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九章[09.28]

V第九章[09.28]

他倆不過是伴讀,哪裡有膽子去打趙容華的侄女?

楚顏冷冷一笑,把彈弓往地上一扔,「就會依靠別人,你娘生你的時候難道忘了把你自己的腦子一起生下來不成?」

她這等犀利的言辭把清陽郡主刺激得十分厲害,不出所料,秦清陽果然按捺不住了,猛地推開流雲,朝她氣沖沖地跑過來,伸手就要扇她耳光,「你敢侮辱我母親?」

楚顏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往旁邊重重地一拉,把她整個人都帶偏了,嘴裡毫不猶豫地說,「難道不是你先侮辱的我?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清陽郡主何曾受過如此大辱?當下失去理智,立馬又沖了過來和楚顏扭打在了一起。

而楚顏唇角微微揚起,這正是她的目的。

清陽郡主背後是長公主,所以她絕對不能把趙容華拉進自己與清陽的戰爭中來,不然就等同於在趙家和公主府之間埋下了矛盾。然而現代女性素來秉承著凡事靠自己的原則,對方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她難道憑自己的力量還打不倒這位乖張的郡主?

這一次她就算和清陽打起來了,也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只要趙容華不出面干涉,公主也沒法子跑來說什麼。

這樣想著,她抱著清陽在地上滾作一團,你撓我,我扇你,豈料她小小的身子骨沒有清陽郡主圓潤,被這麼壓在地上難受得不行。

楚顏當機立斷,立馬拉過對方的手臂,張口就是一咬,直咬得清陽哇哇大叫,眼淚橫流。

長五和流雲先是嚇懵了,隨即衝上來想要分開兩個人,豈料滾作一團的人哪裡是他們拉得開的?都是未滿十歲的孩子,誰有那麼大的力氣呢?

於是兩人就這麼滾啊滾,又抓又撓的,渾身都被染上污泥,頭髮散亂,骯髒不堪。

從夫子休息的房間問完問題走出來的北郡王才剛轉過長廊,一下子就看見池塘邊那兩個滾作一團的人,而長五和流雲急得焦頭爛額地站在那兒,口裡叫著,「郡主,郡主快停下啊!」

這……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秦遠山當即丟下書本,快步跑向池塘邊,嘴裡沉聲喝道,「姐姐,快停下來!」

打架的兩人顯然都聽見了他的聲音,楚顏沒說話,倒是清陽臉色稍霽,放聲喊道,「遠山,快來幫我打死這個出言不遜的混賬東西!」

楚顏面不改色心不跳,伸手朝著她嘴上就是一耳光。

對付嘴賤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說不出話來!

同一時間,院子里的混亂也驚動了大班的人,殿內看書的五個人齊齊出現在門口。

待顧祁看清楚了地上滾作一團的是哪兩個人後,眉頭一皺。

他不喜歡楚顏,也素來反感飛揚跋扈被寵壞了的清陽郡主。這些日子他自然知道清陽帶著兩個伴讀如何絞盡腦汁地整楚顏,只是一直沒有做出反應罷了,反正他也不喜歡楚顏,對方受了委屈也與他無關。

但他畢竟是太子,在本該讀書的清凈地方出了這種打鬧的事情,說出去也令他顏面無光。

在他身後分別站著京兆尹蕭敬薪的兩個孿生兒子、恭親王顧初時,以及齊王世子顧明安,幾個人都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世家小姐又或是皇室女子皆是教養良好的淑女,這些自小錦衣玉食生活在上層階級的人哪裡見到過這般混亂的場景?兩個小姑娘毫無形象地扭打在一起,別提多狼狽了。

最後還是顧明安站了出來,徑直走到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的地方,與秦遠山一人拉了一個,才把兩個泥人拉了開來。

顧明安的父親是皇上的七弟,封號齊王,而顧明安是齊王唯一的兒子,也就是身份高貴的世子。

眼下,清陽在秦遠山懷裡不斷掙扎,嘴裡惡聲惡氣地叫著,「放開我!讓我好好教訓這個混賬東西!」

事實上楚顏原本處於上風的,在看到這場混亂引來眾人圍觀的那一刻,立馬放鬆了攻擊,面上出現了好幾道被對方挖出來的紅印,看上去比清陽凄慘多了。

此時此刻,面對清陽的惡語相向,她淚眼婆娑地任由顧明安拉著,模樣好不可憐。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誰是惡人誰是受害者了。

楚顏默默地低下頭去擦眼淚,眼裡卻劃過一抹笑意。

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打人最好不打臉,所以一直都對著清陽身上猛掐,眼下……恐怕清陽的疼並不比她臉上這幾道紅印少。

楚顏低著頭,如願以償聽見太子冷冰冰的聲音,「夠了!清陽,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清陽素來畏懼這個太子哥哥,雖說兩人是表兄妹,但她在公主府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而每每到了宮中遇見顧祁時,卻總跟碰壁似的行不通以前那一套,她的撒嬌和刁蠻在他這裡統統不受用,反倒會換來他時不時的皺眉舉動。

他一皺眉,她就哆嗦。

還記得有一次她跟著長公主一起去皇帝那裡請安,恰逢顧祁也在書房,結果她好動,趁著母親在和皇帝說話,什麼都想去摸一摸,一不小心就碰倒了皇帝的箭筒。

那些個做工細緻、材料特殊的箭矢落了一地,引來屋內三人的噤聲側目。

母親素來寵她,又是皇帝的姐姐,當下只是做做樣子,不痛不癢地斥責了她幾句。

皇帝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對她說什麼重話。

反倒是那時候才十歲的顧祁,眉心一蹙,淡淡地說了句,「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清陽郡主恐怕要多花花時間在禮節上了。」

那時候的清陽固然不知這句話出自哪裡,只是顧祁雖語氣不輕不重,但從他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和疏離冷清的眼神里,也能看出他對自己的不喜。

後來她開始進宮讀書,又在明揚齋里頤指氣使過幾次,恰好就被顧祁看到了,當時那個早熟又嚴肅的太子又用那種沒有溫度的眼神看著她,眉頭一蹙,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場災難。

總而言之,清陽很怕太子。

眼下被他這麼一句冷淡又嚴厲的話語斥責了,前一刻還叫囂著的人立馬就噤聲了,不敢再那麼放肆。可是心裡那股氣還在,她仍是不服氣地指著楚顏,恨恨地說,「太子哥哥,不是我在鬧,是她!是她先挑起是非!是她先來招惹的我!」

誰招惹的誰,顧祁心知肚明,當下似笑非笑地側過頭去對也是一副狼狽姿態的楚顏說了句,「趙小姐進宮這麼些日子,恐怕招惹的人不少啊,不然怎會三番五次地捲入些是非里?不是莫名其妙椅子斷了只腳,就是桌上忽地多出只死蛤蟆,今兒更是光明正大跟清陽郡主打起來了,看來真是太清閑了啊。」

言下之意,明顯是有人存心與她過不去。

清陽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只得紅著眼望著顧祁,一手拉起染了污跡的裙擺,一手指著楚顏,「太子哥哥,我明明和長五、流雲一起在池子邊上玩,卻不料她忽然衝過來弄髒了我的裙子,這裙子是母親在我生辰那天送我的,我自然是十分生氣了,可是她非但不認錯,還侮辱我和母親,若是太子哥哥不幫我評評理,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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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寵妃這職業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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