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剛強的沈南枝
柳綠山莊,一輛再普通不過的計程車在豪華氣派的大門前停下,然後站出一位拄著不鏽鋼拐杖的青年男子。
此人正是秦易,他支著拐杖,一步一步向大門走去。
大門前,站著四名體形彪壯的保安,他們看秦易很眼生,便主動上前幾步,攔住秦易:「先生,請出示你的會員卡。」
柳綠山莊不是什麼善地,經營有黑擂台,嚴禁陌生人進入刺探,能進入柳綠山莊的,必須是會員。
「讓曹琨滾出來見我!」秦易故意放聲喝道。
四名彪悍保安聞言,臉色大變,怒聲喝道:「曹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找死!」
在江城,敢直呼曹爺真名的,哪個不是跺一腳,整個江城抖三抖的大人物?
秦易年輕,衣著普通,還瘸了一條腿,怎麼看都是小人物,那四名彪悍保安豈能不暴怒。
怒喝著,他們就揮起醋罈大小的拳頭就照秦易頭和身上打去。
面對著揮過來的拳頭,秦易虎目半眯,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是他需要的。
眼看四個拳頭就要砸到他身上和頭上,秦易瞬間出去。
啊——
四名體形高大的保安當場慘叫著倒飛出去,再也爬不起來。
秦易昂然大步進入綠柳山莊大門,目光冷冷掃過正前方綠柳山莊主體建築,喝道:「曹琨,滾出來!」
聲如洪鐘,響徹了整個綠柳山莊每個角落。
一時間,整個綠柳山莊被驚動,打手和保安抄起傢伙,一窩蜂跑出來,足足有一兩百人,個個身體健壯,氣勢兇悍,煞氣衝天。
到綠柳山莊消費的賓客們無不震驚不已,他們紛紛跑出來看熱鬧,要瞧一瞧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狂妄小子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竟敢在綠柳山莊大門前挑釁曹爺,叫曹爺的名諱。
綠柳山莊是什麼地方,是龍潭虎穴!不說綠柳山莊有多少打手和保安,僅綠柳山莊豢養的黑拳手就個個滿手血腥,令人聞風喪膽。
當眾人看見秦易居然是瘸了一條腿的,無不鄙夷嘲笑起來,下意識認為這人一定是瘋了,才到這裡找死的。
「你是什麼人?」一位三十幾歲的精壯青年沉聲喝問道。
他是曹爺的心腹,叫王河,曹爺不在現場,他就是話事人。
秦易冷聲道:「曹琨剛派人要打瘸我另一條腿,怎麼就不認識我了?」
王河一聽,立即知道不是什麼大來頭,當下對身邊一名高達兩米的壯漢道:「石強,你去教訓一下他。」
篷!篷!
兩米壯漢上前,如金剛大猩猩一般先用拳頭擂了兩拳發達的胸肌,散發出懾人的兇悍氣息。
「啊,是金剛!那小子死定了,說不定會被活活撕成兩半!」圍觀看熱鬧的賓客忍不住出聲叫起來。
原來,兩米壯漢不是一般打手,而是綠柳山莊豢養的黑拳手,代號金剛,兩米零七高,全身肌肉虯結,重達三百斤,手臂比普通人的大腿還粗。在地下黑擂台上,他最喜歡把對手撕成兩半,血腥到極點,至今已經有不下於三人這麼死在他手裡了。
只見金剛大步走近秦易,然後突然一隻大手如扣球一般朝秦易的腦袋抓去。
這是金剛最喜歡的招式,利用手長、手臂粗如大腿去抓對手的頭,一抓之下,對方要麼慌忙閃躲,要麼下意識用手去擋。
一旦對方敢用手去擋,他就會迅速抓住對方的手並扭折,然後活生生地把對方的手臂給扯斷下來。
秦易沒有閃躲,他出手擋了。
金剛迅速抓住了秦易的手,露出殘忍的笑容,一口牙齒如食人凶獸的利齒。
所有圍觀的人也基本知道金剛這招,無不露出血腥狂熱表情,彷彿馬上就看見一場血腥大戲發生。
「小子,你死定了!」金剛喝道,突然發力扭秦易的手臂。
然而,下一刻他以為幻覺發生了,他竟無法扭轉秦易的手臂絲毫。
秦易冷笑,輪到他發力一扭。
啊啊啊——
金剛不由地主發出慘叫,他的一條手臂被秦易輕易擰成了麻花,手筋都被打斷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跪在秦易腳前。
砰!
秦易懶得在這種小雜魚身上浪費時間,隨意一腳把重達三百斤的金剛踢飛出三四米遠。
所有人見狀,無不臉色大變。
「點子硬,給我上二十個人打,用傢伙!」王河當機立斷地喝道。
不可能所有人都撲上去打,因為秦易只有一人,人太多反而容易誤傷自己人。
他身後,立即有二十名兇悍的打手走出來,手持鐵棍、鋼管、警棍等兇器。
這二十名兇悍的打手走出來,立即形成一股濃烈的煞氣,分明都是見過血的,絕不是正遠保團那群保安能比的。
二十名兇悍打手默不作聲地包圍住秦易,然後一齊發攻擊,動作整齊,十分默契。
呼呼呼——
棍棒撕破空氣的嘯聲響起,這些鐵棍、鋼管、警棍等兇器或向秦易的頭或向秦易身脖子或向秦易的身體或秦易的下盤,三百六十度,從上到下,完全沒死角地襲去。
「有點意思!」秦易冷笑道,虎目半眯。
這群兇悍而訓練有素的打手,如果在一個多月前,他被這麼包圍著攻擊,恐怕要栽了。
只見他抬起拐杖,閃電出擊,根本看不清秦易如何出手,只看見無數的拐杖影把秦易周身圍成了一個球。
下一刻,二十名兇悍打手四面八方橫飛出去,倒在地上慘叫,再也爬不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駭然大驚。
就在這時,秦易突然向前突進,身形快如鬼魅,所過之處,無不是慘聲起伏,人影橫飛倒地,綠柳山莊的打手和保安們連逃都來不及。
不到一分鐘,現場所有綠柳山莊的打手和保安無不躺在地上,包括王河在內。
圍觀看熱鬧的賓客無不目瞪口呆,大氣不敢喘,紛紛暗道:曹爺踢到鐵板上了!
「呵呵,曹琨,你還是出來了,還以為你是個縮頭烏龜呢!」站在躺了一片人的地上,秦易轉身望綠柳山莊主體建築方向望去,看見曹琨終於出來。
曹琨是一個四十大幾歲的中年人,個子不高,長相也普通,但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梟雄氣勢。
他身後跟著一大群彪悍的精壯,其中有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幾乎與他並肩。
那中年男子中等身材,身穿青色勁裝,雙目精光四射,看起來不強壯,卻給人一種如鋼鑄成的堅不可摧。
「二弟,你有把握對付他么?」
曹爺一邊目光注視著秦易往前走,一邊小聲與身邊的青色勁裝中年男子交談。
青色勁裝中年男子自通道:「大哥請放心。那人想必也是古武者,但古武者有高低之分的。」
「好!」曹爺聞言,心中大定。
他結拜的二弟呂堅是他最重要的底牌之一,是一位神秘而強大的古武者,什麼地下擂台黑拳手在他二弟面前連一招都擋不住,哪怕用槍都打不中他二弟!
很快,曹琨等人走到距離秦易十米前停下。
「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來頭,膽敢上門打傷我的兄弟,就必須付出代價!」曹琨寒聲道。
他並不認識秦易,他在江城高高在上,聽過秦易名字,但並不認得秦易的樣子。
他說話間,呂堅已經越過他,向秦易走去。
呂堅步子不緊不慢,但卻有一股充滿壓迫感的氣勢隨著他的腳伐不斷攀升積蓄,令人不禁產生一種不可匹敵,不戰自潰的感覺。
秦易支著拐杖站立不動,虎目半眯,他能感受到直衝他而來的強大氣勢,知道眼前這位青色勁裝中年男子遠比綠柳山莊的黑拳手強大許多倍。
如果是修仙之前,他恐怕直接轉身就逃了,根本不是對手。
而現在么……
秦易體內血液流速開始加快,他有點亢奮了,終於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
喝!
在離秦易還有三四米時,呂堅的氣勢積蓄到了頂點,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喝,如同平地驚雷,震得所有人耳朵暫時失聰,心神巨震。
與此同時,呂堅足下用力一蹬地面,堅硬的鋼筋混凝土地面出現了一大片如蜘蛛網的裂紋,而呂堅本人則如炮彈一般撲向秦易。
砰!
呂堅揮拳向秦易轟去,竟打爆了空氣,發出震耳欲聾的音爆。
所有人見狀,無不驚駭不已。
這還是現實嗎?確定不是在拍電影?!
「來得好!」秦易突然大笑,運轉體內的靈力,《碎星訣》第一式擊出,與呂堅轟來的拳頭對碰。
轟——
如同爆炸一般,一股強大無匹的氣浪以肉眼能見的方式向四面八方沖開,飛沙走石,四周所有站著的人無不被巨大的氣流沖得連連倒退,不能呼吸,眼睛睜不開。
靠得比較近的,甚至被當場氣浪衝倒地上。
氣浪過後,眾人好不容易站穩,急眼向中央望去,只看見秦易一人從容站著,卻不見了呂堅身影。
不過,眾人很快發現了呂堅,躺在七八米外的地上,口鼻都是血,奄奄一息。
「這……」
所有人無不駭然驚懼,再望向秦易的目光,如同看見了神魔。
「二弟!」曹琨臉色慘白,顫聲叫道。
他知道,這次他真的踢到了鐵板,惹上了他惹不起的人。
不過,他到底是江城梟雄,很快冷靜下來,快步走到秦易跟前,把身段放得極低,問道:「這位大哥,不知小弟哪裡冒犯了您?請你指出,小弟一定十倍賠償。」
「呵呵,看來我真是小人物,不入你法眼,你剛派人要打瘸我另一條腿,卻不知道我是誰。」秦易譏諷地冷笑道。
「我……」曹琨嚇得腦子飛轉,回憶自己這兩三天做過的事,終於想起來,「原來是秦爺。誤會,我跟您絕對沒有仇。小弟只是受人所託,又有眼不識泰山,才冒犯了您。小弟願意賠償您一億,希望秦爺能就此罷手。」
「有錢很了不起嗎?」秦易毫不為所動,冷聲道,「是誰讓你打瘸我另一條腿的?」
「一億兩千萬。」曹琨答非所問道,不願出賣客戶,那將影響到他和綠柳山莊的聲譽。
秦易不說話,但看曹琨的目光越發冰冷。
曹琨有一種被死神凝視的感覺,後背冷汗濕透,不敢再支撐下去,道:「江雨菲。」
兩天前,江雨菲轉賬三千萬給他,讓他幫忙打瘸秦易另一條腿。
「江雨菲,很好,真的很好。」秦易笑了起來,笑聲充滿刻骨的寒意,「我還是小瞧了她,竟陰毒如斯!」
曹琨心底發寒,請求道:「秦爺,小弟願意賠償您一億五千萬,請求您的諒解。」
錢沒了可以再掙,何況他身家幾十億,而在秦易面前,他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哪怕他身上藏有手槍。
秦易笑聲突然一收,譏諷道:「錢確實是好東西,但它買不到一切。」
「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親自動手?」
「我……我自己動手,不敢勞煩您。」曹琨臉色慘淡地道。
他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咬牙就一刀削下自己左手的小指,緊接著用力往右大腿一插。
匕首深深插入大腿上,曹琨不敢立即拔出來,他強忍著巨痛,擠出一絲笑容來:「秦爺,小弟這樣可以了嗎?」
「算你還識相。」
秦易淡淡地道,然後轉身支著拐杖不緊不慢地離開。
「恭送秦爺!」曹琨在後面大聲叫道。
待秦易離開,曹琨對在場所有人寒聲道:「剛才的事,誰膽敢泄露出去,我保證讓他知道我的手段!」
所有人無不心頭一悸,頭皮發麻,臉色慘白,冷汗夾背,曹爺的手段可是令人生不如死,他們不僅不敢說出去,還擔心有人說出來連累到他們。
秦易離開綠柳山莊后,打的回家。
知道是江雨菲指使,他確實怒。
但是,他暫時沒打算直接找江雨菲。
他當然會報復,而且會讓江雨菲永生難忘,每時每刻活在悔恨之中,一輩子不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