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神秘來信,夜闖險境
門廊外,月渲亭亭玉立的身影急切跑了進來。
她匆匆跟兩人見禮,「皇上,蕭大將軍。」
看她神色不妙,蕭懷一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可是孟添有事?」
自從赤渡河谷回來,孟添的身體似乎因為精神上的原因,一直陷入昏迷沉睡中。
聞言孟添的名字,苑內三人聽到動靜,相繼行至廊下。
「不是世子的事,」月渲搖了搖頭,遞過一封信給蕭懷一,「有人從落月城帶了緊急書信指明交給將軍。」
落月城是東臨和月族交界的城池,面積不大,卻是通往東臨最快的一條道。
蕭懷一眉眼微詫,不明所以間,已匆匆掃過書信的內容。
「他已經行動了,落月城外,駐紮了大軍。」
揚帝身形一晃,終是不願相信,「真是他?他到底想幹什麼?」
蕭懷一併未答話,相信皇上心中自然有數。
蘇臨笙心領神會,不由對這封信充滿了好奇,「還說了什麼?誰給哥哥帶的信?」
「啞巴無羈。」蕭懷一也很意外,這封信的內容簡潔明了,書寫工整。
他眸中劃過一絲不安,「他說汀屏被抓了,齊拯被威脅,「皇上」也被抓走了。」
之前揚帝為了尋找突然失蹤的沉雙,加上月族戰況和蘇臨笙也在月族,揚帝堅持醒了后,親自到月族來。
為了安定朝局,不讓人看出跡象。
幫他解毒的洛顏躺在了皇上的床上,佯裝成了揚帝。
蘇臨笙嬌容失色,也就是說除了汀屏姐姐,叔叔也陷入了危險中。
「先別慌,聖女也在城中,」蕭懷一試圖讓她冷靜,「他應該只是拿他們當暫時的擋箭牌,不會有危險。」
而白羽的真正目地是,「他在落月城外築兵,恐是想斷了一切能進入東臨城的月族大軍。」
月渲聽著也覺心驚肉跳,「不錯,回來我便派人去城中打聽過,我們在赤渡河谷戰的同時,東臨城的一隻軍隊在落月城大開殺戒,已經控制了那裡,如今確實禁行了。」
揚帝寬袖下,手驟然輕抖了下,「他這是明目張胆地想造反!」
「不是想要,」蕭懷一一針見血,「是他已經這麼做了,切斷所有通道,控制東臨。」
白羽果然心思縝密,打的一手好算盤。
情勢嚴峻,刻不容緩。
月渲提議,「他想阻止大軍進去,大不了月族士兵衝過去。」
蕭懷一抬手拒絕,「不可,他既已駐兵,早有準備,貿然闖是下下之策。」
月渲皺眉,「那要怎麼辦?」
蘇臨笙的眸光定在了那張書信的末尾,「汀屏姐姐於無羈有恩,既然他能將信傳進來,想必他就在落月城。」
只是她心中有點想不通,無羈平平無奇,眼下城中戒嚴,他怎麼能輕而易舉地傳信過來。
索性這些都不考慮,她只憑直覺和過往,相信無羈。
蕭懷一想法與她無二,「皇上,我們這就出發回京。」
月渲眸中流露出驚詫和擔憂,「就你們幾人?不帶大軍?」
白羽生了造反之心,既有兵馬控制了落月城,想必東臨城更是情況危矣。
蕭懷一神色鄭重,語氣更是堅定,「對,就我們幾人。」
***
東臨城。
城中街肆商鋪如同往常那般開放,可大家都在城中布兵日益緊密的陣勢中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氛圍。
大池興兵月族,來勢洶洶,朝廷已派兵增援,卻因為大池暗行葯蠱之術,步步落於下風。
於是月族將要失守的消息已鋪天蓋地地傳遍了大街小巷。
「聽說蕭大將軍也去了,月族竟然會失守?」有人不敢相信。
「大池卑鄙無恥,用了葯蠱之術,誰能逃過?」
「天下恐要大亂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
城中百姓皆擔心著大池要攻入東臨,紛紛高價搶購米油,卻奈何糧油商行早已無糧可售。
這下,城中更是亂了。
毓庭坊地下宮城。
白羽陪坐在碧玉台階上,看身旁的渾身有些蒼白的小孩玩著機關小兔。
「最近外面天氣不錯,過幾日哥哥帶湛兒去外面曬太陽?」
湛兒微微迷茫,然後點頭,「外面好玩嗎?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嗯,到時候哥哥給湛兒找些好朋友,陪你一起玩。」白羽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幻想著他能與朋友玩耍的畫面。
惜藍端來一碗似血的湯藥,蹲在湛兒膝前,「湛兒把這個喝了。」
湛兒無奈卻機械地飲下。
白羽眉宇擰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手腕處一道猩紅的傷口上,「你如今懷有身孕,怎麼能……下次用我的不行?」
惜藍微笑著搖了搖頭,「湛兒的生命是我體內的血蠱融合,其他人都不行。」
白羽思緒定了定,似在想著什麼。
惜藍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狀似不經意地說著,「不過一點血,影響不了什麼,王爺不必擔心惜藍。」
她捨得對自己下血蠱,卻不願那個從小將她從可怖的籠子裡帶回家的男人受罪。
白羽執過她的手,耐心地用白色絲絹將那傷口小心翼翼地包紮著,「本王欠你太多了。」
「惜藍不覺得,王爺若是想,便用餘下的半輩子陪我們就足夠了。」她拉過他的手,覆在她的腹部。
白羽心中湧上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他道:「好。」
他是個見不得光的人,卻格外珍惜從始至終能陪在他身邊的人。
惜藍起身,「外面消息傳的差不多了,朝臣上下都在問皇上的事。」
白羽溫潤的眸子里劃過一絲狠絕,「明日他們就知道了。」
「無羈那個啞巴還沒傳消息過來,王爺信得過他嗎?」惜藍不禁有些懷疑。
白羽眉宇鬆了些,「他是本王從小栽培的人,自然信的過。」
蕭懷一即便有本事闖過落月城,也不會活著回來的。
一牆之隔的另一處宮殿,不比方才的輝煌敞亮,牆壁四周都簡陋無比,透著一絲陰沉地府的氣息。
齊拯被鐐銬鎖在了陰沉的地牢內。
他身上沒傷,只是行動不了。
在牢籠外面的角落裡,一個孩子受傷掛著鎖鏈,蜷縮在一個老婦人懷中睡著了。
那孩子身上還蓋著一件厚實柔軟的女子披風。
老婦人抬眸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多謝姑娘,真的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汀屏重重地頷首,「會的。」
她視線落到地牢內的齊拯身上,「齊拯,再堅持會。」
齊拯舌頭憤憤地抵在了后槽牙上,瞥了眼地上躺在簡陋草席上的人。
他能忍,洛先生的身體能承受得了嗎?
那個腹黑深沉的王爺,不知道給洛先生又餵了什麼東西?
***
因著情況緊急,孟添和英王又需要古神醫觀察照料,沉雙和古神醫暫且留在了月族。
最終踏上東臨之路的人,便只剩下蕭懷一、蘇臨笙和揚帝和衛飛一行四人。
這日夜色沉沉時,幾人的快馬抵達了落月城門口。
黑漆漆的夜幕下,城牆角落無一處不安排了士兵把守,可謂森嚴戒備。
明著進去自然是不行,幾人挑選了一處牆角,悄然躍上。
不等看守的幾個士兵發出尖叫,身形相繼倒在牆角的陰影里。
牆角的側面有顆巨大的灌木叢,有人小心翼翼地從裡面站起身來。
蕭懷一眼神鋒利,蘇臨笙也跟著目光移過來。
便見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精瘦盔甲士兵沖他們招手。
竟是守候多時的無羈。
幾人很快尋了一處安全的地方。
蕭懷一心頭明亮,「方才是你故意將人調開的是不是?」
無羈忙不迭點頭,用手比劃了下,「快走,去救汀屏和……」
他說著看到蕭懷一身後的人的面容,不由大驚失色,怔了好一會,遲疑出聲,「皇上?」
那聲音非常輕微,讓幾人渾身一震,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蘇臨笙驚喜,「你會說話?」
無羈神色帶著些許惶恐,慢慢垂下頭來,點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