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現在你滿意了嗎？
現在他們明顯沒空再顧及神盾局批量製造能量武器的事，托尼曾經幫組神盾局解決過不少空天航母的問題，他明白現在這艘空天航母的事故，最少有兩個渦輪引擎停止了運行，如果不能馬上解決，這艘跨時代的空中堡壘墜落只是時間問題。
重力的加速度會越來越快，到那個時候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待在空天航母上的大部分都是神盾局的核心人員，空天航母的墜落和墜機是不同概念，這些人生存下來的希望實在渺茫。
「明明只感覺到空天航母遭受到了一次攻擊，怎麼會壞掉至少兩個引擎…」托尼拿出手機，投影出一道虛擬屏幕，拉出了神盾局空天航母的現狀，他看到的是兩個同方向的引擎同時停止了工作，另一個引擎是被病毒程序強行解除了運行狀態。
班納博士抓著門把手強行支撐著，眩暈的感覺不斷向他襲來，他的心跳在不斷加快：「呼…托尼，我覺得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
「布魯斯，剋制一下！鎮定！鎮定！現在浩克出來就是一場大亂子！」斯塔克先生竭力安撫著班納博士，然而空天航母正在極速下降著，他根本無暇顧及綠巨人的事。戰甲推進器帶著他迅速地向外飛去，留下了他的聲音傳盪著：「高大個，你控制一下局面，我得去看看！」
即使空天航母搖搖欲墜，庫贊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隨著托尼留下的聲音停在了班納博士的身上，布魯斯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浩克已經出來的傾向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這個過程短時間內無法逆轉，顯然即使是托尼也不可能在這幾秒內解決問題。
「呼…庫贊先生…呼…等會兒能不能…呼…下手輕點…」班納博士的眼球充斥著綠色，他依舊在強行堅持，人體器官的本能讓他的理智正在喪失，那個綠色的怪物應該馬上就出來了。
「唔，我盡量？」
庫贊的話音剛落，他就看到了班納博士的襯衣碎片飄蕩在物理實驗室內…痛毆心智未全的浩克，這事其實挺爽的，他默默想著。
或許是因為想要知道外面的局勢，出於對庫贊的放心，史蒂夫羅傑斯忽然沖了出去，浩克察覺到他的動靜，猛地一拳砸碎了實驗室的門，追了上去，留下庫贊滿臉問號：「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眼下的失重感越來越強，空天航母的高速墜落即使是庫贊也難以繼續穩住身體，他必須要先逃出去，不然班納博士萬一在外面惹了什麼事，等到托尼回來就不好交代了。
「咔！咔！」
「羅賓，啟動戰甲…洛基？」庫贊懶懶地睜開眼，門口的動靜打擾到了他。他看向正走向心靈權杖的洛基，疑惑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哈，該做都已經做了，現在我要去享受自己的果實了。」洛基笑得很是得意，在這個時間一切都已成為定局，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控制希爾維格博士，利用宇宙魔方打開了空間蟲洞。他只不過是想讓克林特·巴頓救走他，順便搞出來一點兒大亂子。
實在沒料到的是，這傢伙實在太過能幹。利用了一次超級英雄之間爭執的空檔期，就險些摧毀了這艘天空堡壘，戰爭勝利的天平無限地倒向了洛基。最重要的是，他設下了一個小小的陷阱，可以保證讓眼前這傢伙得不到地球神盾局的信任了。
「哦，那就提前祝賀你好了。」庫贊說這話時極為敷衍，即使是換做托尼也沒有這麼敷衍的態度。
「哈，謝謝。」洛基盛情地想要擁抱，看到庫贊拒人千里的冷淡，尷尬之餘自嘲地一笑，抓過心靈權杖消失在原地，他的臉上依舊掛著笑意，眼中卻藏著一絲兇狠：「我可是幫你留了一份大禮物，好好接收吧，再見~」
庫贊百無聊賴地搖搖頭，裝載完戰甲后猛地俯衝了出去，一路上橫衝直撞極速地循著綠巨人破壞的方向飛去。這艘航母內部的一切他並不了解，只能根據浩克破壞的痕迹追蹤出去。然而很快在一處控制中心他迷失了方向，這裡被戰鬥毀壞得太嚴重了。
「羅賓，幫我穩住戰甲！」
「見聞色·伸張！」
無聲無息地見聞色瞬間蔓延開來，這艘空天航母只需要短短几秒鐘已經覆蓋完畢，他儼然聽到了浩克身體的聲音，另一個同樣熟悉，應該是雷神索爾在和他戰鬥。
「sir，需要看一下這個嗎？」
庫贊睜開雙眼，看到他的人工智慧為他找到的一張圖，那是一艘空天航母從高空墜落的模型，它的四角分別有個四個區域顯示故障，顯然其中的四個引擎已然全部壞掉。
「我想起來了！」他很清楚空天航母引擎的重要性，一旦引擎失效，基本上想再次飛上天空基本不太可能，庫贊歪歪頭，找了個舒服的牆壁靠在邊上，輕聲道：「等會兒大概就是要強行推進滯空了吧？那種感覺挺難受，像是一秒鐘從地下室坐電梯到頂層一樣…」
「sir，根據觀察，未發現裝置加速推進器…」羅賓拉出的空天航母模型猛地墜落在地上，盪起了大片衝擊波，它依舊在模擬這艘空天航母墜落的位置以及可能造成的破壞力：「sir，不會滯空的，它會直接墜落。」
「…那我就舒服多了…」庫贊放鬆自己的心情。粒子加速推進器強行推動空天航母滯空飛行，那一瞬間的感覺能夠讓神盾局無數訓練有素的特工氣血以及胃部上涌，不管什麼東西都會吐出來。不過這是一種安全措施，能夠有效地保障空天航母存在繼續升空作戰的可能。
但是現在，顯然沒有加速推進器，基本上神盾局自建的第一艘空天航母完蛋了。庫贊和自己的人工智慧還沒時間在意這一層，或許是未來空天航母幾乎沒有墜機的可能性，庫贊決然沒有想到空天航母現在居然可能墜毀…
他還有一個盡職盡責的人工智慧在努力推演著空天航母的墜機狀態，引得他有些好奇道：「羅賓，怎麼回事？」
「sir，距離墜機還有一分三十秒！」
「阿啦…托尼還沒有解決嗎？」庫贊思考了一秒鐘，算了算托尼離開的時間。
「根據推演，sir，目前不存在解決方案！」羅賓投放在庫贊眼前的空天航母模型依舊千瘡百孔，它正快速地傾斜著向下方墜落，大概唯一比較值得讓人欣慰的，是這艘航母正努力向著大海的方向衝去。
「算了，管不了浩克了！」庫贊忍不住猛地拍了下額頭：「哈，定位一下托尼的位置…我去看看什麼情況…他怎麼會解決不了呢！」
托尼當然還沒有辦法解決，他這個時候都快瘋了。剛剛解決完一個引擎的問題之後，長出了一口氣，結果就接到了空天航母上另一處引擎出現的問題，那個引擎上覆蓋上了厚厚的冰層。
現在根本不可能快速解決，或許冰層的溫度很低，他可以使用火焰噴射器快速融化，但是效率是個很大的問題。而且這種手段，太像庫贊的手筆了。
整艘船上每個人都可能會死，但唯獨托尼和庫贊幾乎不可能受到傷害，兩個人隨身穿著超越時代的鋼鐵戰衣，面對這種局面極其輕鬆。
「賈維斯？告訴我高大個和浩克的位置！我們沒時間了！」托尼看著眼前的引擎，他已經猜到其他引擎可能會遭遇的情況了，他基本選擇了放棄。
「sir，沒有發現。」
托尼聽到了賈維斯的報告聲，忍不住摸著那面冰層：「高大個，你知道這艘空天航母里有多少人嗎？」
「剛剛大概用見聞色聽了一下，還有兩千四百七十二人。」庫贊的戰甲忽然出現在托尼身邊，納米機器人潮水般回涌，他的臉漸漸露了出來。
「我還在想賈維斯怎麼找不到你！」托尼猛地站起身來，恨恨地抓過庫贊的衣領：「你想全部殺了他們嗎？快點解凍這些冰塊！」
庫贊的眼神無比地銳利，他直視著托尼面甲上散發著光芒的掃描儀：「喂，這不是我做的…畢竟，我可不會做得這麼低級…」
「還有，麻煩你放開我的衣服…托尼·斯塔克先生！」
寒氣開始瀰漫，漸漸凍結了庫贊身邊的一切，托尼手臂上的戰甲已經開始凝著冰霜，他忙不迭地鬆開了自己的手，忍不住打開了面甲：「那還真是抱歉，畢竟我想不出來誰還能做到這種程度…」
空天航母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托尼的眼睛有些通紅地繼續道：「現在你滿意了嗎？這艘航母上的裝載著兩千多條人命，現在除了我們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你要做的事都做到了，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高大個，我一直以為你是朋友，什麼事我都不會去瞞著你…」
「但是你做什麼事，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我不會原諒你的…這件事…永遠…走吧…」
空天航母上已經能夠看清海面了…空氣的壓力越來越大，庫贊漸漸在氣壓的干擾下，已經聽不清托尼在說什麼了，不過他大致明白了托尼的意思。
寒風凜冽，庫贊的右手猛地抓向了空天航母，在他沉悶的聲音中，整艘空天航母瞬間被寒冰包圍著，寒冰不斷延伸擴張到海面上，讓它們聯結在一起。如果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川漂浮在海上…
納米機器人宛如流水般淌在庫贊的身上，戰甲重新裝載在庫贊的身上，面甲覆蓋在他的臉上。推進器驟然加速，庫贊的身軀衝天而起，這是他從未啟用過的速度！空氣中只留下他平淡的一句話：
「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