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時空獵犬的劇毒【一更】
安影一行人逃往黑暗空間的過程中,王曉柔全程開啟盲女之眼,觀察著時空獵犬的動向。
當她看到時空獵犬刺穿陌生心覺者的身體,她瞳孔微微一縮:「安哥,那個心覺者被時空獵犬殺死了。」
一聽王曉柔說陌生心覺者死了,安影當即有種危險臨近的預感。他剛想讓她告訴他時空獵犬現在的位置,就被尖銳的利爪在臉上撕裂開觸目驚心的爪痕。
「安哥,快跑,獵犬就在我們身邊!」
安影聽到王曉柔遲來的報點,不由深吸一口氣。劇毒侵入,身體內本就有毒素侵蝕的他腦袋一陣震蕩,隱隱有脫力倒下的跡象。
望著近在咫尺的黑暗空間,他眼神一凌,直接將失聲驚叫的王曉柔丟向黑暗空間,並對吳剛三人下令道:「你們快進去,這裡交給我我!」
話音剛落,安影感受到左肩膀傳來撕裂般疼痛,他猛地伸出右手,趁與時空獵犬觸碰的瞬間抓住了它的爪子。
吳剛聞言,想留下來一起幫忙的他開口道:「安哥,我……」
「放心,我還沒那麼容易死,你們快進去吧!」
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打斷吳剛,安影左手亦是猛地抓牢被他右手抓住的時空獵犬,隨即整個人完全被雷光所遮蔽。
他緊緊地抱住時空獵犬的爪子,身體一個翻轉躍入半空中,強行拉著他看不見的時空獵犬一起翻轉,然後又極速墜落向地面。
靈體人林楓深深地看了眼為眾人爭取時間的他,招呼上李俊傑,並拉著不情願離開的吳剛一同奔向了黑暗空間。
安影背對著眾人,但他能感覺到他們正在往黑暗空間趕。為了能讓他們進入黑暗空間,他也是使出渾身解數,用他的怪力將時空獵犬砸得深陷碎裂開來的小鎮柏油路上。
持續下壓,安影沒有因為時空獵犬深陷巨坑中而放手,他怕他一放手就會再次陷入看不到時空獵犬的劣勢。
可這樣一來,直面時空獵犬的他雙眼逐漸崩出滲人的血淚。他就像之前窺視時空獵犬的王曉柔一樣,身軀如崩線的娃娃,不斷崩裂開一道道深入肉里的血痕。
而且他隱隱感受到他的蠻力已經有些壓制不住深坑中的時空獵犬,他趕緊看了眼後方。
當他看到吳剛三人也沒入了黑暗空間,安影忽然撤去巨力,給了時空獵犬反撲的機會。
但馬上,他又是爆發出比剛才生猛數倍的力量向下一按,瞬間操控雷電轟出更深的巨坑,並踩著時空獵犬的身體,借力掙脫,朝黑暗空間遁去。
始料未及的時空獵犬沒想到安影這麼狡詐,突如其來的力量差使得它沒法第一時間適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影掙脫逃跑。
待到它從滿是閃爍電氣的深坑中爬出,安影已沒入了黑暗空間。
……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經典的三連問,卻是道明了此刻安影心中的迷茫,他完全忘了他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看了眼這間到處漏風的破舊磚房,安影的腦海覺醒了某種不該屬於他的記憶。
他叫安影,忠誠於凱特琳公主,生活在法蘭國埃菲爾城以南的小村子里,家裡有個比他小兩個月的妹妹安夜,不過他們兩兄妹的關係很不好。
兩人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他很小就開始為家裡的生計務農,不僅要為自家小到可憐的田地耕種,還要到處跑為其他富裕的村裡人耕地換取一些錢財和吃的。
而他的妹妹安夜從小嚮往埃菲爾城的生活,這些年長成后便很少跟著他干農活了,而是經常往埃菲爾城裡跑,兩人因此生出了不少矛盾。
模糊的記憶湧入腦海,安影總覺得哪裡怪怪,但卻什麼也說不上來。
就在這時,一個裹著白色粗布頭巾,身著打滿補丁的粗製亞麻布衣的年輕女子推開老舊的木門走了進來。
望向進來的女子,安影的腦海立時浮現出這個女子就是他的妹妹安夜。
如果他恢復真實記憶去看這個女子,會發現他根本看不清這個女子的面容。
漸漸適應這個強加在他身上的設定,安影注意到女子懷裡抱著一隻母雞,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安夜,你哪來的錢買的雞?」
安夜很是不耐地看了眼安影:「這是我自己在埃菲爾城給貴族務工賺錢買來的,以後我們家也是吃得起雞蛋的人家了!」
適應了這個角色的安影沒有在意安夜的不耐煩,繼續詢問道:「在埃菲爾城沒受欺負吧?」
「我這麼聰明才不會被欺負,哥……咳咳,安影,你也試著去埃菲爾城工作吧,學學鐵匠手藝什麼的。」
安夜本來想叫安影哥哥,可是想到他們兩個最近因生活上的事有很多的矛盾,她撇了撇嘴改了口。
安影搖了搖頭,他已經習慣了務農的生活,不太想去埃菲爾城的冒險。
他的這個強加設定倒和他真實的性格很像,安於現狀,就像當初陳清為了讓他加入心覺者聯盟費了好半天的勁。
「哼!」安夜很是氣惱安影的選擇,她沒有告訴安影城裡的鐵匠手藝可不是誰想學就學的,她可是求了好多人,才幫她這個只知道辛苦務農的笨蛋哥哥求來的。
不想理會愚鈍的安影,安夜抱著她花了一年積蓄才買來的母雞放在牆角,又找來些稻草給母雞墊著。
「母雞呀母雞,以後我們家能不能吃到雞蛋就靠你了,最好一天一個!」
準備出門務農的安影聞著安夜的言論搖了搖頭,只是他剛走到門口就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這是他之前在黑暗空間外被時空獵犬注入的毒素髮作,他的嘴唇漸漸泛紫,一個踉蹌跌倒在了門前。
聽到他摔倒的動靜,安夜連忙跑了過來,扶起面色蒼白的他:「哥哥,你怎麼了?」
安影想回話,但他發現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而且他的眼皮很是沉重,眼前的視線因為沉重的眼皮閉合。
耳邊回蕩著的安夜呼喊隨著逐漸昏沉的意識愈發微弱,當最後一縷聲音從他耳中消失,他也是徹底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