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方德接戰
玉磯子的臉色立時變得很低難看,永琪格格這丫頭是不足為懼,可問題是在她身後還站著一個碩王府,碩親王雖然是個朝野皆知的胡塗王爺,可人家終究是皇室中人,是堂堂天潢貴胄,而且是出了名的護短,不問理由,只問親疏,雖然崆峒派也算是西北的名門大派,不懼碩王府,卻也不代表他們會無緣無故地去招惹麻煩,可無奈永琪格格卻在此時跳了出來,讓他處於維谷之間,進退兩難,可他終竟是一派掌門,瞬息間就已經有了對策,隨後他將目光鎖定了方德:「想不到堂堂的方家,現在已經淪落到需要靠外人撐門面的地步,若是方老爺你怕的話,就給一句痛快話,就說你們方家怕了我們崆峒派,不怕應戰,我們崆峒派放你們方家一馬又如何?」
方德淺笑:「雖然我們方家這些年來是低調行事,卻不代表我們怕事,既然你們崆峒要戰,那就戰吧,若是我們再低調下去,恐怕是貓是狗他都要蹦上來踩上一腳,既然你們要戰,我方家又何足一戰,不過對我們方家充滿敵意的人可不少,我也懶得一個個去找,就由你們崆峒派出面將他們糾集起來,在擂台之上徹底地來個解決,反正朝廷現在也在舉辦天下英雄擂,咱們就在這個擂台把所有的恩怨都做個徹底地了斷,輸的一方就全盤退出己方現下佔有的全部市場,就不知道你們崆峒派敢不敢接下這個彩頭了?」
玉磯子立時沉默了下來,這個彩頭可不只是一般地大,是特別地大,簡直就是在賭身家了,贏的話固然是賺得盆滿缽滿,而且是可以吞併對方在生意場上的資產、資源,將自己的生意拓展到那些未知的地區,輸的一方也不僅是傾家蕩產,而且是在幾十年之里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這個彩頭他可做不了主,雖然他是崆峒派的掌門,可崆峒派卻不是他一個人的,在他的頭上可還有著好幾位長老在那壓著:「方老爺這是要孤注一擲了?」
「沒辦法,這些天來打我們方家主意的人實在是有些多,就連我們自己人都不例外,否則我也不會被逼將方隆號給拍賣了,而我這個最怕的就是麻煩,若是能一次將所有的麻煩給解決掉,我又何必去多費手腳,由你們崆峒派出頭將那些人糾集起來,一次性的解決掉這不很好么,就不知道你們崆洞派敢不敢接下這個賭約。」
玉磯子冷笑:「要我們崆峒派接下這個賭約倒也不難,可問題是方老爺你已經將方隆號給分拆拍賣了,不知方老爺你拿什麼來做賭注?」
方德回答說:「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得看它的內在,你可以仔細地想一想,為什麼方隆號在我們方家手上能大賺特賺,可到了那些人就變得困難重重,縱他們怎麼經營,可就是在虧本,我估計這種情形還得持上好一段時間,沒準到時候他們還會讓這些店鋪活活地死。」
玉磯子對於八大皇商聯手吞下方隆號的事還是有所了解的,雖說八大皇商是吞下了方隆號八成以上的店鋪產業,可截到目前為止,那些產業和店鋪一個賺的都沒有,不但如此,他們還得不斷地往裡砸錢:「這是為什麼?」
方德笑了:「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么,崆峒派與我們方家現在可是敵非友?」
玉磯子為之氣噎。
——是啊,方德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自己的敵人。
可是就在他認為方德不可能回答他時,卻聽方德說:「算啦,還是不逗你玩了,其實就是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見到金魚沒有?」
「金魚?」
金魚對玉磯子來說壓根就沒有聽過。
「沒聽說不打緊,我可以慢慢地跟你說,那就是一種非常漂亮的觀賞魚,只能用來觀賞魚,不可食用,在沿海地區只有一些大戶人家飼養,這種魚很是嬌氣,初養者不知其習性的,通常都會將其給養死,形成這種原因的就是很少有人知道它是一種不知道饑飽的動物,除了吃就是還是吃,初養者因為不知道它這個習性,在投食的時候總會過量的投食,所以吃到最後就是將自己給生生撐死,做生意也是一樣,生意做得過大是能賺更多的錢,可問題是你得量力而行,根據自己的實力有序的擴張,過度擴張,絕對不會是件好事,若是資金、跟產量跟不上去,往往會導致資金鏈和產量斷裂,這種情形若是在短期里得到改善,就是你有再大的產業也得等著破產。」
玉磯子睛光閃爍:「這麼說方老爺你拍賣方隆號是早有預謀了?」
方德回答說:「雖然我們方家一向是很低調,不挑事,可也不怕事,更不是善財童子,若不是他們貪圖方隆號的產業,盲目的擴張,又怎麼會在不知不覺中踏入陷阱之中,若是我沒說錯的話,你們崆峒也拍買了我們方隆號旗下一些產業,但願你們涉其的不是太深。」
玉磯子冷哼:「你就不怕八大皇商聯手上門問罪么?」
方德頓時樂了:「自古以來商道就有它既定的交易規則,入了這一行,你就得守這個規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而這個規則說白了就是賤收貴賣,你能以某個價位購買對方的商品,那就說明對方的商品值那個價格,若是他的商品不值那個價錢,或者說是沒人買,它的價格就一定會跌,當然這其中會有人運用某些手段,或者說他的商品不值那個價,那隻能說明你的眼光不夠好,投資失誤,怎能把所有的責任怪到賣方身份,若是真要以強硬的手段索討回自己的損失,先別說你能不能討回,就算是你真的能討回,可經過外人的宣染,你的聲望就一下子全跌到了溝底,更何況只要人家的行為合乎大清的律例,別說是鬧上衙門,就是鬧到御前,你也不佔理是不是,所以我們商賈一般情況下都是以和為貴,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和氣生財,譬如事情弄大了,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畢竟在生意場上沒有人會和一個劣跡斑斑的商賈進行交易,所以即使你明知在交易吃了一些暗虧,也得忍著,想將自己的損失撈回來,就得等下次,當然了,你也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收買一些貪官污吏為你張目,可這事要是傳到商場上去,你的信譽可就徹底地完了,沒有人會和一個不守規矩的人交易,信譽癱蹋可遠比損失的那點錢財要嚴重得多,所以那些皇商縱然是知道在我這裡拍買的產業、店鋪價格是有些虛高,也只有忍著,畢竟我沒有逼著他們非要拍買我那些產業店鋪是不是,嫌貴的話,你完全可以不買,可這事後翻悔,找后帳就有些下做了。」
玉磯子無語。
方德則繼續說:「雖然我知道他們不會這麼找上門來,可也知道他們心底一定會有不甘,有怨氣,不讓他們有個發泄的機會,這也顯得我方德太小氣了,現在呢,你們崆峒派不是再找我們的麻煩么,我的意思是一個麻煩是麻煩,兩個麻煩也是麻煩,一堆麻煩它也是麻煩,而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麻煩,與其讓麻煩一個一個的找上門來,倒不如把所有的麻煩集中在一起,徹底地解決掉,這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我們方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相信經過此役之後,我們方家至少又可以有幾十年的太平日子。」
「你就不怕輸掉現有的一切么?」
方德呵呵一笑:「說這些話就沒什麼意思,我不相信你們在此役獲勝之後還容得下我們方家,既然這樣你們還裝出什麼君子,有什麼手段你們盡可以使出來,我方德全部接著,若是我們方家在此次比武中落敗,就放棄在大清的一切,遠赴南洋,國里的一切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若是你們代表的勢力不幸落敗,那麼你們和你們所代表的勢力就三十年裡禁止涉足閩浙。」
玉磯子笑,大笑:「好,方老爺你一介商賈,都有如此的魄力,玉磯子怎能落於人后,別說我們崆峒派欺負你們方家是商賈之家,貧道就給你們充足的叫人時間,一個月後,我們擂台上見告辭!」
得知方德接下崆峒派的戰書,代鐸很是意外:「方德真的接下了你的戰書?」
玉磯子很肯定地點頭:「就是這次賭得有些大,若是方家在此次比武中落敗,他們方家全面放棄在閩浙的一切,遠走南洋,若是我們所代表的勢力落敗,三十年裡禁止涉足閩浙。」
代鐸回答說:「既然是比武,那就全力一赴,我也很想知道方家在閩浙有勢力究竟有多大。」
玉磯子卻有些遲疑:「可方家就是一商賈之家,我們這麼做值得么?」
代鐸呵呵一笑:「你也太小看方家了,方家那可不是一般地商賈之家,他們家與很多門派都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父親雖然武功被廢,可他畢竟是少林杏隱禪師的入室弟子,少林餘孽要重建少林,肯定不會放過方家這個大金主,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方家潛伏在各派的力量給全部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