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怕,有我!
聶尋趕緊擺擺手,連連說道:「我捅,我捅……」,說著便真的彎腰去撿地上不知是誰遺落的匕首。
聶尋緩緩的將身子彎下,右手撿起匕首,左手卻是不知何時扣了一枚銀針。聶尋緩緩彎腰的時候,心中卻是急速的運轉,計算。
聶尋緩緩下移的右手,在碰到地上的軍用匕首時,突然迅速將匕首抓起,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將匕首隨意擲出,並不是大師兄所在的方向,而是他右方偏出許多的方向,與此同時,聶尋左手中隱藏的極好的銀針也被擲出,其目標就是迷彩服大師兄握著匕首的右手。
聶尋從沒想過真的要照那位大師兄所說的,捅自己一刀,那些被人威脅使命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狗血鏡頭,也就那些沒有絲毫營養的產國電視劇中里才會出現,當然有些韓國棒子的泡沫劇里也不乏這樣的古老橋段。在聶尋看來,這些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人,要麼是傻逼,要麼是白痴,要麼是腦殘,要麼就是傻逼加白痴加腦殘。聶尋不懂,其實是這些電視劇的編劇腦殘,演員是無辜的。
聶尋右手的匕首向著大師兄右邊的方向飛去的時候,大師兄的眼睛向著匕首一瞥,眼中凶光滔滔,臭小子竟然敢耍花招,可是,似乎不對,那匕首的方向明明不是自己。這大師兄短暫的遲疑之後,也管不得那麼多了,你不聽話,那就必須給你一點教訓,當然這裡所謂的教訓,自然只能教訓在許晴心的身上了。
迷彩服大師兄右手向後揚起,就要將匕首刺入許晴心的胸口,這時,聶尋擲出的銀針如魅影般,瞬息而至。
針魔銀針絕技,針無虛發,百步穿楊。狠狠地刺入那位正揚起手中的匕首要刺向許晴心的大師兄的剛剛揚起的右手,「啊……」銀針入骨,那迷彩服大師兄的右手被聶尋的銀針擊中,發出一聲慘呼。不過這迷彩服大師兄也是一個人物,聶尋銀針擊中的同時,將手裡握著的匕首朝著幾個女眷所在的方向拋出,能刺中誰無所謂,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那師兄脫手而出的匕首,不偏不倚竟然向著郭老太太所在的方向飛去,因為事出突然,雙方距離又近,她身邊幾個保鏢
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挺身出來將匕首擋住。郭老太太口中發出一聲悶哼,匕首刺中她的小腹偏右些的位置,登時就有鮮血流出。
與此同此,遠在是十米開外的聶尋,整個身子如脫韁的野馬般,向著這位大師兄所在的方向飛快的接近,這速度比他從大石塊上跳下,奔襲迷彩服人時的速度還要更快。那時所有人都被聶尋的速度所震懾,所有人也都認為,那幻如疾風魅影般的速度已經是聶尋的極限,但,不是!他還可以更快!甚至此時的聶尋,如一把鋒利的寶劍,脫鞘而去,其速度簡直如一道雷霆一般,十多米的距離,幾乎還未等那迷彩服大師兄眨一下眼皮,就欺到他身前。這個速度已經很恐怖到極點,充分的挑戰著眾人的認知極限。但,這似乎也不是聶尋的極限,他還可以更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聶尋轉瞬之間便道到了那挾持著許晴心的迷彩服大師兄面前,當他還處在驚愕之中的時候,聶尋捏著大師兄的手腕,雙手用力一扣,便把迷彩服大師兄的雙手控制。聶尋立即朝著迷彩服大師兄又是一個近身反扣,拉著那大師兄的手腕,一推一托,沒有絲毫停頓,彷彿這些動作都是事先設計好的一般。被那迷彩服大師兄劫持的許晴心略有一頓就發現,剛剛劫持自己的人被聶尋控制住了,立即向著一側閃開。
聶尋死死抓住迷彩服大師兄的兩隻手腕不放,身體托著那大師兄就在原地轉動起來,如果運動場上有一個叫做擲鏈球的項目,那麼現在這個迷彩服大師兄就是被聶尋拽著的鏈球,聶尋扣住其手腕不放,腳下抬起,又沖著迷彩服大師兄胸口狠狠踢出幾腳,因為雙手被聶尋扣在手裡,所以他並沒有被踢飛出去,而是下半身向著後方飛起老高的一段距離。
聶尋對著他的胸口連連踢出幾腳,才雙手一送,任他橫飛出去。迷彩服大師兄倒在地上,卻並未身亡,還殘留一口氣在。
從聶尋佯裝撿起地上的匕首,到偷襲迷彩服大師兄,在到大師兄手裡的匕首刺中郭老太太,接著聶尋欺身將他扣住,直至那大師兄橫飛出去,此事說來話長,但是發生的卻是很快,幾乎只是秒秒鐘的事兒。
聶尋走在許晴心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許晴心回以一個微笑,然後就一把抱住聶尋,緊緊的。小腦袋埋在聶尋的胸口,立即抽泣聲傳來。許晴心埋在聶尋懷裡的頭也一下下的抽搐起來,聶尋只感覺胸口的布衫大概是濕了。
「禽獸,我怕!」許晴心哭的越來越大聲,雙手緊緊的抱住聶尋,似乎怕再也抓不住這個「禽獸」一樣,埋在聶尋胸口的腦袋,用力的蹭了蹭,帶著哭腔說道。
雖然許晴心剛剛表現的十分鎮靜的樣子,但是她的心中卻是害怕之極,如果自己就這樣死了怎麼辦?如果沒有死,而是被那個壞蛋毀容了怎麼辦?女孩子的心思無非就是這樣的,一則想到自己的生命,再則就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容貌。有太多的如果,許晴心此刻想如果真的這樣死了,人生的遺憾似乎還有很多。她不能陪爺爺了,不能實現自己開一個畫展的願望了,也不能再和禽獸一起享受那溫馨、甜膩、羞澀、朦朧的午後的圖書館和陽光了。也不知道禽獸那晚有沒有和自己那個,不然就又多了一樁遺憾——至死前還是個處女!
許晴心對於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的。
聶尋伸手將許晴心環在懷裡,心中閃過一絲愧疚。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只說了一句話,便不再言語,任由許晴心發泄心裡的害怕,「不怕,有我!」
許晴心哭的更歡了,趴在聶尋懷裡就像一個孩子,哇哇嚎啕大哭起來。
過了一會兒,許晴心才從聶尋的懷裡抬起頭,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和聶尋對視。
聶尋和許晴心說了幾句話,走到郭老太太面前。老太太躺在大石塊上,肚子上被刺中的傷口正在流血,老人臉色蒼白,因為傷口劇痛,微微發出一絲呻吟聲。
見到聶尋走進,八個保鏢齊齊露出警惕之色,這個傢伙可是一腳就把一個人踢死的存在,萬一他要是對首長有什麼歹意怎麼辦。
聶尋見八個保鏢排成一道人牆,攔在自己面前,一臉警惕的樣子。聶尋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對這幾個保鏢是很有意見的,特別是剛才分配保護任務的時候,他們只把老太太作為重點保護對象,對其他人說的不好聽,那純粹是敷衍似的派上一個人。甚至剛才那迷彩服大師兄靠近許晴心的時候,他們完全有能力上前阻止一時半刻,但是他們卻見死不救。這一點讓聶尋很是氣惱。若非是對郭老太太有著幾分敬重,他恐怕要立即甩衣袖走人。
「我是醫生!」聶尋冷眼掃了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幾個保鏢聞言都不做聲,也不移動位置。那貌似首領的人向著郭老太太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老太太艱難的抬起手,向著聶尋微微一招手,那八個保鏢這才挪出一條通道。
聶尋走到郭老太太面前,查看了一下老太太的傷口,老人傷的不輕,整個軍用匕首有大半都刺入腹中。老人身子骨不錯,但畢竟是上了年紀,此刻臉色一片蠟白。
郭老太太仰躺在大石頭上,肚子上有陣陣劇痛傳來,她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而來,瀰漫全身,身子都微微顫抖著。老人已然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她深知道,這次自己大概是凶多吉少了。此地距離荊南的醫院不算遠,但也算不得近,關鍵是現在她正在這該死的半山腰上,從山上往山下的這段路,可能就是自己的黃泉路。況且現在她還留著血,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那麼隨時都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雖然保鏢們已經打了電話,救護車還正在趕來的路上,但老人擔心,恐怕是撐不到救護車來了。
「沒什麼大礙,就是刀尖碰到了肚子,不是要害,您放輕鬆點。」聶尋不是一個誠實的醫生,他沒有告訴老太太她的真實情況,老人家和精壯的漢子不同,稍微意志力不行的傷患,還沒等醫生進行救治,自己就先放棄了。聶尋露出一個信心滿滿的笑容,安慰道。
這時郭漫雪母女也一左一右來到老人身邊,一個將保鏢脫下的衣服枕在老人腦後,郭漫雪而眼中含淚的握著老太太的手,哽咽著說:「奶奶,你會沒事兒的!你還沒跟我過生日呢……」
老人聽眾人的安慰,臉上稍微有些好轉,想說話,但是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拿水來……」聶尋說道,立即就有一個保鏢拿出一瓶飲用水,「給你奶奶喝小口……」聶尋把水遞給郭漫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