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神劍祖,心宿流火
天界東北方的雲霧深處,仙山重重之上有座殿宇巍峨聳立,雕樑畫棟。
一白衣女子一手撐頭,側身躺倒在廊道欄杆之上,任憑山風帶動衣袂翻飛,她自穩穩的卧在這處寸余寬的欄杆上,懶散的看著遠處雲海翻湧,近處靈花異草爭奇鬥豔,好不自在。
白衣女子眉目如畫,眼如寒星,模樣生的便是在這絕色遍地的天界里,也依然屬於絕頂之色。但白衣女子卻自帶一種寒冽之氣,如刃如霜,氣勢凌厲,似乎靠得太近便會被其割傷一般,同其他天界仙子尤為不同。
「喲,我們天界大名鼎鼎的玄儀上神,萬兵之主的劍祖又在這裡無所事事呢?」
忽地一陣風翻湧而來,帶動著廊下靈花異草一陣東搖西擺,一道火紅的身影伴著一聲調侃,突兀的出現在白衣女子的面前。
瞟了一眼面前名為流火風華絕代身著紅色仙衣的男人,白衣女子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之前靜止不動猶如寒冰一般的高冷神女,在頃刻間便變得極為接地氣。
「你這頭狐狸又來我這蹭吃蹭喝?」
「什麼叫蹭吃蹭喝呀,在你心裡我便是這般無賴嗎?」說話間流火出現在白衣女子身旁的廊道處,也面對著廊外坐在欄杆上,伸手招出一柄冰壺,遞給白衣女子,「吶,我這次來可是帶了好東西的,可別總說我到你這裡只是蹭吃蹭喝。」
玄儀接過冰壺順勢也坐起來,背靠著廊柱打開壺蓋輕嗅了下,微微挑眉看著流火。
「惑仙?」
「果然是比酒神更像酒神的劍祖大人,輕輕一嗅便知道這是什麼酒。」流火對著玄儀一臉讚歎的拍了拍手,那模樣卻著實誇張。
再次賞了流火一個白眼,「少在這裡貧,帶這麼貴重的神釀來莫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抬手喝了一口惑仙,玄儀的星眸陶醉的微眯起來,清冷之色淡去帶出一絲嫵媚之感。
「我能有什麼企圖啊,好不容易弄來個好東西,第一個就想起你,顛顛的給你送過來,還被你誤解,唉,都說做人難,哪知道做神仙也這麼難,我怎麼這麼慘吶。」說著流火還抬手輕拭了拭眼角,擦拭著那不存在的淚水,一副好不傷心的樣子。
「行了,別給我在這裡演了,我還不知道你。」又喝了一口惑仙,玄儀舒心的讚歎一聲,「好酒!」
惑仙在整個天界都是首屈一指的神釀,首先它的釀造材料極為貴重,其中一味主材醉仙果更是千年才成熟,而醉仙果樹極難生長,不僅需要在仙靈濃郁的福地,還需要精心用靈泉日日澆灌呵護方能結果,可想而知若不是極其有心之人,這等嬌慣的靈植,就為了釀造惑仙釀,誰能侍弄。其次天界眾神仙由於修鍊無盡歲月的原由,普通酒水已不能使他們醉倒,而這惑仙釀便是這天界唯一能讓神仙也醉得不省人事的神釀,故而其名才為「惑仙」,便是連神仙也能迷惑之意。
如此一壺難求的神釀,也便是那極其好酒的酒神才有那精力日日照顧醉仙果樹,只為求那幾棵果實。而平日里釀造好的成酒,酒神那老小子根本就不捨得拿出來,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他連自己都捨不得喝,還怎麼可能給別人喝?
「如此好酒,可惜也未能令我一醉。」慢慢品味著惑仙,玄儀可惜的嘆了一聲。
她好酒也能喝酒,也許是體質特殊,能醉倒眾多神仙的惑仙卻只能令她有些迷醉,卻不能讓她完全醉倒過去,自天地初始她便存在,而未能得嘗一醉也實屬一種遺憾。
看著玄儀自在的喝著酒,流火也靠在廊柱上,隨意問道:「你每日便在此處無所事事,也不說到下界去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