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同胞相殘
「指揮官，我們就這樣把那個AI丟在那裡嗎？這會不會太……草率了？」返回艦隊的途中，卡拉斯實在是沒有忍住，向漂浮在一旁的考伊斯問道。
「高階聖堂武士卡拉斯，你的問題很容易回答，但首先我要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你那麼在乎罪惡火花呢？」考伊斯正在瀏覽手頭上可用的資源，那支從帝國本土帶來的浮遊機兵雖然數量眾多，但要是真的把它們拉上戰場，顯然是經不起戰火的消耗的。所以，他想要在軍械庫二十號上給自己申請一個製造中心，就自己目前獲得的功績來看，這個要求應該不會被拒絕。
「當然是因為他所掌握的知識，這個位面對我們來說並不適合殖民，純粹為了資源的話，我們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的和本位面的土著勢力搞好關係。只有知識，那是先行者這個種族遺留下來的寶貴財富，有了它們，帝國的實力一定可以再上一層樓！」聖堂武士，或者說高階聖堂武士們對於物質方面的需求並不是很高，他們喜歡追求更高層次的精神需求，對知識的追求就是其中重要的一項。
「你說得很對，知識才是最重要的。但罪惡火花掌握的知識，他能告訴我們的，已經全都傳輸給我們了。剩下的那些機密內容，除非我們能完全控制住罪惡火花，並花費相當的時間去破解他的數據核心。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並不是必要的手段。」考伊斯閃了閃自己的核心，飛到了卡拉斯的面前。
「帝國已經在這個位面站穩腳跟了，接下來，該想辦法為後來考慮一下了。」
「UNSC那邊雖然因為與星盟的戰爭元氣大傷，雖然潛力猶存，但短時間內不會與我們為敵。而星盟就不一樣了，它是我們目前除了蟲族以外第二需要解決的對手。」考伊斯調出了通過各種途徑獲得的星盟三大祭司的圖像，高高的放在上面，在它們的下邊又添加了幾個小的精英議員和先知議員的圖像。
「根據我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星盟是一個****的多種族聯盟，真正的決策階層是三位擔任大祭祀的先知所領導的高等議會，而這個議會的主要成員基本上是由先知和精英兩個種族的成員來擔任的。換句話說，星盟實際上是由先知和精英兩個種族來支配的。」
「先知的人口數量稀少，但掌握著最重要的政治權力，精英人數雖多，但卻只能在軍事上有所建樹。而且現在，星盟內部除了精英以外，又加入了一個新的種族，他們對精英的地位虎視眈眈。」說著，考伊斯又調出了鬼面獸的圖像，貼近先知議員，但位置卻比精英議員要低一些。
「你的意思是，星盟的內部現在有很大的階.級和種.族矛盾？」卡拉斯立刻就明白了考伊斯的意思，他用手點了點精英的圖像。
「精英不會滿足於只在軍事上有話語權，他們勢必要和先知爭奪政治權力，同時他們也要防止先知利用鬼面獸取代自己的位置。因此，星盟內部矛盾的焦點，很大一部分都集中在精英的身上。我們現在所做的，只是為這些矛盾的爆發提供一個可能的突破點而已。」考伊斯的話語讓卡拉斯若有所思，他點了點頭，坐回了原位。
「要我說，那個什麼罪惡火花也不是善茬兒，在和那個叫瑞福米的精英談過之後，馬上就扯了一大堆的理由要留在那個大氣處理站。我看，這傢伙是想玩一手借刀殺人，等他和我們說動了精英引發星盟的內亂之後，說不定，精英的槍口還是會對準我們。」剛剛一直在聽考伊斯和卡拉斯談話的斯科特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您的擔憂很有道理，高階聖堂武士斯科特，但我相信罪惡火花的計劃不會那麼膚淺。我計算過罪惡火花背叛的時間，最有可能的是精英在他間接的影響或直接的掌控下，同時蟲族的威脅也被消滅。這是他最有可能背叛與我們的同盟，並反戈一擊的時刻。」考伊斯列出了自己結合罪惡火花的資料所計算出的各種可能性。
「等等，你的計算上面為什麼還有UEG？而且他們還站在了罪惡火花的一邊！」考伊斯列表的最上面，顯示了罪惡火花可以拉攏的陣營和勢力，其中UEG排在第一位，新星盟第二位，這讓斯科特很是不解。
「這一點我也並不清楚，在和我們接觸的時候，罪惡火花起初好幾次提到過一個名詞，歸復者。雖然後來他對這個名詞絕口不提，並對我的詢問含糊其辭，但根據他當時的語境，我還是能推斷出，歸復者大概率就是本位面的人類。」
「歸復者？你是懷疑人類和先行者有某種程度的繼承關係？所以，先行者留下的AI會想辦法幫助人類。」斯科特很自然的想到了可能性最大的原因，但他的心裡還是對此表示懷疑，人類要是能和先行者扯上關係，早就發達了，還會被星盟按在地上摩擦？
「目前我們得到的信息依然很有限，這個位面的水比我們想像得還要深，剩下的問題，只能等以後再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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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住，都給我頂住！星盟和精英一族的存亡已經危在旦夕，我們絕不能後退一步！」大氣處理站內，瑞福米用廣播向還能收到自己命令的精英戰士和其他部隊表明戰鬥的決心，但從目前反饋回來的情況看，他正一步一步的走向絕境。
在和罪惡火花經過短暫的交談之後，瑞福米基本相信了「先知們所謂的朝聖之旅是個謊言」這個觀點，這都要歸功於罪惡火花儲存的關於光環的詳細資料和運行之後的銀河系狀態數據。同時，罪惡火花還通過瑞福米的言語輕鬆的分析出了先知在星盟內部持續打壓精英的現實，這讓後者更加的惱火，這也是他為什麼腦門一熱就發了一條全頻道廣播，然後被當成需要消滅的異教徒的原因。
「真是該死！我的那些同胞都太愚昧了，他們不但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先知的陰謀，還心甘情願的想成為那些劊子手手上的快刀，真是愚不可及！」瑞福米看著自己部隊的信號一個接一個消失，馬上就想到了由自己同族組成的精英特種部隊，也只有他們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突破自己的層層防禦。
「指揮官閣下，我們設置在底層的防禦被突破了！蟲族勢不可擋，我們就要被吞噬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從04環帶殘骸上飄過來的蟲族孢子讓瑞福米感受到了更深的絕望。儘管有罪惡火花指揮的聖堂防衛者做支援，但是雙線作戰且人數不足的瑞福米部隊還是很快就潰敗了。
「我不能就這麼屈服，光榮的精英一族決不能就這樣走向滅亡！我一定要所有人都知道先知的陰謀和罪孽！」瑞福米握緊了手上的資料盤，那是他之前和考伊斯談判過後，對方留給他的資料。這裡面包括了罪惡火花對光環作用的解釋，帝國對先知操縱議會打壓精英一族的推測。同時考伊斯也代表帝國，希望星盟停止對人類的種族滅絕政策，在帝國的調停下，雙方完全可以實現和平共存。現在，瑞福米必須要保證這些資料不會和自己被一同埋沒。
「叛徒，你的末日到了！」就在瑞福米準備離開指揮中心，乘坐魅影號逃難的時候，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瑞福米轉過頭去，看見了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一幕，他的老上司，提爾.瓦達米穿上了神風烈士的護甲！
「提爾……神風烈士，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也不願被先知們宰割！」瑞福米從控制台上跳了下來，面對老上司手中指著自己的光劍，他毫無畏懼的走上前去。
「誰告訴你這些謊言的？」曾經的提爾.瓦達米，現在的神風烈士對於瑞福米如此大張旗鼓的反叛先知同樣感到意外，戰士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絕不會像先知說得那麼簡單！他會履行自己的使命，殺了瑞福米，但在那之前，他有些問題需要被解答。
「哼哼哼……」半空中，哼著不知名小調的罪惡火花此時從天而降，他的出現讓瓦達米十分的震驚。
「是，是神使？」瓦達米情不自禁的說道，他心裡的疑惑此時更深了，神使在星盟的教義里可是引導大家走上朝聖之旅的關鍵存在，怎麼可能會宣傳異端思想？
「嗨，我是343罪惡火花，04特區的引導者。」看著雙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且其中還有一個之前沒見過自己的精英，罪惡火花很大方的重新介紹了一遍自己。
「您可以問它有關光環的事，聽聽看犧牲背後的事實。」瑞福米不想放棄生存的機會，他相信只要瓦達米願意聆聽罪惡火花的教誨，那麼一切都還有得救。
「哦，還有疑問？能為你開啟真理之門是我的榮幸。」罪惡火花沒想那麼多，在他眼裡，這些精英其實沒什麼分別，都是他用來封鎖消滅蟲族的工具人，既然是工具人，那麼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快，擊潰這些叛徒，別放跑了異端！」就在雙方準備平心靜氣的交流的時候，精英突擊隊的指揮官，阿泰斯.瓦圖姆率領自己的部下正飛速的朝控制中心挺進，擋在外面的起義部隊根本不是這些裝備精良的特種部隊的對手，很快就作鳥獸散了。而這些雜音也通過通訊裝置，傳到了位於指揮中心的三人的耳朵里。
「唔，來不及了，那些蠢貨！」瑞福米懊惱的罵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責怪自己的部下沒有多拖延一會兒時間，還是在怪瓦圖姆的推進速度太快，電光火石之間，他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神風烈士，這個資料盤裡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保護好它，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說著，瑞福米一邊朝著瓦達米撲了過去，一邊把手中的資料盤扔給了他。但瓦達米不知虛實，怎麼敢隨便接下瑞福米扔過來的東西，他下意識一個側翻，敏捷的避開了資料盤，然後亮出光劍準備和瑞福米一較高下。
但出乎瓦達米預料的是，瑞福米並沒有和他纏鬥的意思，他就像瘋子一樣不管不顧的開著噴射背包朝自己沖了過來。此時，高擎著兩把電漿衝鋒槍的瑞福米在瓦達米看來就像是一隻撲向燈芯的飛蛾，不需要預判，身經百戰的瓦達米憑著直覺在瑞福米和自己即將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揮出了自己手中的光劍。
「額啊啊！」瓦達米那一劍準確的破壞了瑞福米的噴射背包，失去控制的瑞福米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巨大的慣性讓他在地上又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瓦達米瞥了一眼地上的資料盤，小心的走到瑞福米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用光劍指著還沒爬起來的瑞福米。但令瓦達米沒想到的是，光劍的劍尖快要碰到瑞福米的時候，剛才感覺還行動不便的後者一下子像奔跑的野兔一般，雙手抓住光劍劍柄，把光劍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不要……讓我們，白白犧牲……精英，萬歲！」斷斷續續說完最後一句話，瑞福米平靜的倒在了冰涼的地上，只留下還在愣神的瓦達米。短短几分鐘內，瓦達米接收到了海量的信息，這些信息多到他這個曾經的戰術天才也難以迅速消化，他實在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面前這個連死都不怕的精英戰士選擇了背叛自己的信仰。帶著疑惑，瓦達米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罪惡火花。（備註①）
「沖，不要放跑了……神風烈士？你……」隨著一聲巨響，瓦圖姆的突擊隊炸開了控制中心的大門，入眼的第一幕，就是神風烈士和神使站在一起，旁邊的地上，則躺著他本次的任務目標，異端，塞薩.瑞福米。
「做得好，神風烈士，你用你的行動證明了你對星盟的忠誠，先知一定會很高興的。」雖然瓦圖姆的內心對這個有過污點的前精英族將領不是很看得起，但是既然對方完成了他的任務，證明了自己的價值，那麼一些場面話瓦圖姆還是會說的。
「哦，拜託，你們又在搞什麼？我好不容易……啊……」罪惡火花對此表示十分不解，自己之前的工具人莫名其妙的就這麼死了，然後又來了一幫不知所謂的新工具人，雖然他們對自己很尊敬，但是他們做的事兒實在不是自己想要的。罪惡火花剛準備開口點化這些迷途的精英，一陣巨大的吸力直接把他拉向和指揮中心靠在一起的停機坪。
「住手，鬼面獸，你怎敢對神使無禮！」原來是鬼面獸酋長塔塔洛斯，他用手中的重力錘把罪惡火花強行拉到了自己的手中。面對瓦圖姆和瓦達米的指責，塔塔洛斯不為所動，他只是輕蔑的一笑，然後隨手把罪惡火花扔進了重力升降系統，把他傳送到了魅影號裡面。
「哼，那又怎樣？來吧，風暴就要來了，我們得離開這裡了。」塔塔洛斯滿不在乎的從面前一眾精英們敵視的目光中走進了重力升降系統，進入了魅影號。
「真是可惡，先知怎麼會重用這種傢伙。」瓦圖姆低聲抱怨了一句，隨後便指揮部隊撤離大氣處理站。但此時，沒有精英注意到，瓦達米在撤離的時候不經意的踩到了一個資料盤，然後他若無其事的把這個資料盤別在了腰間。誰也不會想到，這個資料盤裡的信息，未來會釀成一股席捲整個星盟的巨大風暴。
備註①：在遊戲里，塞薩.瑞福米這個B其實死得非常搞笑。遊戲里，當神風烈士和瑞福米+罪惡火花當面對質的時候，瑞福米其實完全有機會和罪惡火花一起說服神風烈士來對抗先知們的計劃。當時的情況並不像本書裡面寫得那麼緊急，他們的時間實際上還算充裕。
但接下來，瑞福米就開始騷操作了。在罪惡火花準備給神風烈士解釋環帶用途的時候，瑞福米直接掏出了兩把電漿衝鋒槍，和神風烈士打了起來……沒錯，瑞福米直接和光環世界中的兩位主角之一的神風烈士打了起來，所以，他的下場，大伙兒也就可以預見了。
本書描寫得瑞福米，其實是根據光環2重製版終端機動畫裡面的內容重新編寫得，在終端機的內容里，他對神風烈士還是比較推崇的，可能是後來他自己的野心也開始膨脹了，所以才選擇和神風烈士拼一槍而不是和他合作。所以，我在這裡就給了他一個比較符合精英傳統的死法，為了榮耀，為了種族，他用自己的生命為精英的未來照亮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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