不屑耍,我只想問你,你為何要與我們作對?」
「仙門中人自詡正義,對我妖魔族類喊打喊殺,我就想問問你們,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殘害他人了?當然,不排除有些不聽話的,但反問你們一句,你們之中,難道就沒有走了歪路的人?」
「你說的在理在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諸葛昂笑著。血厥哼了一聲,繼續道:「迷途之人只需勸告一番便可,何故要下狠手滅殺?憑什麼我們妖魔生來就是惡、就是邪,又憑什麼你們就是正、就是對!」
「你想知道答案?」諸葛昂道,「但我也不知道答案,但你試想一下,你這一生,究竟走錯了多少步?你可曾明白了你的錯而後改之……你沒有,你一直在任你往更大的錯誤上走去,血厥,你一開始就錯了!」
「我沒錯!」聽著諸葛昂的話,血厥怒吼一聲,「錯的是你們!我懶得跟你廢話!動手!」話畢,他再次驅使錦官朝著諸葛昂他們襲來。
墨骨劍的威力厲害得有些誇張,諸葛昂他們的屏障已經快要崩碎了。花朝幾乎祭出了自己所有的靈力,還是沒辦法抵抗住錦官體內的炎魔之氣。
屏障轟然破碎,眾人被巨大的力量激得連連後退。血厥趁機打出一掌,眾人只能拼勁力量對抗著,這一對抗,又退了幾步。
四周的妖魔大軍已經殺上了流光閣,仙門中人不得不與之拼殺搏鬥。
混亂之中,花朝來到了錦官的身旁。她知道,他不會傷她,也是因為這個,她斷定錦官沒有完全失去心性,就算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完全淪為一個怪物,她還是選擇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花朝攔在錦官身前,沖他吼道:「臭小子,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別衝動,別再受他控制了!」她說這話,慢慢靠近著錦官,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身上摸走了一件東西。
此刻,她的腦子裡面只想起一個聲音:虎尾鞭可以抽出魔核!這是剛剛,諸葛昂告訴他的,她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聽來的,但她知道,諸葛昂曾讓錦官去卜谷山取虎尾鞭,如果沒有作用,他是不會讓他去的,所以這為他剛才的話,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花朝拿到虎尾鞭后,快速竄到錦官身後,飛速抽出一鞭,朝著錦官的後背打去。
那一甩鞭,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虎尾鞭重重地打在了錦官身上,那邊的血厥見著此狀,怒不可遏:「你怎麼敢!」話畢,飛身朝著花朝那邊襲擊而去,一掌就將花朝擊飛了去。花朝落地后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她感覺背上的衣服已經全部爛掉了,整個背傳來鑽心的痛,她咬緊牙關,目光緊緊鎖定在那邊的錦官身上。
「但願諸葛昂說的是真的!」
現在她也沒有再去揮一鞭子的力氣了,她咬著牙,想要撐著站起來,卻怎麼也做不到,只能後仰下去,想著聽天由命吧,大不了就是這樣死了,反正也不是沒死過!五百年前,不就是萬箭穿心死過一次了嘛!
錦官被花朝這麼一鞭子一抽,整個人開始發生一些變化,他捂住心口處,一聲巨大的咆哮從他的喉嚨間發出,隨即周身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光芒,一顆黑色的物體從他的背上浮現了出來,竄到了半空中。
血厥見狀,飛身過去伸手想要抓住那東西,卻在靠近的時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彈了老遠。
血厥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顆黑色的物體,嘴裡念著:「魔核……竟然碎了……」
看著他難以置信的臉,花朝又將目光落在了錦官那裡。那顆魔核從錦官的身體裡面竄出來之後,不知為何,一下子就碎了,也就是碎掉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以錦官為中心爆發了出來,不僅血厥被彈開了,四周所有的人都被彈開了,只有錦官是直直立在那裡的。
他待在那裡,周身不斷散發出黑色的霧氣,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霧氣緩慢變淡著,最後,變作了透明。
錦官回過神來,看著四周的景象,錯愕不已,目光落在花朝這邊,立即飛身落在她身旁。
「丫頭,你怎麼了?」
花朝看著此時瞳仁已經恢復正常的錦官,失聲一笑:「老頭兒說的沒錯,虎尾鞭,真能抽出魔核!臭小子,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小心!」
錦官還未說話,花朝用力將他一掀,擋在了他身前,透過花朝的長發,他看見了血厥那張扭曲可怖的臉。而眼前,還有花朝已經猛吐了一口鮮血的,已經花得不成樣子的臉。
錦官朝著血厥打出一掌,召出墨骨劍擋在身前,抱著花朝逃開了。
他將花朝帶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抱著她,「花朝!」他低聲喚了一聲,花朝又猛地吐了一口血。
「臭小子,這畫面,我好想經歷過呢……我是不是,又要死了……這次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錦官的腦子裡面,不斷浮現出五百年前的畫面,一個勁兒搖著頭說著:「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信我,一定要信我!」
「我信你!……臭小子,我信你……所以,去殺了他!」花朝伸手撫摸著他的臉,強忍著疼痛,憋出一個會心的笑來,「殺了他!可以嗎?」
「可以!」
話畢,他將花朝輕輕放下,伸手召喚出墨骨劍,神色肅然,嘴角斜勾,朝著血厥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