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三章[10.02]

V第二十三章[10.02]

衡陽抿著嘴角點了點頭,這話大致和阿娘說的一樣,只是更通透些。她不是不識好歹的,只是這些日子憋悶壞了,總想起苗疆和師傅相處的快活時光來。

可是師傅已經不在,她阿娘在汴京城裡孤苦伶仃的……

「阿娘最近也沒空管我了,父親從太原回來了,兩人總是吵架。當著我的面還收著,可我知道兩個人都不快活,所以才出來的。」衡陽悶悶不樂道。

宋吟晚一哽,沒料到聽著這等秘事。只覺得如長公主那樣孤冷性情,與同樣冷清性格、專註書畫的駙馬爺如何能吵架,實難想象。

但看著衡陽苦悶樣子,伸手摸了摸她腦袋,「若下回碰著這樣情形,你大可來府上找我。」

衡陽應『好』,一下就轉開了笑顏。

正此時,元嫮領著一眾姑娘家走到了帳篷前給衡陽與宋吟晚見禮,能受邀參加秋彌的必然是五品以上官員家眷,這些人里就有了不少熟面孔。

至於外面的兒郎們則已經隨著賽事臨近,紛紛趕往馬場前面去,好就近觀戰。

帳篷里的宋吟晚依次打量過去,被打量的一方都有些心思惴惴,不明白忽然被請過來是何緣由。這些人里清楚兩人底細的,都對她二人有些微妙。一個養在『鄉野』才回京不久的野丫頭,一個則早就聲名狼藉的草包,偏背後倚仗的叫人不敢生出半分怠慢。

衡陽單純,可慣會洞察人心,雖不清楚這些人為何不喜歡自己,可也沒逼著人喜歡。是以在這些人進來之後,坐在宋吟晚邊上收了笑容,小傲嬌的模樣瞅著還有些唬人。

無形之中卻是給宋吟晚撐了場面的。

「元家四姑娘?」宋吟晚的目光停留在元嫮身上。

元嫮被突然點名,心底彷徨應了聲是。

宋吟晚微微一笑,「無需這樣緊張,說了是邀你們過來玩一玩的。方才聽元姑娘對賽事見解,想著有些片面,不知該如何,這會兒倒是想到了。」

元嫮臉色一白,自己方才是在背後議論文郡公,被宋吟晚聽見。若有心追究,自己的名聲……她咬了咬牙根,多少有些羞怒。事實如此,總不能不讓人說實話,要招來報復打擊,她就真豁出去好好說道說道。

不怪元嫮有這等想法,幾次同宋吟晚相關的小道消息流出來,都是小心眼記仇,真是得罪,都沒落了好的。

正胡思亂想之刻,卻忽然聽她道,「不若設局賭上一場如何?」

「賭?」元嫮吶吶重複。

「不錯。賭他二人輸贏。」宋吟晚一音而定,並無讓人開口拒絕的意圖。

只不過在場的也沒個敢。

管事的已經照宋吟晚吩咐,坐莊設局。宋吟晚拈起面前所有的籌碼,「我押一萬兩,押國公爺贏。諸位自便。」

如此闊綽豪氣令在場原打算押個幾十幾百兩意思意思的,都不好意思了。

衡陽等宋吟晚押了,興緻勃勃地同樣押上了所有籌碼,「我押裴公子。」

賭局自然要這樣才有意思嘛!

宋吟晚覷了她一眼,瞧見後者笑吟吟的,沒旁的意圖,單純圖的是好玩,略有些無奈。

旁觀之人紛紛隨之押上,動輒就是逾千兩。

封鶴廷和裴徵,怎麼看都是裴徵的贏面大,宋吟晚是封鶴廷妻,為了面子自然只能押注封鶴廷,她們就不同了,還有不無惡意的想,讓兩口子丟人又破財的。

這麼一圈押下來,加上一些同感興趣的兒郎們,賭注金額可不是小數了。參與性極強的賭局,亦是將賽事推向了預熱高潮。

隔著帳篷外,封鶴廷朝這方向望了過來。宋吟晚偶然抬眸迎視上,露齒一笑。就瞧見一直跟著封鶴廷的隨侍朝這邊小跑過來。

「怎麼了?」宋吟晚只擔心封鶴廷出了什麼問題。

卻不料,封安到了后清了清嗓子,「爺叫我傳話,若他賭夫人贏,可有什麼獎籌?」

「……」宋吟晚頓住。

「……」周遭寂靜。

宋吟晚再望向封鶴廷,後者顯然是通過這邊的陣仗猜測出一二,此刻亦是望著她,即便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一絲絲的風騷氣。

「自然能有。」她想到四叔這陣索求的莫名開始臉頰發燙。

邏輯毫無破綻,但怎麼怎麼不是味兒呢。這還沒開始比,眾人就被夫婦二人的不要臉程度給驚著了。

封安馬不停蹄回去復命,封鶴廷彷彿才心滿意足地跨上了『馳風』。

比試比的是騎射。要比步射比試的難度更大。需得參賽之人圍繞場地縱馬疾馳,用正射、側射、回射三種方式對準移動的箭靶射三箭,以三箭正中靶心論輸贏。

兩人各自拉弓試箭,幾乎是同時射中靶心而引起場內一片歡呼。單方面的碾壓,自然沒有旗鼓相當來得驚險刺激。

不僅是在外沿觀看的郎君們,就連帳篷看台那的姑娘們都揚長了脖子,紛紛探看。

隨著比試正式的哨響。

裴徵的馬率先出發,繞著場地仿似一陣風刮過,跑到場地半徑時,他極快地抽出一支箭,根本不作瞄準,『嗖』一聲,一支箭已經向正前方的箭靶射出,穩穩釘在了靶心上。

接著是封鶴廷,不緊不慢拉開了弓,正正射中第二個靶子。

裴徵速度不減,繼續縱馬疾馳,同時彎弓搭箭,側身舉臂對準了箭靶,不過,這一箭仍是乾淨利落,穩紮得很。而靶心已經移向射擊視野的極限,比試有時也是要看時運。無論是匆促射出還是靜等,封鶴廷都已經落了下風。

「承讓了。」

伴著那一聲調笑,『嗖』的破空聲幾乎是擦過裴徵臉頰,在他閃避之時,帶著翎毛的羽箭如同閃電疾馳射向裴徵中的靶心,隨著清脆的爆裂響動,原先釘在上面的羽箭被一劈為二,變成了兩瓣。

封鶴廷驅馬行過,方是淡淡撂了「承讓」二字。「裴公子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泱泱大國,與異心之族,差的不止我封某一個。」

裴徵定神凝向,陽光折射,眼睛近乎折射出微藍的光,「是么?」

封鶴廷回以涼薄眼神,惹得後者哧哧笑了起來,眼裡的藍愈是深邃濃郁。「我只知,有志者事竟成。」

「那也是我們中原的老話。覬覦不屬於自己的,下場都不太好看。」

裴徵隨著話語看向了帳篷那的女子,沾染上眼前人一樣的討厭氣息,令他忽然心浮氣躁起。

「第三輪,換銅錢。」

馬奴很快把靶子換成銅錢,只用一根紅繩系在架子上,那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銅片又薄又小,被風吹的搖搖晃晃,只能見紅線來評判位置,卻要用此來測驗二人射擊的最終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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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誰說夫人是草包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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