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既然決定暫時留下，李響便將神農鼎召喚出來，放到一處草叢中。
並且還特意讓它變小了一些，以免太過顯眼。
這便是神農鼎的神奇之處，可以隨著主人的意念變幻大小。不過，限於李響境界太低……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境界。
總之，大小變化受限，最小隻能縮到約一尺高，最大差不多一人高。
神農鼎一現，白蛇十分驚喜，「哧溜」竄到下面，盤起身子，愜意地享受著那似乎永遠都散不盡的葯香。
其實，這股葯香對李響也是有莫大好處的。
只要坐在鼎邊，他的精神便格外的旺盛，就算盤坐一夜都不累不困，很是神奇。
接下來，便開始尋找工具，準備藥材……
閑著也是閑著，他準備在這裡把淬體第二階段完成。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這才將悶悶不樂的白蛇喚出來，用鼎當鍋開始熬藥液。
熬好之後，倒入地上挖的一個坑裡。
坑是他精心挖的，用泥土夯實，就算浸水也浸不走太多。
這才是真正的天體浴，什麼都是原始的。
「撲通……」
沒等李響下去，白蛇已經先一步躍到葯湯里，還調皮地用尾巴撩水嬉戲，頗有自娛自樂的精神。
不過也沒呆多久，等到李響身上開始慢慢浸出黑泥之時，便急急躍出來，跑到湖裡暢遊了一番。
想來，它是有潔癖的，渾身纖塵不染。
洗完澡，白蛇又溜到神農鼎下盤起身子，不過這次沒睡覺，而是抬頭仰天，蛇口微張，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吐息著。
泡著泡著……李響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葯湯只剩一半，不過也早就變成廢湯了。
於是，跑到湖邊洗了洗身上的污垢，並在草叢中換了一身衣服。
反正有隨身空間，這次出行可是帶了不少隨身物品，包括食物在內……
不過，等他返回鼎邊時，卻發現白蛇不知打哪弄來了一大堆野果。
「小白，你一直吃素？」
眼見著白蛇也在吃野果子，李響好奇地問了一句。
也不知它聽懂沒有，反正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示意李響跟著它來到山洞裡。
一進去便飛到半空中，盤到一個石鐘乳上，津津有味地吸食石鐘乳上面的稠液。
見狀，李響差不多猜到了它修鍊的方式。
想來它是不願殺生，所以吃的都是野果、石鐘乳、靈藥之類的東西。
這的確也是最利於妖精修鍊的方式，就跟那些修道之人差不多。
修道之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便會辟穀，也就是盡量的不食普通食物，只吃有靈氣的東西。
比如野果、露水、靈藥、靈丹……等等。
當然，偶爾還是會打打牙祭，畢竟人間的美食還是很讒人的，連神仙都不例外。
比如濟公和尚，就很喜歡吃狗肉。
妖精修鍊遠比人類艱辛的多，時間也要長的多。稍有不懼，便會招來人類修士的追殺，甚至是天雷轟頂。
所以，白蛇盡量不殺生是聰明的，不易招來雷劫，相對來說也容易修成正果。
反之，嗜殺成性的妖，就算僥倖躲過雷劫，基本上也沒有太大的希望位列仙班，最終墮落為魔。
「唉！」
一想到白蛇在這裡孤孤單單，不知修鍊了多少年，李響忍不住嘆息一聲。
看著它的眼光，變得更加柔和。
繼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青呢？它還沒有遇到小青？
想歸想，他也不可能問，總之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等到開始修道之後，沒事便到這裡呆上幾天，陪陪白蛇。
而且這裡的確也是個修鍊的好地方，適合靜心打坐，修身養性。
……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閑暇時，李響給白蛇講起了《道德經》。
無論是在他的前世，還是在現今這個世界，道德經皆為經典中的經典，被譽為萬經之王。
特別是對於修道之人來說，更是不可或缺的道典。
李響記不全，但能記住大部份內容。一開口講，白蛇便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神情一片虔誠，一動不動，生怕有所驚擾……
除了道德經之外，李響同時還講了一些民間瑣事雜聞，這樣有利於白蛇提前了解外面的世界。
或許它現在對一些辭彙尚不能理解。但是，李響相信，只要自己常陪它說話，給它講解，早晚有一天它會融會貫通。
不知不覺，幾天過去，李響第二階段的淬體順利完成。
按照萬象經的說明，第三階段需要間隔十天左右，等到身體完全適應方可。
既如此，李響便打算離開了。
雖然心裡有點不舍，但有詩曰：「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小白，我準備回醫館了……」
聞言，白蛇躍到李響肩頭，輕輕地蹭著他的臉，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李響想了一個折衷的辦法。
白蛇偏著頭，四下里打量著，眼神看起來很是糾結……想來，是想跟著一起去，可又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小窩。
畢竟它在這裡呆了幾百年，早就習慣了。
「也罷，小白，其實你去到我那裡也會影響你的修鍊，我答應你，隔一段時間就來看你，好不好？」
聽到這話，白蛇的情緒稍有好轉，拚命點頭。
「那就這樣吧，你不要出去了，免得又遇上那些個抓你的人。」
白蛇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但是，李響根本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白蛇卻一直在後面悄悄跟著，一直跟了三天，目送他進入小鎮，這才依依不捨掉頭回去……
誰說人妖不兩立？
「哎呀，李郎中，你這一走就是十來天……也沒見你採好多葯的嘛？」
一進鎮，便有人沖著李響吆喝一句。
「咳，運氣不好，本來是采了不少，結果遇上野獸……」
難不成，李響還能把空間里的一大堆藥草拿出來顯擺一下下？
「以後還是花錢買現成的葯，山裡野獸多，要注意安全……」
「是是是，多謝劉二嬸提醒，我先回醫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