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陸盈盈留在宮中
當時墨以藍被鳳傾拉著說話,一時沒有注意到允曄和鳳晗這邊的動靜。待鳳晗大聲咳嗽,墨以藍才回過頭來,見此情狀,便知發生了什麼事,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此時正笑得開懷的允曄一眼。喚來冷衣,讓她帶鳳晗下去換上乾淨的衣衫。
鳳晗一離開,鳳傾就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墨以藍的手,朝自己身邊拉了拉,軟聲道:「今天是我不對。但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陪伴在太妃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陸家已經凋零,不日將會舉家離開帝都。太妃年紀也大了,身邊沒個親厚的人。我將她放在太妃身邊,也是因太妃這十幾年來一直待我極好。我不能辜負了她對我的教養。」
墨以藍低垂著眸,並不看鳳傾,不咸不淡的說道:「陛下做的決定,自然是對的。」
鳳傾苦笑一聲,知道墨以藍還在生氣,這氣可能一時半會都消不下去。但他也有他的考量和難處。只可惜,他一直覺得墨以藍是一位非常懂事大方的女子,這次,卻真的讓她傷心了。
事情的緣由,要從中午說起。
鳳傾起床后,便聽到御書房門外有聲響,問了身旁的小尹子,才知道原來是陸盈盈來了,但侍衛攔著不讓進來。
鳳傾收拾妥當后,在偏殿接見了陸盈盈。
陸盈盈一進門,行禮之後看到鳳傾此時的模樣,眼淚就抑制不住撲哧撲哧的流了下來。
鳳傾笑著安慰道:「這是怎麼了?朕雖然看起來是老了點兒,但也不會太糟糕吧。」
陸盈盈跪在鳳傾的腿邊,拉著鳳傾的衣袍,邊哭邊道:「我聽外面的人都說,陛下已經痊癒了,就是身子虛了點兒,要好好調理。卻不曾想......」
鳳傾拍了拍陸盈盈的頭,寬慰道:「朕已經沒事了。只是容易睏乏。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
陸盈盈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家父並無謀害之心,他只是,有點貪心了。我相信,他絕不會傷害您。定然,是另有其人,陛下,我......」
鳳傾聽了陸盈盈的話,知道她是來為陸梓堯求情的。陸梓堯的處決已經出來了:將會一個月後在西市行刑。彼時,陸家的女眷們早已經離開帝都,陸家的男丁,流放的流放、關押的關押,也沒人給他收屍。
鳳傾打斷了陸盈盈的話,淡淡的說道:「陸相之事,是朝廷的決定,朕雖有心偏袒,但也無能為力。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動搖了朝綱,你不必再說了。倒是你,」鳳傾頓了頓,問道:「你若是不想離開帝都,朕可命人給你安排一門婚事,雖不是氏族大家,但也可保在帝都衣食無憂。」
聽到鳳傾說要給自己安排婚事,陸盈盈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望著鳳傾。她原本以為,即使鳳傾不如愛她的姐姐陸瓊那般愛著自己,但至少也是喜歡自己的,怎麼可能說出安排她給其他男人的道理!
但是,此時,事實就擺在她的面前,陸盈盈雖然在心底怨恨鳳傾的無情無義,但也絕不願意這樣不清不楚的就嫁給另外一個人:這麼多年死心塌地的愛著鳳傾,她如何還能看得上其他的男人?
陸盈盈急忙拉著鳳傾的衣袖,急切的說道:「不!不!我不要嫁人!求您了,不要讓我嫁人!」
鳳傾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勸道:「盈盈,別說置氣的話。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等你回了江淮,那邊雖富庶,畢竟不如帝都。你放心,朕會命人好好物色,絕不會太委屈了你。」
「我不要!您就讓我留在您身邊服侍您!我不要名分,我就做您身邊的宮女,您宮裡那麼多的人,也不在乎多我一個,對不對?在宮裡,至少,我......我還能時時看一看您。」說到最後,陸盈盈聲音低了下來,臉色一紅。
鳳傾只聽到了陸盈盈前面的話語,後面的話並未聽清。他蹙著眉想了想。忽然想起來,自陸梓堯獲罪、陸家被抄家之後,陸太妃一病不起,身邊的確需要人照顧。若是陸家全部人都走了,對陸太妃來說,也是個很大的打擊。陸盈盈自小便經常入宮陪著陸太妃,有她在身邊,也是一種安慰。
鳳傾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想留在宮中,你就以宮女的身份,去永寧宮伺候陸太妃吧。若你想出去了,和朕說一聲,朕會給你謀個家世尚可的人。」
聽到鳳傾答應了讓自己留在宮裡,雖然是去伺候陸太妃,但既然是在皇宮,與鳳傾又有十幾年的情誼,她不信她不能感動鳳傾。雖然不能成為他的皇后,但是,若能成為他的妃嬪,對於現在她的身份地位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歸宿了。
鳳傾見陸盈盈答應了,便喚來小尹子,吩咐他去和內務府總管說一聲,安排陸盈盈在陸太妃身邊做個貼身宮女。
小尹子領命,躬身退了出去。
見陸盈盈還跪在自己身旁,鳳傾將她拉了起來,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知你是個好姑娘,陸家的事與你無關。陸太妃現在身體微恙,你好生的在她身前多勸道勸導。待她身子好了,我便可以你伺候太妃有功,尋個緣由送你出宮,指派個好的人家。」
「我不走!」陸盈盈抓著鳳傾的手,看到鳳傾手背的細紋,忍不住又留下淚來:「姐姐去的時候,讓我要好好的照顧您,讓我好好的替她看著您,不要被那些狐狸妖媚給迷惑了!我不敢有違姐姐重託,我就在宮裡,一輩子都不出去!」
聽到陸盈盈提到陸瓊,鳳傾原本有些紅潤的臉,瞬間又變得慘白,胸臆中一陣刺痛,以往種種,歷歷在目。
鳳傾十歲的時候,陸瓊被陸太妃接進宮中。鳳傾極為愛護這個小了他兩歲的表妹,忙完功課總愛往她的院子里跑。自那次在湖中落水后,身體埋下了病根,原本活力四射的小姑娘,身子變得嬌弱。鳳傾更是心疼,恨不得代她受了這些病痛。
後來,鳳傾隨墨辰外出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