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九章[09.13]
可當他發現女子的存在,敏銳的嗅覺嗅聞到她身上一股葯香時,他竟覺得那折磨著他的痛楚似乎減輕了一分。
他需要那股葯香!
這想法湧現的同時,他身手敏捷地將她撲倒在地,前肢抵在她柔軟的胸脯上,低頭嗥聞。
再一次被他撲倒在地,易少凝嚇得身體發僵,無法反應。
他……他不會又像那夜一樣對她吧?
易少凝驚懼的想,腦中卻突地閃過了一個想法。
那一夜他也是壓在她身上不斷的嗅聞,他到底在聞什麼?
這疑問一浮現,她腦中立即浮現了答案。
她研製的解毒藥中有一味葯能舒緩他的痛苦。
所以她被他叼來石屋那一次,他才會咬出她的荷包討葯吃。
而失去清白的那夜,她采完葯后滾落斜坡,裝葯的荷包掉了,但身上的藥草隨著滾動沾了一身葯香。
適才她也采了那藥草,難道能舒緩他痛楚的便是那藥草?
意外理清的思緒讓她忘了面對獸化冷烈的恐懼,甚至有些雀躍。
她完全忘了動物的天性,無人飼養的動物生了病都會自己找葯吃,而獸化后的冷烈是不是也尋著動物的本能,找到對自己有效且能減輕痛苦的葯?
她鼓起勇氣捧住他的臉,從一旁的葯簍子抓起一把藥草,湊到他的鼻前問,「是它讓你感到舒緩嗎?」
新鮮的藥草香氣盈滿鼻息,跟著竄入心肺,帶來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緩,冷烈下意識張嘴,將眼前的藥草大口嚼入口中。
易少凝定定看著他的反應,赫然驚覺他充血的雙目、頸側暴凸的青筋,漸漸恢復正常。
她有些激動,卻還是按捺住情緒,驚喜地問:「冷烈,是生葯抑制你的毒症嗎?」
這藥草雖也是她為冷烈調配藥方的基本藥草之一,可她向來是佐以其他藥材一同煎焙成汁讓他喝下。
殊不知,原來效果最直接的竟是生葯!
這一個重大發現讓她雀躍不已,可就在此時,冷烈的呼吸卻變得急促而粗重,清俊臉龐漲成緒肝紅。
見他那異樣,易少凝憂心忡忡地問,「冷烈……你感覺怎樣?」
他沒有回答,渾身肌肉繃緊,喉間持續發出低低咆哮聲。
問不出個所以然,易少凝想把他的脈,卻被他湊上的嘴給吻住。
這個吻不若以往溫柔,是帶著粗蠻的強攻掠奪。
當她感覺他覆著動物皮毛的身軀覆在她嬌軟的身軀,腿間那壯碩的獸根似乎已經勃起,用熱燙且驚人的硬度,抵在她的腰腹間,她內心驚惶不已。根據上一回的經驗,她立即明白冷烈怎麼了。
可這是為什麼?
那藥草除了能抑制他的毒症,也會促使他發情?
易少凝任他的舌頭在口腔里撩弄,思緒起伏,想到接下來很可能再次發生那一夜的事,鼻頭一酸,眼角不禁流下眼淚。
雖然她已經認定冷烈是她的夫君,可他們畢竟還沒成親,且接連兩次都是與變身成獸的冷烈行夫妻之實,她……她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冷烈生食了藥草,體內的毒症有效的被抑制,可體內燃起了另一股難言的燥熱,讓他分外難受。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七章】
春日暖陽下,冰雪盡融,萬物復甦,天地是一片盎然生機。
找到可以抑制清除冷烈體內毒症的藥草,在經過大半個月不間斷的藥理調養下,他的身體幾乎已經恢復到未受傷前的良好狀態。
於是他們決定動身前往北方。
清晨破曉時分,冷烈就帶著易少凝和收拾好的包袱上路,包袱里煉製好的藥丸就佔了大半。
行走在霧氣瀰漫的林間小徑,易少凝有些憂心地碎念著,「你說這些葯夠嗎?」
「日後真的有需要,咱們再一起來回來便是。」
她點點頭,因為即將離開影響了心緒,不自覺染上淡淡惆悵。
冷烈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徐聲又說:「如果你想,咱們年年回來一趟進山小住,畢竟這裡是咱們的定情之地,有必要重溫回味。」
「好。」
冷烈側過眸看她,這才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秀眉輕蹙,讓他掩不住憂心地問:「怎麼了?」
易少凝遲疑了許久才開口,「烈,我們離開前,可不可以進城一趟?」知曉她的意,烈心不禁微微一提。「你……想回家?」
依世俗道德規範來說,他們是私訂終身,即便是不受家裡重視的庶女,未稟報親長離開,心裡多少會有些介懷。
他能理解她會有這樣的心思,只是不免憂心,易家人會如何看待這孤身與男子待在深山裡好幾個月的女兒。
見他微凜眉,清俊非凡的側顏繃緊,易少凝一隻柔膩小手主動握住他的手,說:「我娘雖然走了,可她的牌位在易家祠堂,雖進不了易家大門,可臨走前,我想在後巷跟我娘說一聲……再見,也想讓我娘瞧瞧你。」
她與冷烈在雲氤山待了那麼長一段時日,除了尋他而來的故人,並未見有任何上山搜索她行蹤的人。
或許他們早當她死了,也或者沒想過要找她,這當中原由她不想探究,不想為此糾結難受。
想回易家,只是因為娘親;現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身邊這個男人。與心愛的男人離開前,她只想同娘親說一聲,僅此而已。
她想讓冷烈明白這一點。
聽她這麼說,冷烈提上胸口的心歸了位,心裡卻不免忐忑。
多年的殺手生涯,他從沒想過會有女子願意嫁他,也因此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需要見岳母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