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玩耍織成稚拙夢

這幫孩子都回過頭來向牆外看，看見姑姑們、姐姐們、還有紅梅妹正在看他們，他們一個個立即顯得莊嚴而驕傲，好像他們正在討論國家大事似的。從喜大聲向紅梅說：「紅梅——，我說一個你對，你聽好了，

「萬事為善樂，」

紅梅站在牆外略一思索說：

「百花無書香。」

秋實又大聲說：

「門外千畝田，」

紅梅一時答不上，秀荷悄悄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紅梅就又大聲說：

「家中萬卷書。」

文喜也喊：「紅梅，再對一個，聽好了，

『李鐵柱調皮搗蛋惹人愛，』

白荷悄悄給紅梅傳話，紅梅也大聲喊：

「王樹根油嘴滑舌討人嫌。」

她的話音剛落，牆裡牆外的人都看著李鐵柱和王樹根哈哈大笑起來。

大家說笑了一會兒，月桂大聲說：「你們繼續玩兒，我們君子觀局，不再打擾你們了。」

但紅梅卻大聲說：「我對了你們的，你們也要對了我的才公平，我說兩個上聯，你們誰對上了，二哥三哥也要給他們放石子加分。」

「好！」「好！」麥場上幾個人異口同聲贊同。

她說完這話，回過頭低聲求援兵，對秀荷和鮮荷說：「五姐，六姐，快，快出兩上聯！」

秀荷在她耳邊低估了一句，鮮荷也在她耳邊低估了一句，她就大聲說：「我先說第一個，你們聽好了！

『檳榔常山耕熟地，」

她說的檳榔、常山、熟地全是中藥。那邊又喜家喜一齊舉起了手，秋實指了指又喜讓他說，他就說：

「女貞香府綉紅花。」

他說的女貞、香附、紅花也都是中藥。

紅梅又大聲說：

「板蘭根上長出大青葉，」

那邊秋實命令家喜來對，可是家喜並沒有舉手，秋實自己就大聲說：

「瓜蔞身下結出天花粉。」

再喜忙給又喜和秋實每人放了一塊石子。這時鮮荷也對他們大聲說：「我也有一個，你們誰對的上才算好漢。」

「那你快說呀！」那邊好幾個人喊。

「那我說了，聽好！

『鴻是江邊鳥，』」

她說的是個拆合字聯，「江」和「鳥」合為「鴻」。場中那些孩子果然一時聲啞。過了一會兒，秋實楊了揚手說：

「蠶為天下蟲。」

「天」字下面一個「蟲」字就是「蠶」字，他也對上了。

鮮荷又說：「我再說一個，秋實哥你對。

『鵝是我的鳥，』」

話音剛落，那邊秋實立即就說：

「蛇是它的蟲。」

她們說的都是拆合字聯。

這邊紅梅低聲說：「難倒他，快想一個難的來！」

白荷忙低聲對鮮荷說了一個，鮮荷就大聲說：

「人、從、眾，三字一十二畫，」

那邊又喜再喜一起舉起了手，鮮荷說：「只許秋實哥一個人來對。秋實想了想大聲說：

「木、林、森，六木二十四筆。」

場中的人一起拍起了手，牆外的人也拍起了手。這時，紅梅大聲說：「就這個對聯，我來改一改，秋實哥你再對：

「人，從，眾，人才濟濟。」

秋實也大聲說：「就這個對聯我也改一改，你看怎樣？

「木、林、森，財源滾滾。」

這時，白荷又在鮮荷耳邊悄聲嘀咕，只聽鮮荷大聲說「這副對聯還能改得更好呢。我改上聯，秋實哥你還改下聯。

「人、從、眾，人氣漸旺，」

那邊秋實又大聲說：「聽好了，我就對，這是小菜一碟。

『木、林、森，，財源猛增。』」

香荷大聲說：「眼見的秋實是寬哥了，還選什麼？這裡面年齡也數秋實大，秋實你本來可以當寬哥。寬哥，寬哥，那必須是年長為哥，選個年齡小的，當兄的怎麼能回過頭來叫弟為哥呢？」

經她這麼一說，場中那些孩子們都「嗷」一聲，表示同意，也沒去看誰的石子多。其實，真要按石子的多少，那秋實也被選中了。你看他們，接著就你一聲「寬哥」，我一聲「寬哥」地叫了起來，而且都蹦著跳著站了起來，表示會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