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武者之心
第二十二章武者之心
阿莫夫的【地淵斬】和天元的【風爪碾】，毫無花巧地撞上。
轟！
真力劇烈掽撞，無數細小的氣流，轟然朝四周橫掃。
首當其衝的兩人，體內氣血翻湧，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退。
誰也沒有注意到，紊亂的氣流中，一個身影逆流而上。
天元只覺眼前一花，一個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面前，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楊天！幾道細小的氣流，在楊天的臉頰上，割出幾道口子，楊天卻恍若未覺。
天元的反應亦是極快，雖然真力未恢復，但是他依然以右手封鎖住唐天的方位。
天元的目光觸及到楊天沉靜的眼眸，心中不禁一顫，真是可怕的對手！
幸好他只會閃拳……
這個念頭剛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他就看到楊天的拳頭朝他揮過來。
拳頭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天元一下子呆住，拳芒！
閃拳怎麼可能使用拳芒？
砰！
籠罩拳芒的閃拳，消失在空中，幾乎在同時，就出現在天元的眼前。
天元一個激靈，手爪一翻，便欲封住楊天這一拳。
拳爪相交，沈元只覺手指一痛，一股尖銳的真力，從楊天的拳頭，鑽入他的手掌，天元的防線頓時潰散。
天元暗呼糟糕。
可惜，楊天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第二拳從破綻處鑽進來，狠狠地擊中天元的肩膀。
天元悶哼一聲，只覺肩膀一痛，體內真力一散，整個人就像沙包一般橫飛出去。
楊天的動作更快，他幾乎和天元一起飛出去，人在半空中，拳頭再度如同閃電般揮出。
失去平衡的天元，眼睜睜地看著楊天的拳頭，如流星般呼嘯而至，眼看就像狠狠擊中他的臉龐，他閉上眼睛。
「我認輸！」
砰！
天元只覺臉上劇痛，腦袋一懵，整個像被一把重鎚釘住泥土裡一般。
他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不是已經認輸了嗎？怎麼還下如此毒手……
楊天雙腳落地。
呼呼，他的喘息聲就像風箱在扯動，渾身濕透。
「基礎楊，他不是已經認輸了嗎？」阿莫夫弱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楊天的呼吸終於調勻，他站直身體，露出燦爛的笑容：「讓他認輸的話，怎麼搜刮戰利品？有戰利品才叫勝利者啊！」
「可是……」性格淳良的阿莫夫，欲言又止。
「沒有什麼可是，快去幫我找根繩子。」楊天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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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一冷，天元幽幽醒來，映入他眼帘的，是兩張臉。阿莫夫的臉上充滿了同情和可憐，而楊天的臉色卻是黑得像鍋底，一臉不善。
「你到底是誰，竟然敢冒充天光學員！」楊天怒喝。
「我沒有冒棄啊。」還沒有太清醒的天元下意識地介面，
楊天暴跳如雷：「你到現在還想騙我！哪個天光學員會窮成你這樣，身上連一個子都沒有！」
「我……」天元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楊天，他真的是天光的，我認識他。」阿莫夫在一旁勸道。
楊天則換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那就更糟糕了！天光學院的學生，什麼時候淪落到，失敗了連戰利品都付不起的地步？這簡直是侮辱高貴的天光！」
天元哭笑不得，原來這傢伙是沒從他身上搜出戰利品。天元平日一心苦修，保持儉樸低調的作風，身上自然不會帶什麼東西。
「我決定把他們兩剝光，然後吊到天光學院門口，來發泄我心中的憤怒。」楊天陰沉沉聲道。
阿莫夫瞠目結舌，結結巴巴道：「基……基礎楊，你這也太狠毒了吧……」
楊天虎著臉，眼睛一橫：「狠毒？無毒不丈夫！」
天元也張大嘴巴，一臉獃滯。
直到一隻手掌伸到他身上，開始剝他的衣服，天元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慌忙道：「等一下！我願意贖自己！我自己贖自己！」
天元是真慌了，他一想到，自己被剝光吊在天光學院門口的場景，他情不自禁一個哆嗦。
「我心怒火如火山噴發，你說，你打算怎麼平復我心中的怒火？」楊天蹲了下來，黑著臉，居高臨下問。
「你要什麼？」天元強作鎮定，但是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出他心中的恐懼。
阿莫夫悄悄向一旁挪了挪，他臉上充滿同情，天元啊，天光有名的鐵漢啊，都被基礎楊折騰到如此可憐的地步，好可憐！
幸好自己和楊天是一方的……
瞬間，阿莫夫的心中充滿慶幸。
「大家都是武者，那就魂將卡吧。」楊天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不過，你自己可掂量著啊，以你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魂將卡，才不辱沒你的身份。唔，當然，更重要的是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魂將卡……」天元心中微鬆一口氣，他是武痴，別的沒有，收集的魂將卡倒是有不少：「你想要什麼魂將卡？」
楊天一看天元的表情，就呲了下牙，心中暗喜，肥羊！
不過臉上卻是故作淡然：「貼身肉搏專家，聽說過沒？」
「貼身肉搏專家！」天元的眼睛倏地發直，他盯著楊天的臉，半天不說話。楊天被盯得還以為自己臉上長了什麼東西。
「你竟然想走貼身肉搏專家的路子！」天元的語氣中多了一份敬意：「我輸得不冤。」
聽上去，貼身肉搏專家很厲害的樣子……楊天在心裡嘀咕，看樣子李老頭沒騙自己啊。
天元有些激動：「如果是貼身肉搏專家的話，最基本的框架是五種武技，輕功、指法、掌法、拳法、關節技。你要什麼卡？」
楊天看著天元比自己還激動，心裡有點發虛，他取出剛剛從黃永身上搜刮來的三張卡片：「喏，這三張，不過【一陽指】我打算換掉，我五行平均，修鍊不了。」
「哦，這兩張輕功卡沒有問題，五行平均，【一陽指】可以換成【大悲掌】，兩張卡片的價值相當，三階的【大悲掌】威力不錯。爪法的話，我有【鷹爪功】，這套爪法最是講究變化，很適合貼身近搏。你的【閃拳】不錯，但威力略小，三階的話，可以修鍊【崩雷拳】，關節技我有一張三階的【連環關節技】。」
「這樣的搭配很全面，步風雲講究步伐，飛翔術以快著稱，鷹爪功以快打慢，十指如鉤。大悲掌以假亂真，迷惑敵人。崩雷拳，勢如崩雷，一錘定音。連環關節技，在貼身肉搏時威力驚人，全身膝肘，皆是破敵利器！」
「好專業！」楊天聽得兩眼放光。
「好厲害！」阿莫夫由衷佩服，能說出這麼多道道的人，可不多。各種武技分屬各個體系，能夠熟悉這麼多種武技，足見天元沉溺於武道。
「沒想到，你竟然有勇氣挑戰貼身肉搏專家這條艱辛的武道，實在讓人佩服。」天元滿臉佩服，鄭重道：「【大悲掌】、【崩雷拳】和【鷹爪功】三張魂將卡恰好我都有。送給你！放心，都是白銀卡。」
楊天眉開眼笑：「唔唔，我錯看你了，你也是個真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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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的家。
「這三張魂將卡，請你收下。」天元鄭重地奉上三張卡片，一旁的黃永滿臉憤恨。
楊天接過三張卡片，和阿莫夫興高采烈地離開。
黃永忍不住道：「老元，你怎麼真的把卡片給他們？我們現在出手，肯定可以反敗為勝！」
天元淡淡道：「然後呢？我們能把他們殺了不成？這樣的失敗，對我來說只要失敗了一次就是洗不脫的恥辱。」
黃永啞口無言。
天元說得沒錯，哪怕他們現在重新打敗阿莫夫和楊天，但是以他們的身份，勝利是理所當然，失敗就是恥辱，任何一次的失敗都是恥辱。
「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么？」天元不動聲色道：「他說如果我不能平復他們的怒火，就把我們剝光吊到天光學院門口。」
黃永的臉刷地雪白，當他的腦海浮現天元描繪的場景，渾身一個哆嗦，忍不住顫聲怒喝：「他們怎麼如此惡毒！」
天元拍拍黃永的肩膀，安慰道：「幾張卡片算什麼，花錢消災。」
黃永再不說話，他忽然覺得慶幸，是啊，幾張魂將卡算什麼。
「而且，再說了他是真正武者，敢走貼身肉搏專家這條路的人，我發自內心的佩服。他如果真的練成這幾張魂將卡，那我已無話可說。」天元一笑！」
「難道這幾張魂將卡有什麼問題？」黃永好奇地問。
「魂將卡沒問題，就連我幫他選擇的武技，都是最合理的。」天元說道。
哪你為什麼要這樣恭敬他？
天元搖頭道：「你不了解貼身肉搏專家這個職業，這個職業是一個非常複雜難度極高的職業，沒有驚人的天賦，根本不可能走得通。這幾種武技的特點截然不同，從理論上來說，搭配非常完美。倘若能夠練成，根本沒有死角。」
黃永越聽越糊塗。
「可是，沒有人會這麼做。比如，我主修爪功，倘若我再修拳法，必定會修鐵拳之類，和鷹爪有共同之處的拳法。如此，我的修鍊時間可以大大縮短。倘若學習一種和鷹爪完全不同的拳法，修鍊的時間必然倍增，而增加到五種武技呢？那需要消耗的時間，要多得多。」
「只有真正的天賦絕強者，才能夠修鍊貼身肉搏專家。因為他們每一種武技，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便能夠修鍊熟練。但以楊天的天賦，再加上五種截然不同的武技，他只會更加平庸」
天元眯著眼睛說道：但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武者之心，那是為了勝利不顧一切的武者之心，那是不甘認輸的武者之心。
「我想就算他天賦在平庸，也許也會練成貼身肉搏專家吧！」
黃永不知為何，心中驀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