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合作
可以說今日大宋的局面完全是皇帝自己造成的,當然以文馭武的好處也體現出來了,宋朝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不是由於內患滅國的朝代,有利就有弊,那弊端就是打仗帥不懂將,將不懂兵,國家在軍隊上的投入逐漸減少,軍隊的戰鬥力越來越弱。
就是二十一世紀中國的口號都是富國強兵,練就一支敢打敢拼的軍隊,一支真正的強軍可以說是用錢燒出來的,士兵的體能要能力補充,裝備的提升,後勤的保障,這些都是要錢的,大宋的經濟那麼繁榮,錢去那裡了,錢全給官員發工資了,拿後世大家熟悉的包拯說,包拯身上有三個官職,龍圖閣學士、尚書省右司郎中、權知開封府事,零零總總算下來一年的俸祿換成人民幣大概是一千三百萬,跟包拯官職差不多加上比他官大的幾百人是有的,宋朝是諸朝諸代官冗官最多的,給公務員發完工資國庫里還有個屁的錢強軍。
曹然來陸子非這裡也是無奈之舉,作為將門領袖,仁宗朝朝最大的外戚,他也是站在了懸崖邊上,張岊是他認識多年的好友,這麼推崇一個秀才好奇之下見了一次,給了他一個驚喜,這次張岊一起拉著他過來,他內心也希望這少年再給他一個意外之喜。
陸子非趕緊還禮「指揮使嚴重了,我也瞎貓逮住個死耗子。」
曹然故意生氣的說道:「你叫張岊大哥,到我這就是指揮使,你是不想與我相交嗎?看得起我,你就叫一聲曹叔,不要覺著我占你便宜,我兒子跟你一般大了,只是他有你十分之一懂事,讓我現在去見祖宗都行。」
陸子非感覺這是正常的人情交往,也不放在心裡,對曹然說道:「那小子就高攀了,叫您一聲曹叔,本來叫張大哥過來是想讓他給我幫點忙,沒想到曹叔也到了,既然這樣我們幾個隨便說說,大家就當交流經驗。」
曹然知道這種事情傳到皇帝耳朵里你以後基本就靠邊站,所以先以交流經驗的的帽子定義下來,而不是議論朝政和國家政策,誹謗太祖皇帝,看著陸子非的目光越發的欣賞,這少年政治嗅覺太靈敏了,將一切扼殺在了源頭。他哈哈大笑說道:「子非說的對,今天我年齡最大,跟你們三個小輩交流交流,看看我的思想落後沒有。」
李霖緊接著說了一句「上次我和鋒哥一起去鴛鴦樓,麗娘還說他晚上和你大戰了三百回合,誰說曹叔年齡大我和誰急,曹叔你別這樣看著我啊!鋒哥也知道,不信你回去問問他。」
張岊再也憋不住了,嘴裡剛喝進去的酒像泉水一樣又噴了出來,笑到坐在了地上,不停的揉肚子「沒想到指揮使還有這豐功偉績,堪稱我代楷模,回去后我一定要給禁軍的兄弟們講一講,讓他們朝自己的指揮使看齊,多向將軍學習。」
風流韻事在宋朝是一件雅事,沒人會看不起你,柳永,蘇軾,晏幾道都是此中的祖師爺,白票還有人給錢的那種,曹然笑罵到:「你們兩個就是開封城的蛀蟲,而且是人見人打的那種,你們就不能向秀才學習一下,給家裡分點憂。」
李霖看陸子非的眼神不一樣了,他不是傻子,在場的四個人要說身份尊貴,就是皇后的哥哥曹然都比不上他,已逝的李寰妃是他的親姑姑,李寰妃是誰?趙禎的生母,他和皇帝是表兄弟,親的那種,他見過皇帝,眼界自然不一般,范仲淹,韓琦都是朝廷重臣,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都問策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曹然放低身段求教他,那他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陸子非見氣氛活躍了,張口說道:「曹叔是想讓將門再進一步回到太宗朝那會,像曹彬將軍、潘美將軍、楊業將軍那樣領軍西出雁門關收復燕雲十六州,還是想讓武將單純的可以抗衡文人集團?我知道武將功勛現在一定非常著急,你作為他們推出來的代表,你現在怎麼想?」
曹然猛然站起身,眼神中帶著殺氣問「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陸子非沒有膽怯,微笑著說道:「曹叔用不著這樣,坐下來喝口酒,我慢慢給你講,真宗年間遼人南下,寇萊公(寇準)反對南遷,一力主戰,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知道,那時候你們武將就覺著機會來了,沒想到的是戰爭的勝利換來的是寇萊公無情的打壓,寇萊公曆經幾朝,豈會看不出你們的花花腸子,後來大宋國泰民安,舉國上下一片寧靜,你們覺著沒有機會就潛伏了下來,沒想到仁宗對戰爭更是排斥,你們覺著不能坐以待斃,束手就擒了,長時間沒有戰爭你們自己內部已經出現了分裂,李元昊的出現給了你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誰成就了西夏,誰成就了李元昊,曹叔心裡比我更清楚吧,不過在這場戰役的過程中出了意外,你們沒想到禁軍的戰鬥力退化的這麼快,這是你們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我說的對嗎?曹叔。」
曹然坐在那裡不說話了,若不是他調查了陸子非的底細,他還以為陸子非就是將門的一員呢?黃德和出事後背後那些人坐不住了,把他推了出來,到了軍營看到禁軍的現狀,他明白了,帶著這樣的士兵,就是諸葛武神再世,也挽回不了局面。這也是他為什麼能認識陸子非的原因,他看到了一支不一樣的軍隊,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太祖朝的禁軍都沒他們做得好,張岊是他的好友,追問之下才知道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給他出謀劃策。
「子非,幫曹叔渡過這個難關,你會獲得整個將門的友誼。」曹然有點病急亂求醫的慌張。
陸子非沒有讓這一點點的甜頭沖昏頭腦,友誼這個詞語在政客嘴裡就是個笑話,你想要,他們嘴上多少都可以給你,他想看到實際的東西,夾了一口菜說道:「曹叔,你知道這些不夠,相對於付出,這點回報微不足道,假如打上你們的烙印,我在東華門唱名的機會就沒有了,撿芝麻丟西瓜的事情我肯定不做。」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打上武將的印記。
曹然是看出來了,這簡直就是沉寖朝堂幾十年的老狐狸,口頭上的諾言根本就沒用「那你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麼。」
終於到了今天的主題了,陸子非開口說到:「我想做點生意,我希望得到邊軍的庇佑,當然我會拿出利潤的三成慰勞邊軍和官府,但是你們不能插手生意,只能享受分紅,我還想要五萬貫的現金,這對你們來說是小意思吧?」
曹然自言自語到:「想要邊軍的庇護,還拿出這麼大的利潤,你是想和遼國人、西夏人交易,你要走私違禁物,這樣的事我不會做的。」
陸子非對曹然說道:「曹叔你想多了,我確實是想和遼、夏人做生意,可我不會賣一斤鐵,一件兵器給他們,我們主要是以生活物品為主,想讓邊軍庇護是西北這些年民不聊生,盜賊橫生的緣故,我也是陝西人,我的父母,祖祖輩輩都是,他們深受西夏人的毒茶,我怎麼會做賣國的事情,實話告訴曹叔,我是窮怕了,餓肚子的感覺讓我記憶猶新。」
曹然放心了很多,說道:「這些東西的話就沒事,五萬貫也不是事,但是你要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答應你的做到了,你卻拿不出來那就不好了。」
果然是政客,陸子非心裡想,他說:「現在將門功勛的危機就是你們體現不出一點用處,不能打仗,用起來還不舒服,加上陛下的性格,你們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能扛起大旗,要能讓所有人認可的那種人,我建議是楊延昭,這是第一點,接下來就是要練就一支能打仗的軍隊,人數不能少於五萬,這是最少的,練兵之法我教給張大哥了,按照我的方法練出的兵你也看到了,戰鬥力上也沒有一點問題,其他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地點就放在西北,時機一到,收復西夏,將門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遼國的問題,我們以後再說。」
曹然還是有點糊塗,他問陸子非:「你能講清楚一點嗎?我有點沒聽清。」
陸子非無語了,有時候看起來挺精明,實際比起那些文人政客他還差得遠,給他解釋到:「意思就是你們暫時收縮在朝堂上的勢力,一切都為打造這五萬新軍做準備,只有新軍成戰鬥力了,你們才會有底氣,明白了嗎?注意別讓人摘了桃子。」
陸子非說的有點多,曹然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就站起身告辭「我回去好好想一下,若是沒什麼問題,我的親兵會把銀票給你送過來。」
沒了曹然,李霖做到了陸子非身旁對他說:「我真想掰開你的腦袋看看我們的腦子有什麼不一樣,為什麼你說了這麼多,我沒有聽懂你們說的是什麼,將門是誰啊!他們有什麼危機。」
「聽不懂就對了,聽懂了你不是和他們一樣了,無知也有無知的好處,你看你吃的多開心啊!」張岊調侃李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