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道友留步
「江堯,你是不是沒有辟邪符?」
隱約聽到沈肆的聲音,江堯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這時候,綠光已經帶著江堯飛在了半空中,沈肆一把抓住他的腳,連忙把一張辟邪符貼在他的鞋子上。
江堯身邊的綠光散開了些,但碧曼手裡的血色小旗突然飛了過來,飛到了江堯的頭頂上,投射出一陣血色光芒,把江堯和沈肆都籠罩在了裡面。
肖逸劍眼見著他們消失在血光中,嚇了一跳,用劍法攻擊旗幟,卻無濟於事。他只能朝季雨林大喊,「季師叔,江堯和沈肆被抓了!」
季雨林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就被碧曼鑽到了空子,被她一掌打在身上,一股邪氣猛地鑽進了他的經脈中。
「你......」他眼見著旗幟飛向碧曼,正要搶奪,可他一運氣,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不自量力。」碧曼不屑地睨了她一眼,撫了撫自己的髮髻。
她步伐窈窕,朝洞府門口走去。
可剛走到門口,就見一道刺目的金光照亮了整個洞府,其餘人都被照得有些睜不開眼。等到他們能看清的時候,就見碧曼被金光掀飛在地,門口不知何時被人刻了一道法咒,這法咒就漂浮在出口的地方。
「辟邪咒!」
辟邪咒就是辟邪符上面刻的法咒,但一般修士制符,只能把法咒刻在符籙上,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但厲害的符咒師,單單隻是憑空畫符,就能讓人招架不住。
這門口的辟邪咒,就像是有人隨手刻下的,卻是直接重傷了碧曼!
「我徒弟呢?」
門口走進來一道纖瘦的身影,少女面容清麗淡雅,疑惑地問他們。
「你是什麼人?」
碧曼從地上爬起來,不由退後了一步,忌憚地看著姜池。
「這不重要,我徒弟沒在這裡嗎?」
「沒在,你找錯地方了。」碧曼指了指門口的法咒,「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快把這法咒撤了。」
「哦,那我去別的地方找找。」
門口的法咒黯淡了下來,姜池轉身走了出去。碧曼頓時鬆了口氣,正要離開,肖逸劍突然朝門口大喊,「前輩,你徒弟是不是叫江堯!他被這邪修捉進了小旗子里!」
「給我閉嘴!」碧曼一掀袖擺,一掌打向肖逸劍,肖逸劍直接被她打飛,整個人撞在了石壁上又掉落了下來,重傷昏迷。
「肖師兄!」
「逸劍!」
季雨林重新提起劍,指向碧曼,「門外的道友,這邪修殘害大量修士,毫無仁義之心,還請你與我一起剷除她!」
門外沒有任何動靜,碧曼不由大笑,「你以為誰都像你們仙府弟子一樣,喜歡多管閑事啊!你身中劇毒,又邪氣入體,先管好你自己吧!」
碧曼飛身朝門口而去,但又是一陣金光亮起。這回這個金光不止把她打飛了出去,這金色的法咒還直接印在了她的身上,如同一個封印,她倒在地上無法使用靈力,但那些金光卻如同熾火一般烤著她,令她慘叫連連,滿地打滾。
「師姐,這旗子的陰氣好重,小堯堯會不會有事啊?」
陶靈歡跑到了碧曼旁邊,拿過她的儲物袋,把血色小旗幟拿了出來。姜池接過她手裡的小旗幟,神識往裡面探了探,她頓時一臉無語。
「沒事,他好得很。」
把小旗幟收進空間石,姜池踹了碧曼一腳,「這旗子送我,你覺得怎麼樣?」
「不行!這...這是我的本命靈器!」碧曼被法咒折磨得痛不欲生,但還是堅定地回復姜池。
姜池直接又踹了她一腳,法咒閃過一道雷光,碧曼被劈得渾身抽搐。
「啊啊啊啊!給...我給你!!!」
「好的,我們走吧。」
姜池滿意地點了點頭,便準備離開。
「道友留步!」季雨林喊住了她,「這邪修作惡多端,殘害多人,還請道友與我一起剷除她!」
「可我徒弟沒事啊。」姜池看他一眼,語氣隨意,「你們看著也沒什麼大事。」
「但是她害了很多人!」季雨林和姜池強調碧曼的惡行,又指了指洞府內的白骨屍體,「道友道法出眾,怎能坐視不管!」
姜池看了眼那些屍體白骨,不由輕笑了一聲。
她轉身走到季雨林的身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體內的邪氣引了出來,然後往他嘴裡硬塞了一顆丹藥。
「你趕來救我徒弟,我幫你解毒去邪氣,我們互不相欠。」
季雨林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暢通地流過經脈,不由愣了一會兒,然後看向碧曼,「那她......」
「好人壞人,與我有什麼關係?」姜池朝他笑了笑,眼底是一片淡漠,「我又不是仙府的人,可沒有你們那份大義。」
「道友,就算你不是仙府的人。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邪修作惡,我們應該......」
「別說了!」陶靈歡不耐煩地打斷他,「修鍊那麼多年,你敢說你自己手裡沒幾條人命?你殺的全是邪修?大家都是修士,又不是什麼救世主。你們仙府為了維護仙府地域的安全,剷除邪修就算了,憑什麼讓別人幫你們?你完成這任務,令丘仙府會給你獎勵,難不成你把獎勵送我們?」
聽到陶靈歡這話,季雨林的神色當即有些尷尬。他那麼急切地想要剷除碧曼,自然不是為了什麼大義,確實是為了令丘仙府給出的豐厚獎勵。畢竟調查修士失蹤的事情,乃是令丘仙府發給弟子們的任務。
姜池解了碧曼身上的法咒,戲謔地對季雨林道,「你們繼續,我只是來找我徒弟。」
兩人離開,季雨林無法阻止,好在碧曼身受重傷。他見碧曼虛弱地倒在地上,便準備提劍了結了她。
哪知他剛靠近,一個血淋淋的虛影突然從碧曼的身上沖了出來,呲牙裂嘴撲向他。季雨林抬劍揮去,卻直接穿透了那道虛影,他不由忌憚地退後了一步,卻發現那虛影也從他身上穿了過去,然後消失不見。
「原來只是障眼法。」
他鬆了口氣,再去看碧曼所在的地方,就見碧曼已經不見了蹤影,他頓時覺得一陣可惜。但邪修就是有許許多多古怪的法子,他也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