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一老一少

這怎麼可能？」張雪倩驚訝的捂住嘴巴，整個人有些恍惚道，「我哥既然活著回來了，為什麼不來見我？」

張雪倩看著手腕那一直捨不得摘掉的特製手鏈，悲傷的心情便涌了上來。

白劍南扶著張雪倩，道，「不急，他既然四十多年沒有現身，必然是有原因的，放心吧。」

張雪倩懇求道，「老公，一定要找到我哥，不然我死不瞑目。」

張雪倩只是個普通人，她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人生已經走到了終點站，她害怕自己實在沒有多少時間了。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常常做夢，夢見自己父親張衛國來接她。

白劍南嚴肅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而此時在橫斷山某條道口，只看見一老一少踩著步伐往帝都的方向走來。

老的身材修長僅僅一米八五，單單從年齡上來看也不過三四十歲的樣子，模樣冷俊確實透出一股痞子的氣息來。

如果少年一等人看到這老的，一定會認出他正是當初張子楓的替身，擁有著張子楓姬家血脈基因的姜羽。

小的身高一米七，年齡大約十七八歲，肌膚雪白，有著一雙狹長猶如寶石的眼睛，此時背著重重的包裹，一臉憤憤不平看著姜羽。

「臭小子，看什麼看，不服氣是吧？」姜羽嘴裡叼著一根煙，笑著一腳踹在少年屁股上。

少年眼疾手快，身手遠超同齡人躲過這一腳，叉著腰，憤怒道，「等我有一天擁有神士境的實力，我要把的頭拿來當板凳坐。」

「行啊，等有那個實力再跟老子裝逼吧，」姜羽絲毫不放在心上。

「哼，」少年踢了一腳石子，這才抬頭看向遠處拔地而起的黑色城牆，眼睛泛著光，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帝都？」

姜羽拍了拍少年肩膀，道，「四十年一戰之後，炎夏就澆築起這黑色長城，為的就是抵禦外敵的入侵啊。」

「可是我聽說達到神士境基本都可以接住炁虛空踏行，這地方擋得住嗎？」少年不解。

姜羽嘴裡叼著一根煙，悠悠道，「等下進城了別跟個鄉巴佬似的，知道這黑色長城刻有強大法則嗎，神王境以下的人絕對不可能強行闖進城牆之內的。」

聽到這裡少年幽幽道，「那我們能進去嗎？」

姜羽也有些苦惱啊，說起來曾經他一直用的是那個男人的身份，但是後來那個男人銷聲匿跡之後，他也就躲進了深山修行，開發姬家血脈整整四十多年。

如今他出山多少有些無奈啊。

想到這裡姜羽複雜的看向眼前的少年，其實二人並沒有血緣關係，只是由姜羽一手培養長大的孩子而已。

似乎是想到了十七年前那個可怕的夜晚，當時姜羽正在深山睡覺，突然只覺得一股恐怖到極致的氣息撲面而來。

當他回頭時只看見一個男人，一個美的不像話的男人，悄無聲息出現了。

那男人懷裡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告訴姜羽要幫他好好照顧這個嬰兒，等待他時機成熟后便會來要回這個孩子。

當時姜羽因為被對方的恐怖實力震懾，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哪知道一晃就是十七年？！

原本他還以為要在深山一直等待那可怕強者現身接走少年，可就在一個星期前他再一次見到那男人。

相比四十年前，他竟然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穿著也一模一樣。

一頭金色柔軟的捲髮，猶如金色寶石溫潤的雙眸顯得格外奪目，他身材修長，肌膚比女人還要白皙，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姜羽以為這位強者是來接走這位小祖宗，哪知道這強者的到來卻並不算接走少年，而是要他帶著少年去帝都見一個人。

臨走前把一個物件交給姜羽，吩咐他到了帝都只管把這個物件交出去，他便能暢通無阻。

「媽的，真是活的憋屈啊，」姜羽嘆了一口氣，看著少年不禁懷疑少年和那金色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如果說少年是金髮男人的私生子，這已經成年了應該接走了吧？

所以姜羽實在有些想不通。

這般想著終於姜羽帶著少年來到帝都邊境的關卡，此時只看見那黑色城池撲面而來，彷彿張牙舞爪的巨獸一般。

隱約之間可以還知道這黑色城牆的不凡之處，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果然沒錯，這帝都的城牆有法則之力，」姜羽額頭劃過一滴冷汗。

可是當他看向少年時卻發現少年就跟沒事人一樣，這就讓他有些意外了。

「這小子天賦確實可怕，看起來真的是那金髮男人的私生子，」姜羽暗暗道。

「們身份證？」守在關卡一男人看向姜羽。

姜羽想都沒有多想，直接將懷裡那物件丟了出去。

那男人眉頭一皺一臉疑惑卻還是接了下來，這時一塊通體赤紅的牌子，大約有巴掌大小。

牌子之上寫著大大的四個字，「武道聯盟！」

「尊敬的先生，您是武道聯盟的人？」那男人頓時變得無比震驚起來。

「什麼，這裡有武道聯盟的人？」四周所有人聽到這裡紛紛看過來。

姜羽有些詫異只不過是一個破牌子，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當下點頭道，「嗯，我是，怎樣？」

「尊敬的先生，們可以進去了，」男人迅速對後面的人招了招手，重重黑色大門升起，彷彿怪物的鋼鐵牙齒一巴掌。

「臭小子，跟我走，」姜羽強行穩住，快步便走了進去。

「老薑什麼是武道聯盟？」少年問。

「武道聯盟就是炎夏武者的聚集地，」姜羽道。

「那裡是不是有很多厲害的人，有比厲害的嗎？」少年問。

「我算個啥啊，若是四十年前，老子還是個人物，不過時至今日就……」說到這裡姜羽有些鬱悶了。

當初他傳承張子楓的姬家血脈，好不容易達到了第三階，也就是神士境的實力。

可是也僅僅只能達到第三階！

因為第四階和第五階的條件他根本不具備。

比如第四階需要外力才能成功，比如姬家的至尊骨或者是擁有達到神帝境的神軀。

而第五階更要引靈，簡直天方夜譚，如今的姬家早就消失在世界很久了。

一想到這裡姜羽就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反倒是少年的天賦讓自己嫉妒又羨慕，最重要的是還不能表現出來。

少年跟著自己也有十七年了，按照金髮男人的吩咐，他從小教他體術，至於炁武者的知識他懂得也不多，也僅僅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他而已。

哪知道這些年來，少年的修為進步讓人瞠目結舌，就跟怪物一樣。

試問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依靠著自己的領悟便能開闢炁海？

而且最重要的是少年接下來的表現更加恐怖了，因為他如今修為已經到了的神境的恐怖水準。

這還不是少年特別努力下的成果，對於他而言炁海的不斷強大就是跟呼吸一樣簡單，順其自然。

反倒是在體術之上，少年要花費的精力更加多。

因此在同齡人的眼裡，少年身材看起來修長而強壯，皮膚略微黝黑，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姜羽影響，少年身上也帶著一股擋不住的痞子氣息。

所以他並不是人們眼中的乖孩子。

很快二人通過的一條筆直的通道，走進了帝都。

頓時繁華映入眼帘，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姜羽不禁感嘆自己這四十年真是和時代脫軌了。

這般想著姜羽從口袋掏出金髮男人給的地址，希望儘快甩了這小祖宗，然後開始他的單身自由生活。

不久二人便詢問路人找到了地址。

只看見這裡是一棟無人問津的小別墅。

別墅前種著花花草草，可以看出主人還是個擁有閑情雅緻的人。

姜羽沒有猶豫迅速按響了門鈴。

很快房門便被打開了，只看見一老婦人眯著眼睛推開了門，「找誰？」

姜羽有些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是不是大佬給的地址錯了，這開門的怎麼是個老人家？

「啊，對不起，我好像找錯人了！」姜羽回了一句轉身要走。

不過忽然就在這時候，老婦人叫住了姜羽，激動道，「是嗎？」

「什麼？」

姜羽一愣，回頭時老婦人撲了過來，激動抓住姜羽的手，道，「張子楓，是張子楓？」

「我擦！」姜羽聽到這久違的名字，整個人都蒙圈了。

不過當他仔細端莊眼前老婦人時，突然驚訝道，「……是沈汐汐？」

四十多年前，二人在中州陪著張子楓有過一段時間，如今他模樣沒有太大改變，但是曾經的沈汐汐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

「我不是老大，我是姜羽，」姜羽趕緊解釋道。

沈汐汐身體一顫，原本充滿希望的蒼老臉暗淡了下來。

「是啊，那個傢伙怎麼可能還活著呢，瞧我糊塗的，」沈汐汐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少年，疑惑道，「這孩子是？」

姜羽眉頭一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只能一五一十說出來。

「這孩子確認是一個金髮男人要送來的？」沈汐汐問。

「嗯。」

「應該是他沒錯了，」沈汐汐卻並沒有驚訝，反而對少年招了招手，道，「孩子，叫什麼名字？」

少年眨了眨眼睛，古怪的看著沈汐汐。

「臭小子問話呢，看啥？」姜羽伸手去拍少年腦袋。

少年這一次竟然不躲。

「奶奶，我……是不是見過？」

「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沈汐汐道。

「可是為什麼當我看到，我突然覺得好傷心呢？」說到這裡少年用手摸向自己的臉頰。

「臭小子……」姜羽顯得無比震驚。

只看見少年狹長的眼眸劃過兩行淚水。

要知道姜羽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少年路過，即便姜羽還是嬰兒時，他也安靜的不像個正常人。

特別是那個眼神，彷彿充滿了無盡的故事一般，簡直就不像個嬰兒一樣，，為此好幾個夜晚姜羽都做噩夢。

好在隨著少年成長，那個眼神漸漸消失了就好像一段記憶隨著時間的消失一般。

而就在這時，突然少年只覺得大腦一陣刺痛襲來，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這是怎麼了？」沈汐汐臉色大變，趕緊衝上來攙扶。

姜羽也是搞不懂情況，道，「臭小子想耍什麼花招？」

「是不是生病了？」沈汐汐關心道。

「不可能，這小子體質跟怪物一樣死不掉的，」姜羽非常有自通道。

可是突然就在姜羽這一句話剛剛脫口而出，驟然他踏出去的腳停住了，緊接著臉色一變。

下一秒只看見恐怖的炁突然從少年身體噴涌而出，橫掃整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