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禍得福被提拔
秦少偉今天心情不錯，也挺欣賞這位面對自己能表現的不卑不亢的年輕大夫，這才是真正的專業人才該有的態度，他已經徹底放心了，伸出手說道：「那就握個手吧，我還欠你一句謝謝。」
林衍握住了秦書記的手說道：「您客氣了，這是作為醫生的職責。不過，昨天的藥物初見成效，也是短期緩解，想要徹底治癒還得堅持服藥。」
「葯呢？」
林衍打開雙肩包，把那十個包包取出來說道：「每天早晚各服一包，五天之後需要第二次治療，我得診脈了解這個療程的改善情況，然後確定下一階段的藥物。您告訴趙女士，千萬不能中斷，否則很容易功虧一簣。」
說到這裡，林衍面露難色，看著秦書記，猶豫一下還是說道：「秦書記，就趙女士的身體狀況而言，僅僅是排斥夫妻生活還是小事，若是不抓緊調理，恐怕很難懷孕。」
秦少偉猛地站了起來，神情激動地低喊：「林醫生連未央的不孕症也看出來了？」
林衍點頭道：「趙女士這種極寒的體質，必然是月經量極少，子宮內膜過薄，胚胎著床困難。」
秦書記越發激動了，滿眼熱切的說道：「對對對，你說的都正確，她每次例假只有一天，用一片衛生棉就夠了，婦科專家們都說她內膜的確發育不良，也用了很多方法治療，但都不見效。林醫生既然看出來了，那你能治療嗎？」
林衍淡定說道：「我的祖傳女科治療，是從根本上調理患者的體質，如果治好了，所有疾患都會一同痊癒。只不過整體治療過程非常嚴密，切不可中斷，中間環節哪怕差一天都不行。」
秦少偉激動地搓著手，他已經年過四旬，父母七十多歲的人了，盼孫子盼到連他都不待見，他的前妻跟他有個女兒，卻被妻子帶著一起出國了，對他這個父親從不聯絡。
娶了心頭愛趙未央已經四年多了，卻一直懷不上，這三年來不知道去過多少大醫院，也找遍了頂尖的婦科專家都沒有成功，不孕是比妻子性冷淡更讓秦少偉著急的問題。
聽到能治，秦少偉怎麼能不喜出望外，一疊聲說道：「林醫生請放心，五天以後對吧？到時候我讓未央去盧平，我們一定配合你的要求。」
林衍仔細交代了這十包葯服用期間的禁忌，秦書記十分重視，打開手機備忘錄，一字一句記好了，才拎著藥包告辭了。
那秦書記送到走廊盡頭，林衍走回來，就看到馮院長斜倚在房門上，用熟悉的羨慕嫉妒恨眼神盯著他。
「馮院長，咱們該回去了吧？」
馮環環沒有再鬧什麼幺蛾子，爽快的說道：「我已經通知吧台退房了，咱們走吧。」
兩人上了高速之後，林衍說道：「馮院長，回去之後，您可要兌現承諾哦。」
馮環環吃驚的說道：「啊？兌現什麼？」
林衍急眼了：「你不會想要反悔吧？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我治療有效，你就讓溫主任滾蛋，讓我當婦二的主任！」
馮環環更加吃驚的說道：「你不會吧？你都跟秦書記密談那麼久了，還需要我兌現承諾？」
林衍氣沖沖說道：「我跟秦書記聊的是秦夫人的病情，跟咱倆的約定有什麼關係？」
「OMG！」馮環環翻著白眼誇張的叫道：「你的治療成效顯著，秦書記興高采烈的要求見你，難道你竟然沒有趁著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向他提一點私人要求？他老人家動動小手指頭，你就飛黃騰達了，還需要繼續在婦二呆著？」
此言一出，林衍呆了。
對啊，自己提到能把秦夫人的不孕症也一併治好時，秦書記分明是狂喜的，感恩戴德的，要是順勢提出什麼要求，別說提拔了，就算是趁機把妹妹的事情說清楚，免得以後沙博再找后賬也好啊，怎麼就除了談病情，啥都沒想起來呢？
懊惱了一會兒，林衍就釋然了，自己是個醫生，醫生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無論患者是什麼身份，在醫生的眼睛里是一摸一樣的，若是再附加什麼條件的話，人品就成問題了。
馮環環盯著林衍，看他明明前一刻還滿臉懊悔，很快就平靜自如了，就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想的？」
林衍淡然說道：「馮院長，如果不是你我有約定，趙女士去我的診室挂號看病，我還不是一視同仁的給她診治嗎，借治病換取什麼額外的利益，並不是我的作風。」
馮環環嗤之以鼻：「傻缺說的就是你！有句話你聽過沒有？機遇不等人，尤其不等男人，歲月不饒人，尤其不饒女人。這麼好的機遇放在你面前你都不利用，活該你一輩子窩囊！」
經過昨晚的零距離按摩，林衍對馮院長的敬畏消失了不少，倒是增添了幾分親近，就笑著說道：「馮院長總結的真好，不過我倒是覺得凡事都有例外的呢。」
「什麼例外？」
「你說歲月不饒女人，那秦夫人看上去頂多十七八歲，實際年齡肯定不會那麼小。還有你，看上去也就剛滿二十的樣子，要是你告訴我你真的二十歲，就能當上院長，我也是不信的。你們倆，豈不是被是歲月饒過的例外嗎？」
這幾句話聽的馮院長笑逐顏開：「喲喲，沒想到你這個木頭木腦的孩子拍起馬屁來，還真有水平的！行了，恭喜你成功的取悅了我，你的婦二主任我答應了。」
林衍調皮的笑道：「謝主隆恩！」
馮環環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現在還只是主治醫，婦二科主任醫師，副主任醫師一大堆，你確定你擔任主任他們會聽你的？」
「這……」
林衍底氣不足了，醫院比不得行政單位，只要在某個位置上，就可以行使這個位置的職權。技術單位是講究資質的，他僅僅是中級職稱，副高、高級醫師比比皆是，他去當主任的確不能服眾，立軍令狀的時候只顧上跟溫秀蘭置氣了，還真沒考慮周全。
坐在副駕駛的馮環環，斜著眼睛看著垂頭喪氣的林衍，忽然笑了說道：「我倒是有個好法子，就怕你不願意。」
「什麼法子？」
「你在婦二被溫秀蘭吆喝的臭了名聲，雖然你是冤枉的，但再回去上班還是難免尷尬。
咱們醫院下屬的幹部療養院恰好缺一個院長，你現在沒有級別，我可以先把你提拔為副科級，去擔任副院長主持工作，隨後再給你弄成正科。
在此期間，你趕緊晉上副高職稱，到時候你如果還想學胡漢三殺回去報仇，我就讓你去婦二當主任，有了這個院長當過渡，到時候也就沒人會不服氣了。」
林衍腦子裡在緊張的盤算著，療養院雖然只是醫院下屬的正科級單位，但負責全市正處級以上在職以及離退休幹部的體檢和醫療業務，緊鄰湖邊，環境優美，條件優越，去那裡當院長，簡直是天上砸下來的大餡餅，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美事會輪到他！
馮環環撇嘴道：「說你胖還喘上了咋滴？給你個院長你還需要思考半天？」
林衍艱難的咽咽唾沫說道：「我不是不願意，是怕您耍我。」
馮環環得意的笑道：「這才是正確的反應嘛！其實你小子是沾了光了，你給趙未央的治療肯定不會只有昨天一次對吧？下次複診，總不能讓堂堂市委書記夫人去咱們醫院拋頭露面吧？療養院平常人少，條件也好，讓她去系統治療也比較方便，所以，便宜你了。」
這樣解釋的話，就比較好接受了，林衍立刻答應了。
昨天被溫秀蘭當眾吆喝人品不好，兩個護士聽從溫秀蘭的指揮，把林衍的私人物品扔了一走廊，搭檔那麼久，翻臉無情太讓人心寒，他也的確不願意回去了。
看林衍答應了，馮環環說道：「剛好明天周六，你休息兩天，下周一我帶你去療養院報到就行。」
意外變成了驚喜，林衍十分開心，誠心誠意的感謝了馮院長。
馮環環帶著一絲幽怨說道：「不用謝我，你只要記住我的腰椎還沒全好，別給我忘了就行。」
林衍想起昨晚的香艷治療，偷偷笑了。
被馮環環看到，馬上就是一巴掌打在腦後。
林衍反倒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馮院長，下次治療，您可千萬別哼唧了，您一哼唧，我就憋不住真氣，氣泄了就會壓到您，還得麻煩你壓還回來，這壓來壓去的，太挑戰我的自控能力了。」
「噗哈哈哈！」馮環環也笑的花枝亂顫，捶打著林衍罵道：「死小子要上天了，居然敢調戲我！信不信我炒了你！」
就在這種輕鬆愉快的氛圍里，車回到了盧平。
林衍先把馮院長送回醫院，自己步行走出醫院，惦記著吳珺曾經打過電話，妹妹也還在她家，就先撥通了她的電話。
吳珺看到林衍的名字在手機上閃爍，接通之後，她心虛虛的低聲說了聲：「林衍，你回來了嗎？」
林衍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吳珺，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又出血了還是發燒了？怎麼聽上去那麼虛弱？」
聽著林衍緊張地詢問，吳珺心裡的感覺十分複雜，有愧疚，也有心虛，更多的是隱隱的傷痛。
這個男人，還是在意她的啊！可是，為了前程，她放棄了對他妹妹的袒護，默認了沙土地的無理要求，接下來，等待林浵的將是又一次磨難。
如果林浵被沙博佔了便宜，疼愛妹妹的林衍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跟沙博再起爭執的話，失去的孩子只能利用一次，下一次可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