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掙錢靠腦子

掙錢得靠腦子。

村裡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唐天。

幾個婦人更是一副不看好的樣子，道：上官家的姑娘，不知從哪裡領個傻子回來，前些天買了一頭病牛，今天又扛回這些破爛犁，怕是真是腦子出問題了。

我可是聽說，那小子是上官姑娘從不里救上來的，怕是腦子進水了。

唐天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和說三道四，上官清兒直接火了，沖著幾個婦人，毫不客氣道：六嫂，你說什麼呢？說誰腦子進水了。

小丫頭，怎麼的，我就說這個小白臉腦子進水了怎麼了，你看他像個弱雞的樣子，連病牛都能買回來，你說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傻了，你看看，他拿著這些破爛能做什麼，當柴燒都不頂用，真是腦子有毛病。

你管得太寬了，我們買牛我願意，管你什麼事，管好你家的事，別背後亂嚼舌根子。

死丫頭，說你幾句怎麼了，說你也是為了你好。

不用你管，你管好你的嘴吧。

上官清兒氣呼呼地走了。

此時，村中大宅，小北、小剛正站在吳正面前。

吳哥，一切都辦好了，我已經跟趙四爺說好，趙四爺也一口答應，只要是吳哥的事，就是他的事，發財不會忘記吳哥你。小北興奮地看著吳正說道。

給牛下的葯都放了嗎？吳正陰睛不定地看著小剛喝問道。

今天他們一去集上，我就趁著上官爺爺出去后就下好了，還多放了兩大把，一定能把牛毒死，放心吧。小剛傻笑地說道。

嘿嘿，讓他們跟我做對，我讓他們人財兩空，還養牛，讓你養個死牛，讓你賺錢，你們都是給趙四爺賺錢，廟子集還沒有趙四爺擺不平的事，還沒有人能逃得出我吳正的算計，小子，你這次死定了。

吳正暗笑。

吳哥，你這笑容，一定是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

小剛還是傻呵呵地說道。

剛子你他奶奶的腦子就是石頭做的，什麼叫又想到壞主意了，吳哥是英明神武，不像你傻呵呵地亂說話，是不是吳哥，英明神武。

小北又拍了拍剛子的後腦說道。

英明神武，對，英明神武。小剛傻呵呵地說道。

吳正沒有理會二人，帶著小剛小北，出現在上官清兒家門前，看著氣呼呼的上官清兒，急忙明知故問道：清兒，這是怎麼了。

上官清兒沒有理會吳正，這時小北道：吳哥，你可別說，這不六嫂聽說上官家買了病牛，又買了這些破爛，這不說了幾句勸勉的話。

哎，六嫂也真是，上官清兒當然不會，要我看，一定這小子腦子進水了，要不然不會買個病牛回來，要我看，這頭牛，活不過三天。

吳哥，三天，要我看，這頭能活過今天都怪了。

小北看著整理著破爛犁頭的唐天，又看看唐天不遠處的老牛，裝出一副同情牛的樣子，聲音中充滿悲傷。

閉嘴，閉嘴，少在這裡胡說，滾遠點！

上官清兒怒目圓睜，怒氣地拎著弓箭吼道。

吳正看著上官清兒要發彪，帶著兩個人笑呵呵地逃了。

唐天正在院子里組裝別人所謂的破東西，絲毫沒有在意別人的嘲笑，只是笑呵呵地看著正在生氣的上官清兒。

他現在做的鐵犁頭，比木犁頭要快上許多倍，而且他要做的是雙犁頭的犁車，己經不再是簡單的犁了，可以說是一種機械。

他用鐵匠打造的四把鐵犁頭，利用三角形不變形的原理固定犁身，居然做出兩個雙犁頭的鐵犁車。

慘了，昨天曬的金銀花還沒有收。

唐天突然想起來，急急忙忙去查看。

哪裡還有什麼金銀花，又看看旁邊的老牛。

老牛呀老牛，你可是真懂得養生呀，居然學會吃金銀花了。

算了，算了，吃都吃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明天再去摘點就是了。

怎麼了，唐大哥。

上官清兒看著守在牛旁邊，一臉發楞的唐天問道。

沒什麼，上官姑娘，咱們讓大家去試試，這樣的雙頭鐵犁車，應該比原來的單頭木犁車快上一倍。我們今年還是去借吳家的牛，只需要花去年同樣的錢。

唐天對自己的這個小設計還是很有信心。

這東西叫犁車？就這東西也能犁地？而且還能快上一倍？

上官清兒圍著犁車轉著俏身，一臉的疑惑問道。不時用手摸摸犁身，又看看犁頭。

我們先去地里試試，然後我們再借牛也不辭。

上官清兒高興地去召集族人。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犁車抬到地里，兩個人在前面拉犁，又快又輕鬆。

我看不用借牛了，我們自己拉犁也可以呀，畢竟族裡還有些年輕人。一個老者開口說。

鄉親們，今年，一定要借牛，借牛的錢我來出，大家不用這麼辛苦。

唐天聲音不大，卻聽得大家傻了一樣。

兩貫錢呀！

六嫂驚訝地看著唐天，有些不好意思道。

明天開始，我們正式借牛耕地。

唐天當然有他的想法，到時還得讓大家幫忙做兔子包。

如果沒有人打兔子，兔子皮都成問題，希望大家擠出時間，幫他打兔子。

這就是雙贏。

借牛耕地這是有村子以來最快的一次，三天時間就已經把所有的地都種好。

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有些族裡開始借唐天改進的雙頭犁，當然也是給錢的，每錢。

唐天當然不會想著賺大家的錢，因為他把心思都放在做皮包的生意上。

皮貨行老張已經加訂兩次貨了，現在居然提件的訂量。

唐天已經讓牙子帶著族裡人滿山地打兔子。

唐大哥，快去看看吧，這牛病得有些重了。

清兒一臉焦急，擔心地說道。

牛病了。

唐天早有心理準備，還是急急忙忙地查看。

牛拴在旁邊的院子，已經吐著滿地都是，而且還在不停嘔吐。

哎呀呀！這牛是懷孕了，怎麼吐得這麼厲害，不會從嘴裡吐出個小牛來吧！

小北站在人前，笑呵呵地嘲笑道。

吳小北，你就是一個混蛋，快點滾遠點。

上官清兒指著吳小北怒道。

清兒，你不能這樣說，小北只是實話實說，我早就跟你說過，沒事別想著養牛的事，你要是跟我成親，哪用得著這麼辛苦，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吳正站在門口，說得一本正經。

嘩！

上官清兒已經潑出一桶水。

你再不走，我就用箭了。

吳正三個人一路小跑地跑開了。

唐天看著牛不停地吐，吐得比懷孕都厲害，看樣子真要吐個小牛出來了。

他傷心極了，牛太難受了。

也沒有辦法，只能給牛多喂水，希望吐空了就不吐了。

唐天想起自己後世里喝酒喝多了，就是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吐，直到肚子里的東西都吐完了，也就舒服了。

他也只能死牛當活牛醫了。

牛倒是節奏感很強，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吐，整整地吐了一個多時辰。

吐得唐天都想吐了，上官清兒早就躲到房間里，院子外再也無人圍觀，畢竟味道太難聞了，大家都躲開了。

麻麻的，老牛不是水牛吧，這麼能喝水。

唐天還再堅強地給牛喂水。

既然牛能喝水，就證明牛的身體里需要。

牛比剛才吐著還厲害。

突然。

牛嘶聲地吼了兩聲，吐出一大堆東西。

太噁心了！

實在是太噁心了！

他強忍著噁心，又去給牛喂水，牛不喝水了，怎麼喂也不喝了。

低頭一看，在牛吐出來一堆東西中，居然有兩個比拳頭還大的黃色東西。

唐天忍著噁心，用樹枝拔出來兩個球，又放到木桶里洗乾淨，拿在手裡硬硬的。

這牛怎麼還吐出這東西嗎？

他看也沒有多看，隨手丟到隔壁的院子里。

好在牛不吐了，牛的肚子也比以前小了很多。

他把牛牽到山坡上，看看牛還吃不吃草。

如果能吃草，最少說明牛還能活，如果連草都不吃，水也不喝，那估計就沒有希望了。

不出所料，牛沒有吃草，只是在草地里走走停停，他的心徹底絕望了。

多好的牛，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這貨有些傷感，畢竟自己一直照顧它。

唐天只能打好牛草，希望牛能在餓了的時候會吃，他也沒有心情去山上採金銀花。

唐大哥，你做什麼去。

上官清兒看著唐天牽著牛。

我去給牛洗澡。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上官清兒感覺到唐天傷心的聲音，也猜想到牛可能是要不行了，要不然不會想著去給牛洗澡。

唐天用水把牛身上洗得乾乾淨淨，又放到太陽底下把毛都晒乾。

唐大哥，別傷心了，這牛買回來就已經病了，這些天咱們也算是精心照顧。

上官清兒看著映在牛眼睛里的自己和唐天說。

沒事的，我也想到會有今天的事，只是心裡無法接受。

唐天淡淡地說，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失望和失落。

這些天自己精心照顧，本想著牛會好起來，想不到還是沒有辦法。

上官，你們家的牛吐了一個上午，是不是快死了，我早就說過，好好地生活，別想著改變，牛不是哪么好養的。吳正陰笑地說。

吳正，你滾一邊去，閉嘴。上官清兒氣憤地說。

喲、喲、喲

外鄉人，還想養牛，還做個什麼雙頭犁，怎麼地，跟我們吳家作對嗎？你小子小心點，牛死了是小事，人死了，還不如牛呢？

吳正狠狠地瞪了一眼唐天離開了。

唐大哥，咱們別理他。

上官青兒拉著憤怒的唐天說。

院子已經被牙子打掃乾淨，牛在乾淨的院子里走了幾下，靜靜地盯著大家。

上官姐姐，兔子已經打得很多，這隻兔子肉你們吃吧。

牙子把剝好兔子肉掛在樹上。

牙子，總是這樣打兔子也不是辦法，你看看能不能捉點兔子回來，讓大家都養兔子，這樣會好些，要不然兔子早晚會被大家打光，再說養兔子也不難，有草吃就可以了。

唐天無精打彩地說出早已想好的想法。

唐大哥，你說的這主意倒是很好，這樣可以節省大家上山打兔子的時間，兔子不到兩個月就能產小兔子。

這樣，明天我們到集上收些成年兔子回來飼養。

唐天只是微微地點頭，失神地看著站在院子里的牛。

第二天，大家又去集上了。

現在牙子不用去賣柴，只是挑了兩捆柴。

這些天幫著做兔子皮包和打兔子，唐天自然給了不少錢。

現在唐天還記得牙子第一次看到一百個銅板時個表情。

唐天忙著去送貨，上官清兒和牙子忙著去買布。

大家忙完了，又接著去李老先生家送柴。

房間里沒有病人，李老先生正靠著木製搖椅上打瞌睡，身體跟著搖椅前後微微地擺動，比掛鐘還要慢。

都坐吧，別站著了，我沒有睡。

李老先生眼睛並沒有睜開，只是微微地動了動嘴。

牛好了嗎？

唐天聽著李老先生問牛好了沒有。

難道這牛能好。

唐天打量著這個神叨叨的老人。

高人都這德性，有話不好好說，就會裝神弄鬼的。

沒有，昨天吐得厲害，吐后水也不喝，草也不吃了。

上官清兒聲音不大，低低聲音中帶著幾分傷感。

牛很招人喜愛，莫不作聲，睜著大眼睛憨憨地看著你，充滿感情地看著你。

上官清兒也很喜歡那頭牛。

李老先生突然有了生機，從搖椅上下來忙問：都吐了什麼？

唐天和上官清兒還沒反應過來。

這老先生是怎麼了，突然關心起牛來了。

都是些草料之類。

唐天看著站起來的李老先生答道。

噢，對了，還有兩個黃色的球。他又接著說。

今天帶來了嗎？

沒有呀，我就隨手丟在院子里了。

他很是不解，兩個破球還用帶回來，不會有毒吧。

孫子，那可是牛黃，你怎麼能隨手丟了呢，快快回去收好了，我過幾天就過去。老先生激動地說。

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