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怪的飛蟲
老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今天大排檔老闆算是栽了,戰戰兢兢的跪著,早已被安然的身手嚇破膽,只求安然能饒他一命。
安然冷哼一聲,過去一腳踩在大排檔老闆肩膀上,將他踩倒在地:「你說我怎麼處置你好呢?剛才,你好像說過,要把我們扔下山崖?」
大排檔老闆渾身一抽,臉瞬間煞白,慌忙求饒:「饒命啊,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一定痛改前非……」
「閉嘴!」
死到臨頭還那麼多廢話,安然不耐煩的喝了一聲,嚇得大排檔老闆趕緊把嘴閉上。
現在連小命都在安然手裡攥著,大排檔老闆自然對他唯命是從。
安然回頭看了眼地上的王勝利和夏冰,猛踩大排檔老闆的肩膀,咔咔作響,冷冰冰的問:「他們的麻藥怎麼解?」
大排檔老闆吃痛,咧著嘴回答:「那只是普通麻藥,一兩個小時就自動消退了,沒有生命危險!」
「好,我就等兩個小時,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把你從山崖上扔下去。」
說著,安然用那張網把大排檔老闆捆起來,扔在一邊,過去照顧王勝利和夏冰。
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兩人身上的藥力果然消退了。王勝利踉蹌著起身,過去對大排檔老闆便是一通拳打腳踢:「不好好賣燒烤,讓你學人劫道,還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不一會,大排檔老闆已經鼻青臉腫,血肉模糊,連聲求饒:「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夏冰身上的藥力退了之後,喝了點水感覺沒有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沒想到第一次冒險就遇上打劫的,還差點送命,冒險者果然是個高危職業。
不過令她吃驚的是,安然看著挺單薄,卻不想伸手竟然這麼好。
王勝利那邊打得累了,也喝了半口水,另外一半全噴大排檔老闆臉上了。要不是為了保存體力,王勝利恨不能一口氣踹死大排檔老闆。
「安然,這次多虧你了,我王勝利欠你一條命,有事你說話!」王勝利一改之前的態度,對安然另眼相看。
尤其是看到安然的身手之後,他更忍不住誇讚:「安然,你小子身手可以呀!在哪練的?」
安然輕描淡寫的說:「我爺爺教的。」
此時大排檔老闆屁也不敢放一個,和斷了腿的大漢捆在一起,動彈不得。斷腿的大漢已經疼暈過去,而他剛遭到一頓毒打,也好不到哪裡去。
望了眼安然他們三個,見他們已經沒有那麼生氣,才敢小心翼翼的問:「三位,打也打了,氣也出了,能不能放了我,我一定會記住各位的不殺之恩。」
在這荒山野嶺,安然真要殺他,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座破敗的真君廟的確是當地人的禁忌之地,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他們,就連自己都是壯著膽子結伴才敢來這種詭異的地方。
「放了你?可沒那麼容易。」
安然想了想,說:「你對這一帶應該很了解,接下來你來做什麼的嚮導,帶我們去墜龍口!」
「墜龍口?」
大排檔老闆聽到這個名字,突然圓瞪一對驚恐的眼睛,連連搖頭:「求求你們,饒了我吧,其他的地方我都能帶你們去,只有這墜龍口萬萬去不得。」
看大排檔老闆的表情不像裝出來的,三人互相看看,隨即安然問道:「墜龍口為什麼去不得?」
大排檔老闆回道:「三位有所不知,傳說,這墜龍口就是當年墜龍的頭。它渡劫失敗,怨氣極重,靠近墜龍口的人,都會被它的怨氣留在墜龍口,然後……」
話說一半,大排檔老闆忽然停住,渾身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兩眼瞪得滾圓,好像活見鬼了一般。
突然,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掙扎著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頭竟是磕得咣咣響,看著都疼。
更是顫抖著嘴唇顫念叨起來:「龍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龍爺饒了我吧……」
龍爺?
安然心中疑惑,難道這裡還有別人?他四周看看,可院子里除了他們,根本沒有其他人。三人中又沒人姓龍,名字里也沒「龍」字。
這龍爺是誰?
王勝利還特意跑進大殿,又跑到廟門口張望一番,確定沒別人。
「龍爺是誰?」安然忍不住問。
「龍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來這裡了,饒命……」
大排檔老闆卻不理安然,依然極度瘋狂的念叨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臉上驚恐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精神好像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安然,王勝利……」
夏冰忽然叫了兩人的名字,聲音中帶著些恐懼,伸手搓著自己的手臂,喃喃的問:「你們有沒有覺得,越來越冷了?」
說話時,夏冰出的氣竟然都霧化了。
安然一愣,剛才注意力都放在大排檔老闆身上沒留意。現在被夏冰一問,果然感覺寒冷刺骨,好像掉進了冰窟窿似的。
低頭一看,腳下的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出一層薄薄的霜。
「怎麼回事?現在可是大夏天!」王勝利看著地上的霜,還有口中被霧化的氣息,也感覺刺骨的冷,往手上哈了一口熱氣,趕緊搓搓手取暖。
明明是三伏天,在這山上卻過成了三九天。
有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從上山開始,安然就覺得這山裡古怪,走獸飛禽都沒有,沿途連蟲子都沒見到一隻。造成這種情況,必定有它的原因。
大排檔老闆一直叫著讓龍爺饒他一名,這種反常的氣候,會不會跟大排檔老闆口中的龍爺有關?
可這龍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三人同時聽見周圍有一種細微的聲音。
「沙沙沙」
像風吹落葉的聲音。
雖然這院子里是有很多落下的松針,可院子里連一點風絲都沒,而且松針因為形狀特殊,就算被微風吹動,也不會發出聲響。
仔細一聽,聲音好像是從頭頂傳來。
安然猛然抬頭,發現頭頂上空好像有什麼在飄動,若隱若現,飛行的軌跡也十分雜亂。
仔細一看,那是一種雪白的飛蟲,一雙翅膀是透明的,好像薄冰一樣。那「沙沙沙」的聲音,正是這種飛蟲扇動翅膀時發出的。
這種飛蟲身體細長,大概只有小拇指那麼大,一對翅膀卻比較大,只不過翅膀是透明的,扇動的頻率又快,不容易被看清。
「這是什麼東西?」王勝利不解的問。
安然和夏冰一起搖頭,他們也從未見過這種蟲子。不過他們覺得這種飛蟲渾身雪白,翅膀薄如蟬翼,十分奇特,也很美。
夏冰不知不覺間竟看得痴了。
此時飛蟲越來越多,本開只有幾隻,漸漸飛來十幾隻,後面還有更多正趕過。
而安然也感覺到,這種飛蟲聚集的越多,周圍的氣溫就越低,現在他們腳下的霜已經結了厚厚一層,甚至開始結冰。
安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對二人說:「寒氣,好像就是從這些飛蟲身上散發出來的,它們聚過來越多,這邊就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