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灑殘妝親祭陵
紅|袖|言|情|小|說雪,在飛舞,風,依舊狂肆呼嘯。
接連兩天的暴風雪將整個天地蘊上了一抹厚重的雪白,那抹白有些微的晃眼,綿延不絕的皚皚白雪橫亘天地盡頭。
郊外,無垠的雪地里,高大的黑色駿馬上,墨發迎風飛揚,白皙英俊面龐與如緞的烏髮交纏出一幅瀟洒俊逸姿容,一襲白色貂裘大氅更彰顯得他優雅而又高貴。
不時的回眸望向身後緩緩而行的一輛輕裝馬車,無奈搖首嘆息。
時值季冬,異常寒冷,蕭磐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雲錦薄棉袍,外罩猩紅昭君套,這抹紅更是襯得她膚若堆雪,眉目似畫,清秀絕俗臉腮愈顯飄逸出塵。
這一路上,她的手始終輕輕的撫著胳臂上戴著的一隻金臂環,如水明眸陡然盈滿了漣漣淚水,她曾經也有一隻金臂環的,可是就在那夜,卻被他殘忍的從她脖頸強行將它扯了去,無情狠絕的話語猶迴響在耳畔:
——你居然背叛朕,你根本就不配擁有它,現在朕要把它收回。
——伯栩,我不是有意的,我被他們給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請你相信我。
——相信你?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你去死吧!
——伯栩……
如玉脂般光潔的額上沁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臉色驀然蒼白如紙,蕭磐微微的喘息著,軟綿無力地倚著車廂,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簌簌滾落下來,濕了大片衣襟。
纖眉緊蹙,口中兀自輕喃:「伯栩……」
「阿薔,到了。」
風雪中顛簸了一天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哥哥蕭硩的聲音傳了進來。
聞言,心陡的收縮、收緊。
在掀開車簾的那一剎,一股冷風撲面而來,蕭磐微皺眉,側首,垂眸。勻了勻呼吸,復抬首,兩個碩大的鏤金篆字直直刺入眼帘:帝陵。
內心的狂亂和驚惶再也無法掩飾,多年來緊繃在心底的那根絲弦似是快到了瀕臨斷裂的邊緣。
蕭磐下得馬車,她的腳步有些虛浮,幾乎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方站穩了腳跟。
「小姐……」
身穿滾著白狐毛邊棉坎肩的綺煙待看見蒼白了臉色的蕭磐,她忙將傘撐開,扶著她向著那巍峨的宮牆走去。
負責看守帝陵的士兵注意到了她們,一隊人馬駛出宮門將她們重重包圍在中央,領頭的是一個英武不凡的少年將軍,他身披寒鐵甲胄,手持佩劍直指向走在最前面的蕭磐。
「爾等是什麼人?竟敢私入帝陵,來人,還不快將她們給本將軍拿下。」
此刻的蕭磐頭戴風帽,雙手緊緊捂著胸口,由於她此刻是逆風而立,斂眉垂眸,那少年將軍並未看真切她的臉。
一隊兵勇手持寒刃將蕭磐和綺煙團團圍在了中央,綺煙早已嚇得臉色發青,蕭磐欠身向那少年將軍斂襟一福:「將軍,我等是奉了太后之命前來拜祭先帝,還望將軍能行個方便。」
「那可有太后懿旨或是信物為憑證?」
「將軍請過目。」
蕭磐從袖囊內,將從太后那裡討得的一封懿旨呈上,那少年將軍伸手接過,展開一瞧,登時跪地叩首:「末將謹遵太后懿旨。」
——紅袖添香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