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招屍引
「師姐,我...我的頭好痛!」
陶靈歡不由抱住腦袋,整張臉蛋都皺在了一起,神色有些痛苦。
「別聽這個曲子。」姜池連忙捂住她的耳朵,拉著她飛出城外。等到聽不見招屍引,姜池翻找了下自己的空間石,拿出先前買來的空白符紙與硃砂筆。
她見陶靈歡獃獃地站在原地,連忙用硃砂筆混著自己的鮮血,寫了一張清心咒,然後將自己的靈力注進符咒中。
「可惜我原先的符筆被毀了,你先將就帶著這張清心符。」姜池把符咒摺疊好,用紅繩串起,戴在陶靈歡的脖子上,「清心咒可以降低招屍引對你的影響,你一定要好好戴著。」
陶靈歡剛戴上清心咒,就感覺腦袋裡一直在盤旋的那股琴音安靜了下來。她認真地點了點頭,但神色有些疑惑,「師姐,為什麼我聽到這個琴聲,會那麼難受啊?」
姜池看了眼永濟城的方向,神色冰冷,「看來江堯的血並不能根治你體內的屍毒,唯有解決根源問題。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見一趟梁伯懿。」
「師姐,我也.......」
陶靈歡喊了她一聲,話未說完,卻見姜池的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她想到剛剛那琴音對自己的影響,只好乖乖地留在原地等姜池。
匯福拍賣行,天虞仙府的人已經離開,但拍賣行中還有不少元嬰修士。除了南禺仙府的人,其餘人是為了梁伯懿手中的傳送牌才逗留在此處。
「道友,你手中的這些傳送牌,可還售賣?」
見梁伯懿準備離開,有人突然朗聲問他。
「賣,為何不賣?」梁伯懿停下腳步,看向三樓的那些閣樓,「在下手中有十二塊傳送牌,若是有道友需要,便直接拿兩塊上品靈石來交換。」
他站在門口的方向,那些穿著灰袍帶著黑紗斗笠的屍人站在他的身後,如同守衛。
此話落下,過了好久都沒人來找他交換。那些人雖然想要傳送牌,但顯然忌憚梁伯懿的修為。
「大師兄,我們要不要買下這十二塊傳送牌?」雅間中,君皓詢問唐明朗。
唐明朗神色凝重地看著那些灰袍人,「我已經通知道君,道君馬上就會趕來,一會兒你們小心點。」
唐明朗此言落下,其餘人不由一臉疑惑,「為何要通知道君過來?購買傳送牌這等小事,我們也可以完成啊。」
「這已經不是傳送牌的事情了,而是這些傢伙的身份。他們...根本不是人!」唐明朗的視線落在梁伯懿身上,眼底帶著幾分畏懼。
「什麼!」所有人面色大變。
元嬰修士無法探查到灰袍人的面貌,化神修士卻可以。先前余清能看出那些傢伙是屍人,唐明朗自然也能發現。
這些人談話間,終於有幾個元嬰修士來到了一樓,打算和梁伯懿購買傳送牌。
「道友,這是兩塊上品靈石。」
梁伯懿看到這些人熱切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並沒有去收他們的靈石。
「道友,你可是反悔了?」
那些元嬰修士見他遲遲不收靈石,不由互視一眼,神色有些不滿,但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其實我可以免費將傳送牌送給你們,你們覺得如何?」梁伯懿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但他眼前的這些元嬰修士卻莫名覺得背脊一陣發寒。
站在梁伯懿正前方的那人,他盯著梁伯懿的黑紗斗笠,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我們怎可白拿道友的東西,道友還是賣給我們吧。」
這些人修鍊到元嬰,起碼花費上百年時間。修真界歷來都是弱肉強食的規矩,他們能活到現在,自然一個個都是人精,明白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梁伯懿那話一出,這些元嬰修士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梁伯懿見他們警覺,不由嘆了口氣,「我好心想送你們些東西,你們怎麼就不領情呢?」
修長蒼白的手在那修士眼前一閃而過,他只覺得頸間一緊,有什麼尖利的東西劃開了他脖子的皮膚。
「快阻止他們!」
梁伯懿一出手,他身後的那些灰袍屍人都開始攻擊剩下的元嬰修士。唐明朗面色大變,連忙帶著人從窗戶跳了下來。
唐明朗一劍劈向梁伯懿的右手,卻只劈下了一片衣擺,他蒼白細膩的手臂皮膚竟沒有一絲損傷。而梁伯懿手裡的那名元嬰修士,整個人已經干扁了下來,鮮血順著他脖子上的血洞不斷往下流。
他的元嬰從腦袋上飛出來,正要逃走,梁伯懿抬起滿是鮮血的手,一把捏碎了他的元嬰,只聽那元嬰一聲慘叫。
唐明朗救不了那人,便結了一面雷陣,擋在了其餘元嬰修士的眼前,把那些灰袍屍人擋在了另一邊。
「南禺的弟子,怎麼還是那麼喜歡多管閑事?」
梁伯懿悠悠開口,語氣有些不滿。
「是你!」唐明朗一直覺得他的聲音熟悉,現在終於想起來在哪兒聽過,「先前姑瑤島的那些屍人,也是由你在控制!」
梁伯懿沒理唐明朗,卻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這永濟,倒是個好地方。」
他看了眼唐明朗護著的那些元嬰修士,將那把雪白的骨琴再度拿了出來。
唐明朗見識過他用骨琴操控屍人,當即拿出幾張聖品的符籙朝梁伯懿扔去,神聖的金光從那些符籙中照射而出,像是有人在耳邊不斷地念著什麼咒語,讓梁伯懿的琴音有些不流暢。
「這便是我討厭南禺弟子的原因,這些至陽的符籙當真煩人。」
南禺仙府以符籙煉器出名,當年屍潮爆發,南禺仙府的符籙在抵禦屍人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梁伯懿勾起一根琴弦,只聽一道刺耳的錚錚聲,半透明的琴弦直射而出,直接將不遠處的幾張符籙刺的粉碎。
梁伯懿露出滿意的笑容,本想繼續彈奏招屍引,卻見一道靈力從門外打進來。先前那些符籙雖然毀了,可這靈力竟是讓那些符籙上的咒文重新凝結了起來,金色的符咒圍繞著他們,將他們牢牢困在一小塊地方中。
他露在外面的肌膚,被這些符咒的金光照射到,隱隱有灼傷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