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這個腳下鋪滿累累白骨的端王瑟縮了,眼前的小女人,眼中那威脅的意味兒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他嚅喏著薄唇:「你……說了那麼多話,你——指的是哪一句?」
「那——」
方春雨故意把音拉得老長,話語里的威脅更甚:「你覺得是哪一句?」
「我不知……」
蕭玉棠趕忙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憨厚笑容來。
「呵呵!」
方春雨冷笑兩聲,突然小手一伸,避開他身上的傷口,直接擰上了他腰間的軟肉!湊近他的耳朵一陣大吼:「我不是說過,要是你受了傷,或者人不舒服了,一定一定要告訴我!你是怎麼答應我的?敢情把我的話都當作耳邊風了是吧?」
「疼,疼呀疼,春雨好春雨乖,快放手……」
蕭玉棠裝模作樣的慘叫著,叫得那叫一個凄慘。
當即跳起身來,忍不住討饒:「春雨,好春雨!為夫的肚子餓極了呢,你不是說已經做好晚飯了嗎?」
明知道他在逃避她的問題,可方春雨還是不捨得他餓著。
趕忙重新著裝。又急忙替蕭玉棠穿戴,嘴裡還認真叮囑著:「我讓你疼,可我的心裡更疼。心疼你這般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骨!
你可是我們娘倆的頂樑柱,你就這般忍心拋下我,拋下年歲尚幼的小壯壯?你想過沒有,一旦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壯壯將來怎麼辦?
我可告訴你,你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立馬轉身就另外一個比你更好的男人,才不管你……」
話未說完,她卻紅了眼眶,趕忙低下頭。
卻被蕭玉棠強迫著抬起了她的小下巴,望進她的眼底,用沉沉的話語問著:「你當真這麼想?」
方春雨氣惱得打掉他的手,又拿起腰帶替他繫上,嘴裡賭氣的說道!
「當真,比珍珠還真!」
可倒底眼淚滑落了眼眶,她趕忙背過身去抹淚,不肯讓他看見自己落淚的樣子。
蕭玉棠沉默良久,突然從後背一把抱住了她,把頭擱在她的肩頭,輕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將來真有那麼一天,你就……帶著壯壯一起改嫁吧!」
他咬著牙說完這番話,自己也紅了眼眶。
方春雨渾身一震!
呆立在當場!
可一刻,她突然回過神來,好似瘋了一樣的,不管不顧的,又哭又鬧拚命撓著他、抓著他、打著他!
嘴裡的哭嚎聲傳出老遠!
「你這渾球!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就知道你厭棄我!你要真這般討厭我,還不如現在就給我胸口一刀,讓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可好?
我讓你胡說!讓你大方!讓你把我推給別人!
我乾脆不用活了我……」
她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蕭玉棠臉上的淚也忍不住滑落下來,儘管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還是一把抱住了她,任由她扭打著他!
「春雨別哭,別哭!我是說如果……如果……」
「沒有如果!我方春雨不允許你有如果!」
方春雨哭得好似個瘋婆子般,聲音都哭得沙啞了:「即便真有那一天,我也會陪著你,哪怕你就只剩下一堆枯骨,我也陪著你!好好把壯壯養大……我們說好不離不棄的!」
她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
身子卻慢慢滑落在地。
蕭玉棠趕忙把她抱起,抱在懷裡輕哄著:「好,我們一輩子不離不棄,哪怕是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可好?」
方春雨這才停止了哭泣,忍不住破泣為笑,用力點點頭。
「好!」
說著,又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將自己滿臉的眼淚鼻涕都往他身上抹。
蕭玉棠滿心歡喜的看著她,伸手輕柔拭去她臉上的淚,話語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一輩子不離不棄。就是死亡也不能把你我分開!」
方春雨一頭埋進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不肯撒手!
裡面傳來的哭嚎聲,和廝打聲,惹得房門外伺候的下人也止不住在窗外探頭探腦。
就連住得距離主屋有段距離的人都聽見了!
很快,端王怕老婆,端王是個妻管嚴,被惡狠狠地懲罰了的傳言,便好似一陣風一樣,席捲了整個山寨!
就連山寨下的人都知道了!
不由得個個咋舌!
想他們端王這麼威風凜凜、氣宇軒昂、相貌堂堂,高大威猛……的大男人,居然被家裡的柔若無骨的狡黠小女人給制住了!
這真的是……
真真兒讓人覺著,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啊!
之後,隨著這些人之口,關於端王懼內的消息,就被當作笑談傳揚開來。
話越傳越離譜!
到最後,是個路人都會說:「別看咱們端王在外,那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兒,可一到了他家那隻母老虎面前,瞬間便成了只小奶貓,讓他站著不敢坐著,讓他趴著不敢躺著……當真是會調,教喔……」
諸如此類的話語,數不勝數。
傳到方春雨耳朵里時,可讓她著實驚訝了好一陣,老半天才指著自己的鼻子。
「他們嘴裡說得母大蟲,可是我?」
旁邊的蕭玉棠還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樣兒:「可不就是說得你嘛——母大蟲……哈哈哈!」說著,便忍不住大笑起來。
方春雨氣鼓鼓的嘟起腮幫子,嘿嘿兩聲笑上前,再度在他腰間軟肉一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既然人們都這麼說了,我這頭母大蟲可不能讓大家失望才好。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要不,今晚讓你跪搓衣板怎麼樣?」
蕭玉棠反而哈哈大笑,湊到她耳邊咬她的耳垂。
「為夫的更喜歡你在床頭懲罰我,要不今晚,你想怎麼懲罰為夫,就怎麼懲罰……如何?」
氣得方春雨一下子紅了俏臉,低啐一了口!
「呸!好你個不要臉的,這大白天的……」
惹得蕭玉棠又是一陣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