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章
當然沒聽到,誰想知道他們兩個在聊些什麼啊,看到那副有說有笑的模樣,他當然躲得遠遠的,眼不見為凈,回想那時的事情他就生氣,不過氣過之後,又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想到昨天藍欣語對他古怪的語氣,他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我那時在走神沒注意到。」他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你們還聊到什麼,有沒有聊到我?我沒有要套你話的意思,只不過身為一個男人,昨天的表現實在丟臉,都沒派上什麼用場,她是不是對我很有意見?」
在阿達眼中,他跟藍欣語應該是男女朋友關係,這樣問不顯得突兀吧?
阿達想都沒想,對他的話照單全收,馬上搖起了頭,「沒有那種事,藍小姐一直在自責自己的大意,害你的工作出包,又執意跑進森林裡,結果把自己摔傷,要不是你的記號,恐怕連回來都很困難,她覺得自己是個大累贅,拖累了你,我看她心情似乎很低落,才會說些自己家開心的事,轉變一下氣氛。」
他說的跟自己認識的是同一個藍欣語嗎?蘇瑋清都要懷疑這個看似淳樸的阿達是不是在逗自己了,「不會吧?」他假笑,「她只是把我當拐杖而已,哪會對我有愧疚的心。」
「拐杖?」阿達想了想,瞭然地點了下頭,「這麼說來藍小姐是說過,因為自己已經闖了太多禍,還要讓你背她回來就太說不過去了,走出森林時她已經沒力氣了,才會請我背她一段,為此還說了一堆感謝的話,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覺得藍小姐真的很關心你,都很為對方著想,你們兩人感情真好。」
蘇瑋清的臉頰熱了起來,尤其是被阿達直直瞧著,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是一對相互關愛的情侶時,總覺得……超級不好意思。
這麼說她昨天完全是在逞強了,她會對阿達開口,是因為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自己走了,她那是一種對他的關愛嗎?不是她遇見了對胃口的菜就把他丟一邊了?
這真是太糟糕了,看來這次不是說幾句好話就能彌補過來的了,不過他為什麼會覺得就算花再多心思去哄她,心裡也願意得很呢?
之後蘇瑋清真是好話說盡,並且在回去后,主動破財消災地請藍欣語吃了好幾頓飯,她才勉強對他又有了幾分笑臉。
【第四章】
這天,兩人又依例在藍欣語下班后相約在酒吧見面,蘇瑋清一邊說著好話,一邊懺悔著自己的膚淺無知,說他是被甩了心理不平衡,才會變態地容不得其他人的正常交往,她這麼識大體的人,一定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會再跟他一般見識。
這些話藍欣語早都聽膩了,而且她早就不氣他了,只是享受著他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的姿態而已,這幾天硬綳著讓自己不要表現出過度的開心,但其實看到他那張滑稽、連連討好的臉,她早就憋笑憋到內傷,下次想再見他這麼乖地討好自己,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她可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喝完酒後,蘇瑋清主動送她回家,兩人都覺得喝得不太過癮,又在她家開始了第二攤,本來就已經微醉的兩人又開了瓶紅酒,坐在藍欣語家的沙發上越喝越開心。
「真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那種話了。」蘇瑋清口齒不清,又作著保證,「你怎麼可能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呢,全是我心胸狹隘的錯!」
「說這些有什麼用?事實上你就是知道我跟男人分手后,就主觀地認定我一定是在找下個目標,反正在你眼裡,我就是隨時處在發情狀態。」藍欣語知道這樣說最能激起他的愧疚心。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蘇瑋清一臉扭曲地說:「完全是我被甩了,才陰暗地臆測別人,看到別人有聊得來的異性就心裡不爽,是我變態,跟你完全沒有關係。」
「哼,還說是什麼好朋友,就算我真的對阿達有意思,用得著被你那麼惡毒地說嗎?根本是見不得我好。」說著,藍欣語又喝光了自己那杯。
「怎麼會呢,我是怕你投入得太快,每次都沒有好結局。」蘇瑋清堅信自己確實是這麼想的,那時才會那麼地義憤。
「你才沒有好結局。」藍欣語凶他。
「對、對,我沒有好結局。」蘇瑋清不住點頭。
半小時后,兩人晃著空空的酒杯,雙眼空洞地對視著,吵到最後沒有什麼可吵的了,心中都是同樣一種心情。
「為什麼我們總是會失戀呢……」兩人異口同聲。
「我是青年才俊,要臉有臉、要錢有錢,為人隨和又不大男人主義,這麼優秀的人,竟然連能堅持三個月以上的戀愛都談不成。」
藍欣語在旁邊大笑起來,笑得蘇瑋清一臉黑線。
「那是因為你只注意對方的胸啊。」還有臉說自己是什麼青年才俊,哪裡會有這麼下流的才俊,真是要笑死她了。
「你還不是只看到對方的肌肉。」在這點上,蘇瑋清並不覺得她有笑自己的本錢,「我可是有選擇的,不然不就跟電車痴漢一樣了,比如你就永遠不會是我的目標。」
「為什麼?初次見面,你不就是要對我下手?」藍欣語嗤嗤笑著。
「因為性格,我也是看性格的。」才不像她那麼沒節操,從古惑仔到健身教練,能吸引她目光的,她都照單全收。
「真的嗎?你確定?」藍欣語可能是喝得太醉、喝得太高興了,玩心上來,雙手竟托著自己的胸部上下顛了起來,凸顯自己傲人的尺寸,「如果不是膚淺的人,可不要盯著看哦。」
在她說話時,蘇瑋清已經看得兩眼發直了,根本移不開視線,他咬牙罵了句國罵,他真是個膚淺的男人,明知是圈套,耳邊又傳來藍欣語的狂笑。
什麼嘛,竟然這樣殘忍地玩弄男人心,蘇瑋清心一橫,兩臂一伸脫去了上衣,藍欣語的笑聲轉為了驚嘆,「你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讓你開開眼。」蘇瑋清赤裸著上身,總是坐在辦公室里,膚色說不上多健康,但要說形狀,那也絕不是皮包骨或一身贅肉,他可是有堅持健身,平衡坐在辦公室里的運動量。
雖說不上是什麼穿上T恤也能清楚看出形狀的大塊肌,構不上她那變態審美的標準,但脫光了看也是塊塊分明、形狀勻稱的。
「我也沒你想象的那麼軟弱無力吧。」他故意繃緊身體,讓肌肉盡量凸顯。
「真的假的?我可以摸摸嗎?」藍欣語的嘲笑變成驚嘆,這讓蘇瑋清的男性自尊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