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九章[09.19]
就在此時,帳外想起了蕭可的聲音:「世子今天怎麼來了?莫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方文淵頓時鬆了一口氣,再往外一看,只見蕭可和楊名站在帳前,牽著韁繩,顯然剛從外面回來。
「陛下,臣過來瞧瞧,不知道蕭文伺候得合不合心意?」蕭泠躬身行禮說。
「挺好,昨日朕不是賞你了嗎?」蕭可看起來身心愉悅。
余定風上前一步,定定地看著他說:「陛下,臣有一機密要事,事關陛下生死,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興趣聽聽?」
蕭可一怔,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說:「居然有這種事情?」
「和陛下的頭痛之症有關。」余定風不亢不卑地看著他。
「這幾日朕的頭痛之症已經好了很多了,不牢先生掛心。」蕭可淡淡地說,吧馬韁交給侍衛,便往裡走去。
「治標不治本,猶如揚湯止沸,屆時陛下恐有性命之憂。」余定風在他身後一字一句地說。
蕭可驀地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他:「先生這是在威脅朕嗎?只可惜朕平生最恨的就是受人威迫。」
大帳里忽然發出了「哐啷」一聲巨響,諸人的臉色都變了一變,蕭可低聲詛咒了一番,剛想進去,余定風道:「陛下,在下怎敢脅迫?只是陛下知道嗎?她當時寧死也要回到陛下身邊,如此深情厚意,陛下難道不動容嗎?」
蕭可臉上陰晴不定,喜憂參半,半晌才悻悻地說:「一個個地都護著她,她這是給你們吃了什麼葯了!」
蕭可一進大帳,便發現方文淵坐在地上,一旁的一個架子倒在了地上,一看到蕭可和余定風進來,立刻從地上竄了起來,哆嗦著問:「定風,你說什麼?有性命之憂?」
余定風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說:「原來你安然無恙,害得我們倆在外面日夜擔憂。」
「對不起……我出不來……」方文淵吶吶地說著,「可是,陛下的病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別再瞞著我們了!」
余定風猶豫了片刻,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低聲問:「文淵,你真的要留在這裡嗎?你不是說要遊歷天下嗎,不是說要去看看余陽觀嗎?你……你不去找我……師兄了嗎?」
蕭可的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她的事情,就不牢先生操心了。」
方文淵偷偷看了一眼蕭可,定了定神,左邊的唇角緩緩地往上一翹,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定風,我的心意,景文早就明白了,我只願和陛下吟嘯山林,踏遍山水,定風必不願見我形隻影單,獨老終身,對不對?」
余定風怔怔地看著她的笑靨,忽然只覺得心跳加速,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這一剎那間,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只要陛下和文淵心意相通,在下自然願意為陛下效犬馬之勞。」余定風終於定下了神,淡淡地說,「陛下這病,三分內因,七分外因。」
蕭可不免有些奇怪,搖頭說:「先生弄錯了吧,七分內因,三分外因還差不多,朕自文淵失蹤之後頭痛之症才愈演愈烈,這兩日卻又好了許多,定是因為找到了文淵,心結已解。」
余定風慎重地說:「陛下讓臣再搭一搭脈再做定論。」
蕭可笑著說:「先生這麼小心,難道說朕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方文淵頓時眼圈發紅,掩住了他的嘴唇:「陛下你胡說八道什麼!」
蕭可頓時不吱聲了,坐在椅子上,任憑方文淵擺弄著,看著余定風閉著眼睛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心裡不由得腹誹:這個余陽觀,怎麼盡出些稀奇古怪的人物。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余定風睜開眼睛,淡淡地說:「陛下,在下沒有看錯,七分外因,陛下仔細想想,到底是何時病情開始加劇?」
蕭可不由得扶住了額頭,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說:「大概是出京以後,便一日痛過一日。」
「陛下,你有什麼事情是出了宮以後經常做的,又在這幾日因為和文淵重逢少做或不做了呢?」
蕭可左思右想,卻一下子毫無頭緒,忽然,後腦處一絲抽痛襲來,讓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方文淵敏感地發現了他的異常,心痛莫名,輕輕地按壓著他的頭部,低聲說:「陛下,你別著急,慢慢想。」
余定風定定地看著他們兩個說:「慢不來,陛下這頭痛之疾,原本是小病,卻在某種毒素的誘發下漸漸沉重起來,不過也更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沒有這頭痛的病灶,連在下都看不出陛下居然會中了毒!」
方文淵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看著余定風:「定風,你會不會弄錯了,這怎麼可能!」
余定風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原本也懷疑自己弄錯了,所以這兩天一直在研究一本醫書。此毒久已失傳,名叫無解,無色無味,中者無跡可尋,無葯可解,暴斃而亡。但此毒有一個缺點,就是需在中毒者身上連下三十次,所以,非貼身之人不可為之。」
「連下三十次?」蕭可心裡一寒,他掐指一算,自己從宮中帶兵出發到這裡,已經有三十天了!
這天,蕭可在中軍大帳忙了一整天,事無巨細,都和蕭子裴仔細交代了一番,也把方文淵已經找到的消息和蕭子裴說了說,蕭子裴又驚又喜又是擔憂:「陛下你的計策楚天揚可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