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7章大結局

十重天上。

紫月和百里顥辰施展出了日月星辰變，曾經紫微星君和顥辰在死後身化靈子所用的一招。

然而，這一招果然不能將秦夜白擊殺。

但是，別忘了，秦夜白的后心口被戳了一刀，心臟淌血，無法癒合，而紫月和顥辰的這一招日月星辰變，是將日月星辰的靈氣集於武器之上，化作了一柄光劍，從秦夜白的前胸口刺去。

前後貫通，算得上是心臟被扎了個透心涼。

「想這樣就讓我死？不可能！我是法則，是天道，即便你刺中了要害，也只是刺傷了一部分法則之力，我還有更多的法則之力可以彌補。」

紫月幽幽地道：「法則之力？你的心臟上附著的法則之力是核心，不叫法則，而是叫規則，我和顥辰的靈力是來自源界的混沌之心，與你的力量出於同源，而且相生相剋，正好用來克制你，師父，你就等死吧。」

將紫微星君的全部力量抽取乾淨，再是當著她的面殺了她最愛的男人，這樣的仇恨，她能忘記嗎？

秦夜白的臉色驟變，感受著體內瘋狂流失的法則之力，他忽然笑了：「沒有了我，天道就消亡，整個九州也會跟著消失，不用我動手，你們所珍視的人，全部都會跟著九州一起滅亡。即便如此，你也要殺了我嗎？」

紫月看了一眼顥辰，然後握緊他的手，笑得一臉開心地道：「你是如何成為天道的代言人的？為什麼我和顥辰就不可以？你也乾的夠久的了，我和顥辰會頂替你把接下來要做的事做完的。」

秦夜白胸腔里充滿怒氣，不，絕不可以！

他不惜調動法則之力，將它們收歸己身，瘋狂地化作攻擊，點點黑芒在他掌心凝聚，沒有人會在看到如此渾厚的法則不動容，然而，紫月卻是冷笑一聲，道：「大概你忘了一件事。」

秦夜白的眉心一跳，但是手裡的法則卻不容許他再行收回了，因為一旦收回，他會遭到法則的反噬，後果會更加嚴重，他問道：「什麼事？」

黑芒散開，朝著顥辰和紫月射去，顥辰錯開一步，擋在紫月身前，然而他的眼中並沒有多大的驚慌，只不過是手一揚，一道金色的漩渦就在他的手掌內噴出，這道金色漩渦里藏著深沉而詭異的、來自源界的氣息。

秦夜白頓時一僵，「你，你們……」

紫月嘴角微微翹起，「你到現在都沒進去的夜墟深處，我找到了，那裡藏著的不只是混沌之心，還有通向新位面的大道，你可知，在天道之上，還有大道？在我們二人面前，這些法則之力弱小如螻蟻。」

她很享受現在，因為當初紫微星君被他虐殺時，可是懷著無比的恨意，這次若不全部讓她出出氣，那該多憋屈？她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反派死於話多了」，她也非常想說，非常想看這位「師父」的臉色崩裂的樣子。她可不是北棠樞，對自己的師父還有眷念之情，她沒有，因為她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秦夜白踉蹌地後退一大步，「輸了，我輸了……」

看到瞬間蒼老了的秦夜白，紫月覺得很解氣。

顥辰眉頭微皺，他感覺到一股不太安全的氣息。

秦夜白忽然咧開嘴角，露出一個詭異而嗜血的笑容，他的身體里忽然爆出黑紅色的光芒，這些光芒比之前還要厲害，顥辰連忙將紫月護好，手中飛出道道金色玄光，玄光一層又一層地將黑光包住，而秦夜白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他要自爆！」紫月的瞳孔一縮。

饒是顥辰也倒抽一口冷氣，在這十重天之中自爆！

法則之力自爆！

雖然他們已經擁有了大道這種更高級別的法則，但是，秦夜白的自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阻止不了，只能逃！

「跟我一起同歸於盡，歸於混沌吧！」秦夜白大笑一聲，接著他的身體開始像個皮球一般膨脹起來。

「嘭嘭嘭！」肉皮翻開，骨血炸開，金色的法則之力一點一點粉碎，染上了血霧之色。

風在耳邊颯颯作響，在狂奔的危急關頭，紫月急中生智，對顥辰說道：「混元驚天訣有第十二式我還在源界里剛剛參悟出來，我想試一試！我需要你幫我！」

顥辰與她十指緊扣，背後的自爆帶起的罡風一點一點地撕裂他的防護罩，撕碎他的衣服，但他緊緊牽著她，保護著她，他溫柔繾綣地說道：「好啊。我陪你。」

紫月說：「你跟著我的靈氣走。」

紫月將體內的黑色混沌之氣卷進顥辰的體內，然後通過扣在一起的十指，納入他體內的白色混沌之氣，兩者氣流在二人體內交融，頗有一種陰陽交合之感。

她這次沒有用任何武器，只是望著一層一層蕩滌而來的黑色自爆氣浪，一字一頓地說道：「萬物生。」

接著，一道排山倒海的灰色氣浪，從紫月和顥辰的體內釋放出去，以勢不可擋的姿態，沖向了對面。

那一刻，天地震蕩、巨響轟鳴。

彷彿重歸了混沌一般。

將這污濁的九重天，洗滌一空。

陰陽交合、光暗交融、萬物初生。

開天闢地般的劇烈響動過後，就是寂靜無聲。

沉靜無垢的十重天有了寧靜澄澈的天。

大道帶來的規則一遍一遍洗刷著舊有的規則。

而在規則的灰色光芒之中，安然躺著兩個人。

……

北棠樞等人在九重天等了許多年。

起初的三年，誰也沒離開，就在司星神殿里待著。

可是，十年、百年、千年、萬年過去。

他們依舊沒有回來的消息，就連最堅信姑姑沒死的西門瑤，也動搖了。

她心裡難受。她怕自己做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就像是無用功，更怕姑姑在她不知曉的地方隕落了。

終於有一天，九州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一股開天闢地的震動，天空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緊接著一股非常強勁的颶風湧入天地，捲起了地上的建築，但是等颶風湮滅，建築又神奇地回歸了原位。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傳說中只開過一次的十重天，忽然緩緩地拉開了幕布。

從十重天上，走出了一對男女，和……

郁今歌仔細地看著她：「紫月，你一點都沒變。」

「顥辰！」東方叡上去抱住他，可是看到他懷裡抱著什麼，他忽然頓住，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你們終於回來了！」西門瑤眼波流轉，忽然瞧見窩在顥辰懷裡的小屁孩，驚奇地叫道，「咦？一萬年不見，怎麼多了個小孩兒？姑姑和姑父的速度好快啊！」

東方叡嘖嘖讚歎：「嘖嘖嘖，你倆什麼時候有了的孩子？怪不得一萬年都不回來，原來是養孩子去了，哼！害我白擔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