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道歉
「這人好像還有呼吸!」
「那你們還愣著!」方子文大喊道:「趕緊抬回去,把醫生給我找來!」
……
三天過去了,秋果始終昏迷不醒,李雨桐不舍晝夜,一直呆在他身旁。原本以為秋果像往常那樣,睡上一晚就會醒,躺上一天就會痊癒。可誰知,人體改造失靈了!
秋果的手臂雖然被醫生縫合,但根本沒有恢復的跡象,甚至連正常人的體質都不如。秋果的臉色慘白,醫生說最重傷並非是胳膊,而是他胸口的肋骨,幾乎粉碎性骨折。
總之,活下來的希望不是很大……
「哥,我們為什麼不把秋果送到復甦城。」方子璐的眼睛通紅。
「他現在被三大勢力通緝,去了復甦城就等於是送死。」方子文也極為頭疼。
「那我們就這麼乾等著?」方子璐早就對秋果沒了敵意,賞金獵人不敢去的,他去了;城內護衛殺不了的,他殺了。怪不得李雨桐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你去勸勸李姑娘吧,秋果沒醒,她別再累倒了。」
就在此時,病房裡突然傳來李雨桐的驚呼,「秋果!你別嚇我啊!」
方家兄妹連忙跑進去,卻見心電圖儀器的上線條變直了。
「秋果!」方子文悲痛的喊了一聲,他想到父親在復甦城被救助時的場景,立即開始急救。左手按在秋果的胸口,右手狠狠的砸在手背上。一拳,兩拳,三拳。
「咳咳——」秋果猛地睜開眼,「你快砸死了我!」
看到突然驚醒的秋果,李雨桐和方家兄妹明顯一愣。可他明明醒了,心電圖還是一條直線。原來,心電圖儀器太過陳舊,傳輸線斷了。
「你嚇死我了!」李雨桐不敢碰他,只能把頭埋在床上,大聲地痛哭。
秋果睜開眼后,人體改造就彷彿重新啟動了一般。左臂甚至能清楚見到肉芽的生長,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竟然恢復如初。最誇張的還是他的肋骨,從秋果體內傳出「咯咯咯」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這是碎骨頭在自動複位。
方家兄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無不露出驚愕的表情。
等到下午時分,秋果已經能夠下地行走,這恢復能力是何等的恐怖。
「原來你真是個變態!」方子璐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下午秋果沒有見到李雨桐,正打算去找她。方子文的叔叔,也就是赤色堡壘的城主,卻在此時前來探望秋果。
方興,年齡剛過五十,頭髮已經斑白,面貌看上去很和善,對誰都是一臉慈祥的笑意。
方興來探望秋果,從始至終都在關心他的身體,對於秋果被三大勢力通緝,卻隻字未提。最後代替赤色堡壘的所有百姓,謝秋果為他們除了一害,讓他好好休息,說完就離開了。
秋果經方興一提,才想起奔刺的事。恰好方子文也來找他,秋果連忙問道:「你們救我的時候,發現什麼東西了沒?比如說隕石?」
方子文搖搖頭,「除了奔刺的屍體,什麼也沒有。對了,你那天明明解決了奔刺,可你為什麼又傷地那麼重?」
「我被人襲擊了!」秋果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方子文。
方子文親自清理的奔刺屍體,確定沒有隕石,更沒有所謂的黑衣人。
秋果昏迷的這三天,也並沒人去賞金辦事處領取賞金。
可那人到底是誰?那顆隕石裡面又到底有什麼東西!
「不管了。」秋果晃了晃腦袋,他問方子文道:「你看到雨桐沒?我怎麼一下午都沒看到她。」
「哎呦,正事給忘了。」方子文一拍大腿道:「你倆是不是吵架了?我聽城門的守衛說,你媳婦兒一個人出城,向東邊去了!」
「啥玩意兒?」秋果驚道,「她一個人出城了?為什麼啊!」
「我哪知道為什麼?」方子文莫名其妙道。
「你怎麼不派人攔著她!」秋果埋怨道。
「大哥,你們是我的客人,不是我的囚徒。」方子文反駁道,「沒理由限制你們的自由啊。」
秋果吐了一口氣,問道:「她大概走了多長時間?」
「算下來,半個小時吧。」
方子文的話音剛落,秋果立即跑出了門。
「喂!那些賞金獵人,還在城門口堵你呢!」
秋果心急如焚,哪兒還顧得了這些?李雨桐為什麼不辭而別,他實在想不明白。
城外,幾十個賞金獵人包圍著秋果。
因為上次的鬥毆事件,赤色堡壘禁止他們入城。可是這些人沒有放棄,風餐露宿好幾天,終於把秋果等出來了。
城外不同於城內,這裡沒什麼限制,最主要的是可以用槍械!
秋果的心思全在李雨桐身上,被他攔住去路,頓時火冒三丈。
「你們非殺我不可?」秋果的聲音冷到了極點,雖然他的傷還沒痊癒,但是解決這些賞金獵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砰——」有人放了冷槍,秋果立即用光幕盾牌擋住。他身形一閃,已經衝到那人的身前,右手一揮,那人的脖子便多了個血口。
「別逼我!」秋果的額頭青筋暴起。
再說李雨桐,她向人打聽過,也向方子璐要了地圖。新聯邦在赤色堡壘的正東,只要不停的走就會到。
她沒有告訴秋果,她也不想再麻煩秋果。雖然她喜歡秋果,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雖然兩人已經結婚,可秋果真的喜歡自己嗎?
李雨桐帶著疑問,一路前行。不舍,總比不明不白的強。
「你打算去哪兒?」秋果氣喘吁吁的問。
他還是追來了,李雨桐明白,對方只是基於可憐,別並沒有其他。
「你來做什麼?」李雨桐沒有回頭,自顧自的往前走。
「你是不是傻啦。」秋果好笑道,「你說我來做什麼,你是我老婆啊,要走當然一起走。」
「我不是。」李雨桐冷冷的回答。
「你到底怎麼啦?」秋果有些緊張了,「我們可是在全村的見證下,結婚啦。」
「他們都死了,見證也就不奏效了。」
「好……好吧。」秋果覺得這是事實,既然對方想毀婚約,那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幸虧自己沒動過非分之想。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去新聯邦報仇!「我答應你,我們的婚姻不奏效,我也不會再跟任何人提,但是你一個人上路太危險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李雨桐覺得秋果話裡有話,他是不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自己明明說的是氣話,可他卻當真了!
「你……」李雨桐氣的無話可說,然而當她轉過頭,卻嚇了一跳。秋果渾身是血!臉上,手上沒有一塊乾淨的皮膚。
「你這是怎麼啦!」李雨桐連忙跑過去檢查他的身體,好在沒有受傷,這血都是別人的。
「我沒事。」秋果傻傻的說。
「你……」李雨桐實在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只能用胳膊蓋住自己的眼睛,失聲痛哭。
「我沒事,你哭什麼啊。」秋果的情商太低,根本就搞不懂女孩子的心事。
「你到底拿我當什麼啊!」李雨桐哭著沖秋果大喊。
秋果還能說什麼?她剛才否認了兩者的婚姻,那隻能是「朋友吧?」
「滾!」李雨桐第一次罵他。
「那還能是什麼啊!」秋果快被她搞糊塗了,有話直說不行嗎?
「你滾!」李雨桐推了秋果一把,「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是死是活也不用你管!」
秋果也是無奈,他感覺李雨桐是個很堅強的人,可自從兩人結了婚,短短几天的時間,就讓她哭了好幾次。或許兩個人在一起,真是錯的,自己給不了她幸福。
李雨桐扭頭走了,秋果想攔也攔不住。
可就在這個時候,心臟又開始不合時宜的痛起來。上午修復身體,下午跟賞金獵人拚命,這已經讓他心臟的負荷達到了極限。
秋果痛苦的捶了兩拳,想用肉體的痛,來掩蓋心臟的痛,然而這時痴人說夢,不過是痛上加痛。秋果站立不穩,直接坐在了地上。
「秋果!你沒事吧!」開車追來的方子文,看到這一幕驚道,「雨桐,秋果這是怎麼啦!」
李雨桐聽到喊叫再次回頭,一看秋果倒地,終究是掩蓋不住自己的本心,連忙跑過來。「你心臟是不是又疼了!?」
秋果伸著發抖的手,一把攥住李雨桐。「別……別生氣了……」
「你個笨蛋。」
李雨桐不顧秋果身上的血污,牢牢抱住他的脖子,以此緩解他心臟的疼痛。「我生氣的是,你做什麼事都不告訴我。我在你眼裡就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除了為你擔憂,我什麼都做不了!」
「你為什麼不能考慮一下我呢!你總是去冒險,你總是在玩命,可是你想過我沒有?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辦?」
「我很生氣,我們都結婚了,可是你依舊我行我素,做什麼事,就彷彿我不存在。」
「我是你老婆,這些天我都生活在恐懼當中,我每天都在為你擔驚受怕!我說過,我不怕死,但我怕的是這些!你明白嗎?」
隨著李雨桐說這些話,秋果也抱住了她。
「對不起。」他在李雨桐的耳邊說道。
「我說兩位,我這兒狗糧可吃半天了!」方子文無語道,「咱回去之後,再繼續秀恩愛行嗎?」
「答應我,以後不準再冒險。」李雨桐不顧一旁的方子文,輕輕的在秋果唇上點了一下。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