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顧濯出現
馮老怪帶過來不少的人,每個人都五大三粗,肌肉豐厚,那些人挺直了身板朝著前面走了一步,虎著臉看起來十分的有氣勢。
而陸晨代表的城主府的人在這時候也沒有再沉默下去,他組織了城主府的府兵,擋在了顧雲歌和褚冥硯之前,以守護的姿態保護著兩人。
現在褚冥硯可是在為了城主府出頭,若是到了這個時候,城主府還不做一點什麼,未免也太無能了。
以陸晨為首的城主府府兵擋在二人前面,雖然比起千盡庄的人要少一些,也看起來弱一些,但是那不屈服的氣勢卻一點都不弱。
褚冥硯見狀,面上微微露出些許笑意來,若是城主府的人這般沒有血性,他幫忙的時候,也覺得索然無味,畢竟這到底不是褚冥硯和千盡庄的衝突,而是城主府和千盡庄的衝突。
更何況,顧雲歌還在這裡,褚冥硯若是以一敵百,自然會有照顧不到顧雲歌的地方,城主府也參與進來了的話,一切便更好辦了。
本來城主府在混亂之城就還頗有威望,雖然顧濯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了,但是這樣的威望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消除掉的,千盡庄想要上位,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除非等到千盡庄找到了顧濯,並且殺死顧濯,將他的屍體帶回來,到那時候馮老怪上位才是眾望所歸,可是誰也沒有料想到半路竟然又殺出一個褚冥硯,這便讓馮老怪亂了手腳失了分寸,才會現在就按捺不住。
誰又能料想到,這一切的開端不過是因為金老四一個無心之舉罷了。
氣氛正箭弩拔張的時候,馮老怪楊著手,面色一派冷凝,陸晨雖然溫文爾雅,但是在這時候也寸步不讓,他沉著眼睛,看著馮老怪,沉聲說道:「千盡庄在混亂之地也是有一定勢力的,馮莊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在這時候,竟然要造反不成?」
馮老怪冷笑了一聲,事情最終還是上升到了城主府和千盡庄之間的矛盾,他陰鷙的眸子微微眯著,一張可怖的臉上布滿獰笑,他眼神逐漸落在了陸晨身上,聲音卻帶了幾分張狂道:「城主府?不知道城主可在?哪裡有這麼長的時間都不在城裡的城主?我看……只怕是城主已經死了,而陸管家你想藉機掌控混亂之地吧?」
馮老怪的聲音滿是涼薄,他咬重了死這個字的時候,眼睛里迸出強烈的殺機來,他眉頭緊緊皺起,語氣卻滿是嘲諷。
「馮莊主說笑了,城主只是近日裡身體有恙,在府上安心養病罷了,養病的時候,我們不便去打擾,可誰知道,竟然在這時候有宵小來犯,馮莊主,等主子病好了,你可要小心著些。」陸晨搬出了顧濯,眼睛里閃爍著莫名的光芒,當初顧濯還在耳朵時候,可是壓得馮老怪喘不過氣來,所以馮老怪現在才會如此的迫切想要確定顧濯的死訊。
他聽見陸晨的話,忽然朗笑了一聲,笑聲尖利刻薄,讓人聽了十分的不舒服,他朝前走了一步,又一揮手,喝道:「養病?那好,老夫那裡正好有些靈丹妙藥,最近也有些事情要同城主商議一二,可否讓我知道一二,城主到底是什麼病,也讓老夫去探探病,這個小要求總不過分吧?」
這一次,陸晨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沉默了下來,卻像是在默認什麼一般,馮老怪更加得意,他輕哼了一聲,正想加以奚落的時候,人群之後卻忽然傳來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
「本城主不過是病了幾日,怎麼?都想造反不成?」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顧雲歌眼睛驀地一亮,她踮了踮腳尖,朝著人群外面看過去,卻黑壓壓一片看不清楚什麼。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縱然語氣生硬冷漠,可是帶著少年清爽的質感卻是改變不了的,顧雲歌懸了許久的心終於微微放了下來,她看了好一會兒卻沒看見聲音的來源,最後還是褚冥硯拍了拍她的手臂,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她才看見自覺分開到兩邊,給那道熟悉的身影讓開一條路,一顆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顧濯回來了。
他披著黑斗篷,寬大的帽子幾乎是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那熟悉的半邊面具在陽光下泛著冷冷的光芒,標誌性的琥珀色眼睛卻如同寒冰一般,若有若無的看向了馮老怪。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了人群之前,薄唇抿起一道嚴肅的弧度,眸色冷漠,走到陸晨之前,同馮老怪對峙著,忽然又冷笑了一聲,將斗篷上的帽子摘了下來,一雙銳利得如同鷹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盯向了馮老怪。
顧濯臉色還有些蒼白,靠近了之後,顧雲歌才聞到他身上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受了傷,還是沾染了別人的血。他唇上沒有什麼血色,倒是正好印證了方才陸晨說他去養傷了的說法。
縱然是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陸晨面上也露出些許喜意來,他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顧雲歌很少見到顧濯這樣鋒芒畢露的模樣,顧濯在她面前的時候,向來都是溫柔體貼的,現在一見,卻頗有些驚奇。
混亂之城可向來是一個難啃的骨頭,這裡的人誰也不服誰,可是偏偏就服氣了一個在老城主之後,突然冒出來的顧濯,這也充分說明了顧濯的能力自然是不弱的。
馮老怪看見顧濯出現了,面上的表情瞬間便變得十分的複雜,他眉頭緊皺著,現在這情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咬著牙,正準備說話,卻忽然瞥到一旁褚冥硯深邃的黑眸之中閃爍著的危險光芒。
他一咬牙,猛地朝後一退,說道:「老夫只是過於擔憂城主罷了,看見城主還安好,老夫也就能夠放心了。」
說完,他轉身便準備離開,卻聽見顧濯冷笑了一聲,忽然猛地抬起手,抓住了他身邊一個侍衛的脖子,手腕微微一用力,那人連慘叫都沒有一聲,就失去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