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
劉斯年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看見。大娘家還是和以前一樣熱鬧。」
他心裡苦啊!他怎麼就這麼不會趕時間,偏偏趕上這麼一個時候?他的仕途啊!
散席之後,劉斯年就趕緊找了個借口回去了。
范香兒原本是想在家呆一整天,和老娘好好膩歪膩歪。
但飯後某人單獨對著她的時候,臉卻又變了,與剛才給她夾菜的那個大爺截然不同。
范香兒鼻孔里出了一股氣,哼!一張臉跟調色盤似的,那裡顏色都不夠他一天變的,不知道又是哪裡惹到他了。
「收拾一下,咱們回去。」方時君冷肅著臉說道。
范香兒當然不幹,「不是說好了一天嗎?我就要在這呆著!」不是只有他會生氣,她也會!
「你不想看你的薄荷苗嗎?莊子里的人可從來沒見過那玩意,萬一種的不好怎麼辦?過了今天再等我休息可要等十天以後了。」
方時君跟一頭冷臉大灰狼似的,半引誘半威脅的和她講明利害,去不去由她決定。
「你要帶我去莊子啊?那你怎麼不早說,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范香兒嘟囔著,好不容易回次家皮股還沒坐熱呢。
「又不是不讓你再回來了。和家裡人打聲招呼,咱們趕緊走吧,白天越來越短,天黑的快,再晚就去不成了。」
范家人可沒像范香兒想的那樣對她依依不捨,在他們看來,只要小兩口能和和美美,多呆一會兒少呆一會兒沒什麼區別,何況還是為了開鋪子的事走的。
送別的時候,那幫人也只顧著和方時君說話,范香兒氣鼓鼓的上了馬車。
不滿的問道:「你到底給我娘下了什麼葯了?她現在眼裡都沒有我了。」
對於她的問題,方時君選擇無視,外面趕車的是平安,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
經過這段日子的親密接觸,方時君已逐漸在她面前暴露了本性,以往他心裡有酸氣的時候還能體面優雅的藏著,現在可不同了,一刻不問出來,他這心就跟在醋缸里泡了三五天一樣,難受的緊。
「你今天見了那姓劉的,心裡可是歡喜的很?」
范香兒警覺的瞄了他一眼,她膽子也比最初的時候大多了,「大爺的心眼兒比女人還小!」
「你說什麼?」某人一字一頓的蹦出了這幾個字。
危險正在臨近,范香兒卻全然不當回事。
反倒牙尖嘴利,「本來就是,以往都是我怕大爺身邊有其他女人,現在怎麼反過來了?我天天安分守已大門不邁,大爺還天天疑神疑鬼的。那小劉哥是我的老鄉和童年好友,他突然出現,我怎麼就不能高興?沒做虧心事,我心裡坦蕩的很。」
方時君磨著牙,「真那麼坦蕩?他進來的時候,別人都沒聽出來,偏你一下子就聽出來?這還不夠,要不是我壓著你都不顧身孕跳起來了!」
范香兒中午吃飽了,馬車晃了兩下困意就上來了,胡亂回了一句,「他要說話我才認的出來,要是你,不說話我都認的出來。」
說完不再管他是何臉色,伸手拍拍他的大腿,「你把腿放好,給我躺一會兒。」
方時君僵硬著身子不動。
范香兒從來都是睡覺比天大的人,急著使勁拍了兩下,撒嬌道:「你快放好啊!」
方時君拿她沒辦法,雖然心裡還想著那劉斯年的樣貌不安心,還是聽從了她的,擺好了姿勢。范香兒可不管他心裡酸不酸,自顧拱進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睡法。
睡著之前,她忽然想起個事來,喃喃道:「大爺和我耍小心眼就成了,可別去打壓人家小劉哥。」
這死丫頭!方時君恨不得立馬把她給扔出去!
好不容平息一些的火氣,瞬間就讓她挑起來了。
他毫不留情的說道:「被我打壓?他得先有那資格!」
聽了這話,范香兒就放心了,大爺這種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去欺負人家的。
沒一會兒方時君就聽見懷裡的人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沒長心的丫頭!他恨恨的捏住她的鼻子,讓她無法喘氣。
范香兒睡夢裡呼吸困難,她意識里知道是大爺在作亂,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她壓根就懶的反抗。
鼻子呼吸不了,咱還有嘴。
方時君見她張著圓圓的小嘴巴,像一頭小豬似的,活生生的給氣笑了。
你看到莊子里我怎麼收拾你?
本來還是好好的天半路卻忽然落起雪來這還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
平安小聲問向裡面,「大爺,咱們要不要回府去?」
方時君看了看懷裡的人肉暖爐,把他的腿都給壓麻了。
「不用,還是去莊子里吧晚上就歇在那邊等會兒到了相應的你和莊子那邊準備。明早咱們起早去上朝,之後你再帶小如小意過來接姑娘。」
方時君寵溺的摸摸她額上毛茸茸碎發這就回府她會失望的。
到了莊子門口,他才把她喚醒確認斗篷帽子都系好了才給抱下車。
「哇!下雪了!好漂亮!」范香兒這輩子還是頭回見到雪呢。突然看見這美麗神奇的景色高興的都找不著北了,直原地轉圈圈接雪花玩兒。
方時君笑道「有那麼開心嗎?」
「當然開心!原來下雪真的這麼美,實在是太美了!」
她穿著桃紅色的毛絨邊兒斗篷站在雪地里,讓見慣了雪的方時君也不禁覺得今日的雪格外生動美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