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後餘生，請多指教
「你是不是真打算考戲劇學院導演系啊？」
沿著鐵軌走了一段，小影轉身對李凌問道。
「對啊。」李凌扶著小影的手讓她能更穩地走著。
「上戲劇學院、當導演，是我從小的夢想，我一定要考。」
上戲劇學院當導演，小庄從小的夢想，李凌不打算有所改變，反正總是要去當兵的。
李凌繼續說道：「下個禮拜戲劇學院的專業考試就要開始了，我要去一趟京城參加考試，可能需要在京城待好幾天，下個周末就不能來見你了。」
小影點點頭：「嗯，那你去京城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這裡呢，也提前祝小庄同志早日實現自己多年的夢想，成為大藝術家！嘻嘻。」
李凌嘿嘿一笑，回應道：「那就多謝小影同志的吉言嘍。」
頓了頓，李凌問道：「你呢？你考哪兒？」
「我想考解放軍藝術學院。」小影回答道。
「當兵呀？」
小影點點頭：「因為當個文藝兵，也是我的夢想。」
「那也挺好，解放軍藝術學院也在京城，到時候咱兩又在一起，不錯！」李凌笑道。
小影裝作不樂意，「誰要和你在一起呀，臭美！」
李凌調笑一聲：「不在一起你今天在這等我？」
李凌知道，小影終究是沒能實現去解放軍藝術學院的願望，之後去參軍當了軍醫。
李凌沒想阻止小影參軍的打算，因為庄焱的願望不僅是拯救小影的生命，還是要和自己那些部隊里的兄弟在一起。
所以，現在一切的發展李凌都不打算破壞。
現在要做的僅僅是和小影的感情更進一步。
……
走了很長距離，李凌看小影有些累了，就將她拉到樹林旁邊休息。
兩人來到一個大石頭旁邊，李凌彎下腰將石頭表面的灰塵吹乾凈，才拉著小影坐下。
樹林前邊有一個小河，河水清澈，倒映著碧藍的天空。
二人頭頂樹木上不知名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為整個環境增添幾分歡快。
李凌從地上拿起一顆小石子，用力平扔向河面，小石子在河面擊打了三四次扔的老遠，才沒入水中。
李凌轉頭對小影道：「小影，唱首歌吧。」
小影點點頭，想了想后，清脆的歌聲響起：
「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
「不知不覺這城市的歷史，已記取了你的笑容」
李凌看著小影美麗的臉龐，傾聽者她動人的歌聲，很是享受這種時光。
小影繼續唱著：
「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
「……」
「看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
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
小影唱的是《追夢人》，這首歌是羅大佑為紀念女作家三毛改的一首歌。
在三毛死的前一年，他們兩個在電影《滾滾紅塵》中合作，三毛是劇本，羅大佑是音樂。
三毛去世后，羅大佑特作詞曲以緬懷故友。
1991年，這首歌作為台灣電視連續劇《雪山飛狐》的片尾曲開始被人所熟知，也因其經典的詞曲被人廣為傳唱。
本來這首曲子是羅大佑懷念三毛所作，整個歌曲曲調有些低沉，但是由小影清脆的歌聲演唱，卻又別有一番韻味。
小影唱這首歌，也是因為兩人即將要上大學，她對未來能否和小庄在一起很不確定。
一曲唱完，李凌拍拍手掌，贊道：「歌聲清脆悠揚，餘音繞耳。歌美，人也美。」
這時候，不論女生唱的怎麼樣，男生一定要送上讚美，況且小影唱的非常不錯。
小影俏生生白了李凌一眼：「又沒正經。」
接著小影看著李凌認真地道：「小庄，你說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嗎？」
李凌伸手握住小影的手，眼神非常堅定：「會的，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在你身邊！」
「嗯！」小影也抓緊李凌的手，說道：「你也唱首歌吧。」
「好啊。」
李凌拍拍手，想了想說道：「往後餘生，始終有你。」
他唱道：
「在沒風的地方找太陽。」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陽。」
「人事紛紛你總太天真，往後的餘生我只要你……」
小庄天性跳脫，但李凌的歌聲此刻卻是很溫柔，彷彿可以把人融化。
「人事紛紛你總太天真，往後的餘生我只要你……」
小影目光恍惚。
記憶中那個慵懶的午後，陽光碎落在少年的發梢，他騎著自行車，身後是閉上雙眸稚嫩的少女，只有身體隨著他騎車的動作輕柔的晃動……
嘴角不知何時已經翹起。
副歌的前奏，李凌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這次他的音調稍稍提了一些，聲音也多出了一絲沙啞，像是緬懷記憶中小庄和小影的美好回憶：
「往後餘生……」
「風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貧也是你……」
「榮華是你……」
「心底溫柔是你……」
「目光所至也是你……」
小影看著李凌高大的身形，嘴裡喃喃：「往後餘生，全都是你。」
歌聲還在繼續。
李凌的聲音一如既往：「想帶你去看晴空萬里，想大聲告訴你我為你著迷，往事匆匆，你總會被感動，往後的餘生，我只要你……
往後餘生
冬雪是你
春花是你
夏雨也是你
秋黃是你
四季冷暖是你……」
唱到尾聲，李凌忽然頓了一下，他緩緩轉過身，直視著小影黑亮的眸子，重新輕唱道：「目光所至。」
歌聲漸止。
李凌道：「也是你。」
最後一句是用的口語，卻比低吟淺唱更動人，小影的眼眶已經泛紅。
她忽然起身，在李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力抱住了李凌。
李凌似乎聽到小影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但事發突然，他不確定她是否真的開口，當察覺過來的時候，小影已經在輕聲啜泣，身軀在他懷中微微的顫抖。
「沒事，沒事。」
李凌輕柔拍打著小影的背去安慰對方，當小影再度抬頭看他時，李凌忍不住輕聲道：「謹以此歌獻給我摯愛的小影，往後餘生，還請多多指教。」
「不用指教了。」
小影開口，她淚眼朦朧道：「我都聽你的。」
輕輕擦掉小影臉上的淚水，李凌從運動服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美的蝴蝶發卡，遞到小影面前。
「送給你的。」
小影看著這個精美的發卡，剛剛蓄滿淚水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驚喜道：「好漂亮呀！」
「我給你戴上。」
李凌將蝴蝶發卡輕輕戴在小影頭上。
小影側頭面向李凌：「好看嗎？」
李凌看著面前愈加可愛的女孩，說道：「有些女孩兒呀，給她配上精美的首飾，是愈增麗色。
可是有種女孩兒，她自己就是一顆明珠、一塊美玉，不加修飾，愈顯其美。
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這隻蝴蝶發卡，勉強配得上我的小影。」
恐怕一籮筐鑽石也趕不上現在李凌這句讚美的話讓小影開心了。
一陣微風吹過，頭頂樹枝在風中搖曳不止，斑駁的陽光從樹葉間照在小影俏美白皙的臉上，不知何時這白皙的臉蛋被紅霞爬滿。
李凌伸手握住小影纖細的小手，低頭看著小影的俏臉，光線劃過女孩白皙的皮膚，讓女孩如玉的肌膚閃著瑩潤的光澤。
陽光照耀下，女孩兒皮膚白皙，臉龐耳邊還有著青須的絨毛。
李凌輕輕挑起小影的下巴，小影配合地閉上了眼睛，微微撅起了嘴唇。
嗅著小影如蘭的呼吸，看著她那櫻桃般的小嘴，李凌定了定神輕輕吻了下去……
他沒想到小影瘦弱的身體里竟然蘊含著巨大充沛的激情，在經歷過剛開始的生澀之後，她變得主動起來，倆人一直吻得氣喘吁吁方才依依不捨的散開。
這就是小影，外表可愛、柔弱，但內心卻是堅強、主動。
睜開眼睛，小影微微喘息，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青春帥氣的臉龐，輕輕靠在了他的身上。
李凌微微坐近一些，手臂環住小影纖瘦的身子，兩人感受著這份溫馨，傾聽者彼此的呼吸，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逐漸猛烈起來，李凌抬頭看看太陽，站起身來對小影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小影答應一聲，剛要站起來卻是一聲輕呼：「哎呦！」
「怎麼啦？」李凌緊忙問道。
小影輕輕跺了跺腳，有些難受道：「腳麻了。」
李凌呵呵一笑，背過身子蹲下來，右手向後拍拍脊背笑道：「小影同志，請上馬。」
小影嘻嘻一笑，一下跳到李凌背上，手臂向後一揮好似揮舞著馬鞭，歡快地喊道：「駕！」
李凌雙手拖住小影筆直圓潤的長腿，大聲喊道：「起飛嘍~」
背著小影跑向回家的方向。
「咯咯咯咯~」
樹林間留下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微風吹過，女孩歡樂的笑聲隨著微風，飄蕩向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