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設宴的事被初一以人手不足擋了回來,他說還要再買些侍女才能夠招待那麼些個人,再加上調教的時間,怕是半年都不能夠用的,公主府倒是能倒出人手來,但是都調到別莊,公主府若大的宅子就空了.
初一一晚上沒睡,許是到處招人手累壞了,把我攔了后就告了罪去休息了,我有些後悔把人手都派去了,但是不派去怕那邊的帳不好查,我沒親自過去,怕有些不長眼的做些暗帳.派去的人多可以早些查出來,估計用不到中秋就回了,還可以趕上宮中設宴.
黎城的負責人真真是活得太久,怕是不記得我剛接手時用過的手段了.
心情不是很好,午休把初八和十二打發去接手初一正在訓練的那些人。
招了一月,問:「把鎮國公家的陳昱淼偷出來有沒難度?」
一月臉白了又白:「主子,您不是說好了不惦記了嗎?」
「放不下,想不開,忘不了啊。他長得真好看啊,比喻君慎好擺楞。」
「主子,夫君是不能用擺楞這個詞的。」
「二三四五最近閑的發霉了吧,找個活干吧。去把他偷出來放我別莊里藏著。」
古有金屋藏嬌,我今別莊藏面首,啊呸,我就看著,不調戲。
如果是初一早就甩袖走掉了,一月是我自己的人,所以只能臉白白的流汗:「主子,怕不能夠善後。」
「那你說你能偷誰吧。」
「我把您偷出去吧?」
「我還用你偷?!」我鄙視他。
「我的意思是避開初一他們。」一月的眼睛亮了,「三月在庄外待命呢,現在拿主意還來得及,等初一公子醒了怕還是不能和平解決的。我和三月勉強能和初一公子打成平手。」
「成吧,」我想了想,「黎城那邊還是我跑一趟處理來的快。」
一月捂著臉無奈的看著我留的字條,「主子留字條就不叫偷了啊。」
「不成啊,母后那裡得留個信兒,不然鬧到父皇跟前,我就得乖乖回來,還去個屁的黎城。」
「您能不吐髒字嗎,我接受不能。」
「你沒放過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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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城,僅此京城略小些,此城貫通南北買賣,端的是商家必爭之地。
我們半夜到的客棧,匆匆住下洗漱完了囫圇睡了一覺,早起沒有半點胃口,強被三月餵了半碗粥。隨後我聯繫了初二,半個時辰后,他和黎城的主事掌柜出現了。
李集看見我跪了,只低頭磕頭不起,再不肯抬頭看我一眼。
我想著多年前的他,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一定能打開黎城同西疆商路,那時我是多麼信服這樣意氣風發的少年。只不過現在看著他續了須的——褪去了稚嫩的臉怎麼都叫人傷心難過呢。
我吸了吸鼻涕,咳嗽了兩聲后,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月和三月帶我日夜趕程,近幾年養尊處優有些受不住夜風,感冒了。
「我也不想奪你心血,你若是覺得我拿太多大頭你跟我說」我又吸了吸鼻涕,伸手接過一月遞過來的絛絲手帕,重重的揩了揩鼻涕「換棉布的,這個不吸水,整得滿手。」一月又換了條給我凈了手。初二看著一月,踟躕著沒有上前。
「累公主抱病接見,屬下罪不可赦。」李集趴著,仍舊不肯起身。
「黎城的店鋪交出來,西疆的線路賞給你了。」我心懨懨,「許是我這幾年日漸驕奢,抽到私庫太多了,讓你難做了,實在是對你不住。」
我示意一月三月扶我起身:「當初我只給了你一桶金,現下所有這般規模都是你自己掙出來的,出此門去你我再無瓜葛,交接聯繫初二,不。。。。」
來的路上我想了又想,我到底哪裡對不住李集了,後來仔細回看,除了給了一大桶金,還有幾個得力助手還給他撐了腰以外,還真沒自己動手掙過黎城的一個銅板,壓榨他這麼些年,直到父皇提醒我才反應過來,唉,這真真是不地道了。
「等我好點,你們陪我巡視一下各地的商鋪吧?」
一月和三月沒敢說話。
我把眼淚鼻涕一大把抹在手裡「如今連你們也指使不動了嗎?」我鼻音重重的。
一月連忙用衣服下擺裹了我的手,仔細擦乾淨了。
「這會子去哪找棉布啊,您將就一下,我這衣服昨半夜剛換的。」
三月繼續扶著我往外走,「我想吃桂花釀糰子。」腿有點軟,全身不對付,「我記得城東有個賣餛飩的,餡可大了,我還想吃初一烤的叫花雞,唉,我最近怎麼這麼饞了呢,一定是趕路把我的攢的的肉消耗掉了,我得想法子補回來。」
沒有人應我,我鼻涕又出來了,一月反手一下子就把我要揩鼻涕的手抓住了,另一隻手拽過三月的衣袖就往我臉上抹。我也沒客氣,在不快點鼻涕流嘴裡了。
「郎中到了,」三月把我扶進另一間,二月跟了進來,然後把兩個人都擠開,直接攔腰抱到床上。如果不是我身著男裝,我肯定要旖旎一番,考慮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形象剛過,算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