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章[09.19]
福德還真是一個單純的好孩子,看爹和妹妹期盼的模樣,也對自己未來的妻子有了幾分盼望:「兒女婚事,自然是爹娘做主,爹幫兒子看中了哪家姑娘,兒子都是願意的。」
說著,單福德還覺得有些小羞澀,避開臉都不好意思直視他爹和妹妹的福寶的視線了。
單峻海被兒子的「乖巧」氣的仰倒,只恨嚴山生不是他兒子。
「行了,東西都整理好了,你們父女倆也別鬧騰了,福寶就跟娘去鎮上,至於你,愛跟不跟。」
蘇湘這些年生活順暢,在家也越發有了脾氣,對著單峻海時不時還使個小脾氣,偏偏單峻海不氣,相反每當蘇湘鬧脾氣的時候,就跟在她後頭哄著討好,夫妻倆的感情反倒更好了。
這些日子單峻海因為閨女的婚事在家裝病,蘇湘早就受夠他這奇葩毛病了,現在看他又想搗蛋,馬上站出來制止。
躺在炕上還想喚自己哪兒疼的單峻海被媳婦兒眼風一掃,腰兒一陣酥顫。
當即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老老實實站起來套上外套,低眉順眼地站到媳婦兒身後好言好語說著他也要一塊去鎮上的話。
單峻海已經看明白了,既然去鎮上這件事已經是不能避免的了,那麼他也跟過去,至少能夠盯著點兩個情正濃時的小年輕,以防他們做出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來。
少了單峻海的搗蛋,之後的準備工作就簡單了,一家人收拾好了單福德要用的東西,趕著牛車慢悠悠地朝鎮上趕去。
「春生,從外頭回來呢?」
出了村子的時候,一行人正好瞧見了不知在外鬼混了幾天才回來的符春生。
都是一個村子里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符春生的名聲雖然不太好吧,可礙於人情關係,單峻海以及蘇湘喊了他一聲,算是招呼。
「啊,哦哦。」
符春生心裡還想著幾天前聽到心裡的那些話呢,冷不防被單家人喊住,差點沒平地摔倒在地上。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走路多看著些。」
單峻海一看那小子的模樣,就知道這些天酒色沾多了,當初和他玩的好的朋友,其中一部分就這樣,只是那些朋友,後來玩不到一起了,留在身邊的,多數也是雖然混,但卻顧家的男人。
單峻海自認自己是個好男人,自然看不起符春生這樣,仗著爹娘疼愛就在外胡搞的年輕人,好在這不是他兒子,不然他打斷他的狗腿。
心裡腹誹著,單峻海的面上卻掛著挑不出錯來的笑容。
「知道了,海叔海嬸慢走。」
符春生當著單峻海這個曾經的混混頭子可拽不起來,點頭哈腰地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等單家的牛車走遠了,這才擦著額頭的汗,慢悠悠往家裡走。
其實要是說起來,單家就是極好的親家人選,單家大房就算了,早年最能耐,現在也最說不起,倒是單家二房和三房,這些年都發展的不錯,尤其是三房,讓二房沾了不少光。
符春生在心裡思索著,單家可有兩個適婚年齡的哥兒呢,哪一個配他妹妹年齡都正正好,雖說兩家差距大吧,但秀蓮不是和單家的寶貝小孫女單福寶的關係好嗎,未嘗沒有嫁進單家的機會啊。
單福德是讀書人,單家對他抱有厚望,不一定看得上他們鄉下人家的姑娘,單福才就不同了,首先單家二房也沒有三房能耐,其次單福才他娘壓根就不當家,要是他妹妹能嫁過去,立馬就能掌管中饋,到時候指縫裡塞點好東西給他,都夠他滋滋潤潤的生活了。
單家二房那麼多畝田地,每年的產出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聽村裡人閑聊時談起,單家三房在向二房收糧時,給的都是市場上的最高價,這一年得是多少銀錢啊。
符春生算混了腦袋也算不出一個具體的數字來,但他心裡清楚,那筆數字,一定是能夠讓他無憂無慮繼續現在這樣生活的大數目。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酒色麻醉的腦袋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要是他妹子有機會嫁去單家,他保准不讓他爹娘獅子大開口,免得這樁婚事告吹,他一定要學著細水長流,慢慢地讓他妹子從單家手裡,摳出比他預計的還要多出數倍的彩禮錢來。
但是想的再美,那也只是幻想,自家妹子瘦巴巴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能夠吸引單家幾個孫子的。
符春生琢磨著,要不在那臭丫頭出嫁前,讓他娘對她好一些,給裁件新衣裳,伙食也得提上去。
他算是算明白了,養好一個姑娘還是挺重要的,這直接關係到她能賣上多少錢,以前是被他那對蠢笨的爹娘耽擱了,他那麼聰明,可不會像他們一樣那麼傻了。
自覺想明白一件大事的符春生抱著慢慢的期待往家的方向走去,腦海中還不時回味這些天在鎮上過得逍遙自在的日子,盤算著能不能再從他爹娘手裡摳點錢出來。
誒,他這個妹子怎麼就還沒嫁人呢,要是嫁了人,他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了。
「福寶,你怎麼了?」
福德看小妹自看到符春生后就開始發獃,好奇地拿著手中的書冊在福寶的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就是想著剛剛爹說的事,不知道他們會給我找一個什麼樣的嫂子。」
福寶抿了抿嘴角,說起來她哥今年也已經十八了,要不是科舉的關係,在他這個年紀,早該當上爹了。
其實剛剛真正讓她發獃的是符春生,之前她教了小堂哥找人在符春生面前演一齣戲,也不知道堂哥找人了沒有。
她看符春生剛剛沉思的模樣,似乎是中招的樣子。
「呵呵。」
單峻海聽了閨女的話,在一旁冷哼。
他家這頭豬哪有人家家裡的豬聰明,不用長輩摻和,就有了拱白菜的本事,想要自家的豬拱上白菜,還不得他這個養豬的和別家種白菜的接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