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再回首
「好，我選擇第二個！」
蕭雲給他的選擇可以說是沒有選擇，不過好在也沒有將他往絕路上逼，可以說替他關上了一扇門，但也為他留了一扇窗，讓他看到了更高更遠處的風景。只要不是斷頭路，那麼靈界之中的這些事情，都不足以自己去為此付出太大的代價。尤其是蕭雲已經凌駕於自己之上的時候。
靈界為何會亂？就是因為自己與魔龍尊，誰也不服誰，誰也奈何不了誰，都想當這靈界的大主宰。對於以前的君奉天來說，與我們相爭或許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也沒有辦法把自己以及人族置身事外。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蕭雲有了這個實力，聽話合作還好，反抗的話，真的會死。對於這點無間清鴻十分篤定。雖然無間清鴻不明白為何蕭雲不直接乾脆的滅了自己和魔龍尊，但這並不代表他做不到。
聽完無間清鴻的答案，蕭雲點了點頭，「那好，你把你無間煉獄大陣的陣眼之人交出來，你雖然實力通天，但是想要運轉這樣這座囊括人族三座天的大陣，一定有特殊的人或者什麼寶物，不管是什麼，我都要帶走。我不直接殺了你和魔龍尊便是不想妖族和鬼族因為你們兩個而受到牽連。」
無間清鴻有些無奈道：「這陣眼之人，是我最為疼愛的小女兒，更是我鬼族的聖女，你這般帶走恐怕不合適吧。」
蕭雲突然笑了，隨後眼神一凝。
無間清鴻忽然就爬在了地上，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大山狠狠壓著，然後他就開始感覺到自己與之合道的鬼蜮天下，正在與自己剝離，不管他是不是已經將鬼蜮天下全都煉化成了本命物，那千絲萬縷的聯繫都在一根根崩斷，生拉硬拽。
蕭雲生氣道：「你還真以為我是那好哄騙好易於的良善之人了？我看到的是自然演化的大道，是法則，是規律。不是你們眼中的一己得失，一族得失，一界得失。你與魔龍尊之間的算計和想法，在我看來，就是如同稚子打架。你可以把我看做一個老農，有一天得到了一塊種滿莊稼的田，我既不施肥也不打理，莊稼順其自然的生長便好。結果之後我也不會收取，讓他們掉落地里，來年在生長。但是當莊稼生得太密，都長不出果子來的時候，或者是雜草已經蓋過了莊稼的時候，我就會清理一次，讓這些莊稼再回到先前順其自然的狀態。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防止你們這些雜草長得太過茂盛會毀了莊稼，也為了防止莊稼自己膨脹擴張的太快，而超過這塊田地所承受的極限。
現在，你聽懂了么？」
被壓在地上，受到那大道剝離之苦的鬼尊，連忙道：「聽懂了聽懂了，我就這叫小女回來。」
蕭雲這才停止了對鬼尊的懲罰。
無間清鴻有些后怕的看著蕭雲，方才本就是心存試探，任何事情他都喜歡刨根問底，面對真相，九成九都不行，得自己親自印證到十成，他才會安心。只是試探之下，這蕭雲果然已經不是這靈界該有的層次了。而一旦肯定了靈界之上也有位面，那麼自己也有了新的目標了。
鬼尊心念一動，便傳信給了手持酆都的大兒子無間浩。
事實上，他們本就這柄黑傘之中，被無間浩握在手裡。
無間浩聽到了父親的傳信，對著小妹道：「弦思，父親大人說有急事要我們回去。」
已經逛得差不多的弦思，雖然還想要在到處走走，但是父親大人對她一向寬容，對她都說有急事了，那一定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還是趕快回去的好。
得到小妹肯定的回答，無間浩伸手搭在小妹肩上，隨後放開黑傘，那黑傘猶如一輪黑日，放出黑色的陽光席捲二人，之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兩人在出現時，已在鬼尊面前，弦思一看到受傷不輕的父親，就關切的扶著他，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而無間浩則一開始就盯著蕭雲，防範起來。
而蕭雲看著那襲紅衣，愣住了，他的心境早該古井不波才是，尤其是起身「仙人」之後，此刻卻微微泛起了漣漪。
無間清鴻忙言道沒事沒事，蕭雲的神情變化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瞥了一眼自己這個撿來的閨女，內心再度盤算起來，弦思生得如此天生麗質，他蕭雲實力再強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兒女情長繞指柔，可以理解，那是不是……
蕭雲在短暫的發愣之後，笑著道：「敢問這位姑娘芳名。」
弦思這才回頭看著蕭雲，陌生中又帶著一點點的熟悉之感，莫不是父親大人時常提起的玄天祖龍？自己聽得多了所以才覺得似曾相似。她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如何還不明白所謂的出事兒了就是指的眼前這個白髮公子。自己雖然極不情願，但是連父親都打不過他，自己也不能由著性子了，以免影響到族人。
弦思了施了個萬福，「小女子無間弦思，見過公子。」
蕭雲臉上笑容不減，不過在無間清鴻眼裡怎麼都能瞧出點別的意思，他對著鬼尊道：「無間清鴻，我知道弦思姑娘不是你的女兒，至少不是親生的，說說的她的來歷吧。」
這下子不但弦思一愣，連無間清鴻都愣住了。這蕭雲是如何知道的？莫不是他所謂的仙人境已經到了能洞悉世事、看穿人心的地步？不對，斷然不可能如此，那麼就是蕭雲與弦思是舊識？可這蕭雲來自天元大陸，弦思是自己從朝聖大陸帶回來的，這也說不通啊。
看著父親大人這般作態，弦思如何不知道那個白髮公子說的並非胡言，於是也期望父親做出解釋。
蕭雲又道：「無間清鴻，你不用揣測我是如何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便是，我保證不做什麼。而且，我告訴你，這個你取名叫無間弦思的女兒，是我在人間的結髮之妻！所以，我哪有不了解的道理！」
此言一出，幾人更是愣在當場，尤其是弦思，捂著嘴巴，不敢相信。
蕭雲走進弦思，一把抱住她，柔聲道：「雨夢，你可讓我思念成疾啊。」
一時間，弦思已經驚訝道連反抗都不會做了。
蕭雲伸指一點，雨夢丟失的記憶便全都融進了腦海，她怔在原地，感受著腦海中閃現的記憶，不知不覺，淚已滿面。
原來，自己真名叫韓雨夢。
蕭雲牽著雨夢的手，望著無間清鴻道：「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怎麼將我妻子從朝聖大陸帶到這靈界的吧。」
無間清鴻理了理思緒，這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清楚。當年他前去人間，自然也是奔著倚天劍碎片去的。不過與魔龍尊分魂不同，他是自己壓境去的人間。洞玄境已經是人間天地所能承受的力量極限，若超過這個界限，會引起天地坍塌。不過鬼族神通比起妖族的本命神通來的更加詭譎，無間清鴻作為鬼尊，諸多異法比比皆是，所以決定親自到三千人間走一走。
他這一動不要緊，只是一入人間便落入了魔龍尊所下的套里，滅了君奉天的魔龍尊早就防備著他。於是還沒蹦躂多久無間清鴻，就被一同鎮壓在朝聖大陸的伏魔塔下，時間一到自然會被自己同化。不過讓魔龍尊沒想到的是，他所鎮壓的不是分身或是分魂而是無間清鴻的本體，所以無間清鴻便一直隱於伏魔塔內，直到蕭雲前去才藉機脫困，更是在菩提樹中找到了雨夢這個陰厄之體。
蕭雲這才了解到，原來雨夢身懷鬼族聖體陰厄之體，這時他才有些後知後覺為何雨夢的身世會如此凄涼，小小年紀就被滅了族，原來在人間的魔族就已經打起了她體質的主意。
不過蕭雲推測，當時的魔族只是把雨夢當做一個適合修鍊魔族功法的魔修種子，斷然不會認識到陰厄之體的價值。而且作為鬼族附屬的魔族，卻大多控制在魔龍尊的手裡，何況在靈界幾乎已經消失了，所以這個消息才沒有傳到他鬼尊的耳朵里。至於分魂下界的魔龍尊就更加的不知情了。
蕭雲聽完講述，對於雨夢來到鬼蜮天下的一切事情都了解透徹，還好，不管無間清鴻是不是因為體質的原因，都對雨夢極其寵愛，出了不太喜歡練功，她這些年到也過得輕鬆快樂。
此時雨夢也了解了自己的過去，她望著蕭雲，眼角還掛著淚，莞爾一笑，捧著蕭雲的臉頰，念叨一聲：「蕭雲！」
與綠衣的重生不同，韓雨夢只是重傷蘇醒之後，忘卻了之前的記憶，所以來的更加容易接受自己的過去以及蕭雲。
這是好事情，蕭雲也由衷的開心。
而綠衣則是完完全全的重生，就比如現在的蕭雲與之前的君奉天。
蕭雲對著無間清鴻道：「鬼尊，我準備舉辦一個萬仙大會，把這靈界的事情一併解決了，屆時我會通知你，而關於上位面的一些猜想，我也會說出來。至於三族以後該如何相處，咱們商量出來個結果便是。」
說完就帶著韓雨夢消失在了鬼蜮天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