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苦命父子 忙壞聖手
二皇子的住地,他正和楚王府的大小姐下著棋,忽然有人匆匆的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正要放棋子的手一頓,滿眼的不可置信:「還有這樣的事?」他將棋子一丟,站起來就往書房走。
大小姐一見,莫名其妙的站起來,看向自己的心腹丫鬟,那丫鬟忙上前扶住她說:「小姐莫要慌張,二皇子怕是有急事去辦,不若小姐先回去休息?」
大小姐見那二皇子像是忘記了她存在一般的匆匆走了,心裡莫名的委屈,但只得含著淚扶著丫鬟的手,慢慢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才走到半路上,便被匆匆趕來的丫鬟截住了,那丫鬟髮髻都跑散了,她急急的說:「剛才三公子背過氣去了,王爺,大公子,二公子都不在,這可怎麼辦呀。」
大小姐愣了一下,忙說:「我們快去看看吧。」一行人匆匆的走到三公子的院子,正好見到流芳一搖一擺的出來,見到大小姐,忙行了一禮:「大小姐來了,快去看看三公子吧,臉上都沒有人色了。」
大小姐一個巴掌甩了過來:「這叫什麼話,有這麼咒自家主子的嗎。」那一巴掌打得流芳都蒙掉了,正想說什麼,卻沒人理她,大家都魚貫而入進到了三公子的院子。
流芳看著他們的背影摸著自己的臉冷笑了一聲,然後四下看了看,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一招手,一隻鴿子落在了她的手上。
大小姐進來的時候,三公子正好睜開了眼睛,他有些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忽然有些憤怒的揮著手:「走,都跟我出去。」
大小姐微微點了點頭,那些小丫鬟忙四下逃散了,川湘本想留下來看戲,也被醫骨張順勢拉了出去。她委屈的噘著嘴嘟嚕著:「多好的八卦啊,難道你不好奇?」
醫骨張搖了搖頭:「這個大小姐最是難相與的,動不動就抽人耳光,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
川湘摸了摸自己的臉,深以為然,就算之後打回去,這虧也是吃定了,地瓜肯定心疼,她按捺下心裡的好奇,拉著醫骨張去看自己燉的三套鴨去了。
待到月上柳梢頭,小紅匆匆跑進來廚房,見滿桌子的鴨骨頭,她急的直跺腳:「你怎麼把三公子的飯都吃了。」
川湘咽下嘴裡的鴨肉,好奇的問:「他白天都那個樣子了,現在還有胃口吃飯?」
小紅著急的說:「三公子倒是只想喝點兒粥,可是大小姐在呀。」
川湘噗嗤一聲笑了:「別以為我沒在大宅門裡待過,每個院兒有每個院兒的份額,大小姐要吃自然是她們院兒里要操心的事兒,是自己走回去吃,還是那邊送過來隨便,我顧著三公子和張大夫是本分,讓我伺候其他人我不樂意。」
那小紅急的都要跳起來了:「你也太大膽了,大小姐可是主子。」川湘也不耐煩了,將手中的鴨骨頭往桌子上一丟:「她是主子,找她自己的下人去抖威風去,我反正沒賣身契在那她們手上,大不了我走,怕什麼。」
見川湘態度堅決,小紅只得跺跺腳回了主卧,大小姐的丫鬟正在門口等著,見小紅空著手回來,頓時怒了:「讓你去拿吃的,怎麼空著手回來了,難道你們這裡的廚房都沒有準備嗎。」
小紅支支吾吾的半天,只得說:「我們廚房的人說我們三公子若是要吃什麼他們馬上做,其他的,他們怕做的不合大小姐口味。」
大小姐在裡面聽到了,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的弟弟:「你這個廚房的丫頭還滿忠誠的呢。」
「讓姐姐見笑了,她就是個一根筋,還望大姐見諒。」大小姐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鬢角,「別多想,好好養病,明日父親便和兩位哥哥巡查回來了,到時候你可要好起來。這樣父親心裡才高興。」
三公子答應著,心裡卻滿是苦澀,沒想到今天在湖邊散步時,他居然聽到有丫鬟在議論自己的身世。
他又回想起了那一天,因為好奇,就偷偷跟著父親走進了那開滿了合歡花的院子,見裡面墜滿了各色畫卷,畫得都是同一個人,一個俊美得不似凡間的人。他時而喝酒,時而舞劍,時而騎馬,而自己的父親便這樣如醉如痴的看著,當他發現自己的時候,勃然大怒,一腳將自己踹背了氣,若不是張大夫正好在府里給姨娘看病,救了自己,怕是他的生命早就終結在那一天了。只是雖然活過來了,但是身體便一落千丈,父親後來雖然待自己不錯,但總覺得有補償的成分在裡面,就在他疑惑為什麼父親會這樣待自己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告訴了他一個驚天的秘密,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是父親的親身兒子,而是父親和某個勢力的一個交易,那個勢力每年給父親一大筆錢,而父親則給他楚王府三公子的身份。
他有些酸楚的咳嗽了幾聲,正好醫骨張端來了一大碗鴨子湯熬山藥,他見三公子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又胡思亂想了,他坐下來拍了拍三公子的肩膀。
有些酸楚的說:「你這孩子,怎麼成天胡思亂想的糟蹋自己的身子,我這麼多好葯給你像水一樣喝,還是沒用。」
三公子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忽然感慨的說:「我忽然發現所有人好像都是為了我的身份對我好,就只有你,無論什麼時候都對我好。」
醫骨張白了他一眼:「我還不是為了你的身份,你若不是楚王府的三公子,你看我理你不。」
「你第一次救我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是三公子呢。」三公子想起當時的情景,呵呵笑了起來,那時候醫骨張正好經過,見一個小孩閉過了氣,忙上前扎針,將他活活拉了回來。
醫骨張將湯碗塞到他的手上:「既然知道自己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救過來的,你幹嘛還這麼糟蹋,若是你真死了,估計你爹要讓我陪葬。你這不是害我啊。」
三公子正想說什麼,忽然有人急急跑了過來,大叫道:「張大夫,快來,王爺落馬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一臉嚴峻的盯著床上,等到醫骨張把完了脈,處理好了傷口,方才輕輕的問道:「王爺如何?」
醫骨張一邊寫藥方一邊答道:「放心,死不了,不過活罪總是要受的,只是好好的怎麼落馬了,王爺的馬術不是一直不錯的嗎。」
二公子搓了搓手,有些為難的說:「說不好,我們走過林邊的小道時,就看到父親往那個林子里一看一眼,忽然叫什麼一句什麼小弟什麼的,那鞭子就抽到馬眼睛上去了。」
「小弟?你父親有弟弟嗎。」醫骨張吹乾藥方,一邊遞給大公子,一邊好奇的問。
「絕無可能,我們家三代單傳。」
折騰了一晚上,醫骨張才疲倦的回到了住的地方,見晨露還在院子門口焦急的等著,見了醫骨張忙迎了過來:「三公子執意不睡,一定要等你回來問問王爺的情形。」
醫骨張只得過來,見三公子一臉的焦急,不忍責怪,只得笑道:「還好,只是大腿骨骨折了,我已經幫他固定住了,其他的還好。他的坐騎本就訓練有數,就是驚到了,也壞不到哪裡去,倒是你,這麼晚不休息,你是想病情惡化嗎。」
三公子只得依言躺下,輕嘆了一口氣:「我雖然恨他,但他到底養育了我一場,對我也不錯,唉,做人真難呀。」
醫骨張哈哈笑了起來:「你連人都沒做,就談做人?果然是要屋裡人了,好一些和那個誰把事情辦了吧。」說罷哈哈笑著去休息了。
留下三公子看著窗外的月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全楚王府都驚動了,那些個姨娘美人都排著隊過來看楚王爺,被各種環肥燕瘦不堪其擾的楚王乾脆把大門一關,說了一句要靜養便不開了,倒是二皇子進來的時候很給面子的開了門。二皇子寒暄了幾句,忽然笑道:「就幾句話想跟楚王爺私下講,可否屏退左右?」
楚王從善如流的將手下屏退,然後頗為恭謹的笑道:「也不知會否是聖上有什麼指示。」
二皇子哈哈一笑:「皇上並沒有什麼指示,只不過他想自己的三兒子了。」
楚王爺大吃一驚,但他多年磨礪,自然有幾分城府,忙鎮定下來,哈哈笑道:「不曾聽說皇上有三皇子,二皇子怕是在說笑吧。」
那二皇子也不說廢話,淡然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件事你是瞞不住了,若是你想否認,可以,各種證據我慢慢挖,若真挖出來了,到時候你這個楚王怕是就到頭了。但若是…」
楚王額上冷汗直冒,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時隔多年,但若是有心深挖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來,他乾笑了幾聲:「若是什麼?還請二皇子指一條明路。」
二皇子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卷畫卷,慢慢的展開了,楚王一見那畫卷頓時炸了毛:「你…你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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