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帝傳說
天色已經很暗了，夜幕沉沉，遼闊的天穹之上，一輪如磨盤的皎月悄然升起。
星辰點點，光輝閃爍！
卓川起身，捏了捏婷婷的小臉，知道這個孩子肯定餓壞了，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
「我們走吧，回去！」牧業緩緩說道，他早已修行有成，十天半月不進食也不會感到飢餓。
三人沿著繞塔彎梯走下木塔，向著紫陽谷外而去。
「有收穫嗎，是怎麼回事？」牧業詢問他，想知道耗時這麼久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因為，卓川都還未真正的修道，竟陷入到深層次的奇妙境界中，外界叫都叫不醒，如靈魂出竅了一般。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先例，但太罕見，數十年時間都不見得能碰上一次。
紫陽洞天上一次類似案例的記載，似乎是在一百多年前，但典籍文字中模稜兩可，很不清晰。
所以牧業也對之充滿了興趣，想知道發生了怎樣的事件。
「當時是這樣的，我沉下心神，《驚陽經》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卓川沒有隱瞞，緩緩詳細的說了出來，他不知道這段經歷對他還說是好是壞，希望牧業能給他一個答案。
聽到他的講述，後者的神情緩緩變得凝重起來，最終驚訝而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卓川：「你說，你在那種寂然狀態中，看到了一輪璀璨紫陽？」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這是古經的化實異象，說明你的身體能與之完美契合，將來修行時可事半功倍！」
牧業不能平靜，終於知道為什麼吳浩然會將卓川帶回宗門了。
這個少年天資驚人，具有上佳的慧根，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奇才，將來的成就可能會達到很高，或許不弱於峰主。
「難怪啊難怪，吳峰主從不主動收徒，我先前還意外他竟為你破例，更是親自帶回了懸鏡峰……」
牧業感慨間，三人已來到了懸鏡峰山腳，前方不遠處一塊巨大滄桑的石碑嵌入地下，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刻在碑面，龍飛鳳舞，恍然間流轉著絲絲縷縷道韻。
「那這樣看來，你體內的血液神則應該也激發了，正式踏足修行。」
牧業與卓川交談，告知他婷婷今晨已經在體內凝鍊出點點神血，成為了一個修道之人，身體素質等各方面都有顯著提升。
「若不然，她早就應該餓得滿地打滾了，哪還有力氣生氣。」他輕笑著說道，對這個小丫頭很喜愛，如對待自己的妹妹一般。
很快，他們便回到了密林中，簡簡單單弄了一些食物后，小婷婷便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口吃了起來，惹得卓川兩人大笑。
「哼！」她撇嘴，不想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吃著。
卓川並不著急，而是盤膝坐在一旁，默默體悟著自己身體中的變化。
轟！
當他沉浸下來默念《驚陽經》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血液中似乎多了一股奇異的力量，仔細感受時，它如浪濤般在血脈中奔騰，雄渾有力。
「好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本就是我體內的東西一般，只是以前看不見，感覺不到……」
卓川喃喃，他意識到，這八成就是牧業所說的法力神則了，蘊含在周身的血液中，需要凝鍊而出。
《驚陽經》在他腦海中字字閃過，彷彿一個個大道符號一般，在此刻竟沖入了血肉中，構建出一條條繁奧縱橫的經脈路線，牽引著那股奇異的秘力，使其在特定的經脈中周轉運行。
「這就是修行的初始階段嗎？」
卓川心中自語，他能緩緩感覺到，每一次順著《驚陽經》運轉一個周天，他全身就彷彿多了一絲力氣，那股秘力也變得更加純粹雄渾。
「這蘊含這法力神則的血液，就是神血！」牧業的話適時傳來，指導卓川修行。
「神血境，是一個凝鍊全身血液的過程，當什麼時候全身的每一滴血都蘊含了神則法力，那便是圓滿！」
聞言，卓川詫異，他體內的那股奇異力量血液最多也就只有小指頭蓋大小，相較於全身流動的血量來說，這太少了，可以說不足一提。
「所以，若是沒有什麼機緣造化的話，修士一般都要耗時幾年才能達到神血圓滿之境。」牧業說道，稱這是一個遵循漸進的過程，除非服用天地奇珍，不然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來。
「靈草，寶葯等，都對凝鍊神血有幫助。」他指了指院中栽種的一些靈藥，說將來成熟時可贈送給他們一些。
「謝謝牧師兄！」
卓川道謝，牧業栽種的都是寶葯，如赤涎果、三葉花，都是外界難求的藥材，珍貴無比。
然後，牧業還告訴卓川與婷婷，只要體內神血達到一定的濃度，那麼就能夠釋放而出，幻化為火焰，雷電等。
「這就是凡俗所說的道法了。」他繼續補充，稱修道經文中還蘊含有其他神通術法，但需要他們自己去體悟，參透出來。
「體內神血越純粹，壽元也會增長，當修士達到圓滿之境時，一般都具有近兩百年的命壽。」
牧業談到了重點，將修行與壽元聯繫起來，這也幾乎是所有修士都著重在意的東西。
「修為越高，壽元越長，若能達到煉神返虛，金身渾然的層次，那便是具有幾千年的悠久道行陽壽了！」他很嚮往那等傳說境界，但整個大世中能走到那一步的修士都不多，十分稀少罕見。
隨著牧業的解釋介紹，卓川也終於漸漸了解到了修行之秘。
所謂凡俗傳說中的神仙，實則就是修為強大的修士而已，並沒有長生不死，遠達不到那等境界。
「長生不老根本就不存在嗎？」卓川詢問，難道就算是通天徹底的大能也要死於歲月？
聞言，牧業搖了搖頭，很確切的告訴他，與世同存的是真的存在的，但那等境界太高，讓世間所有修士都望塵莫及，只能想象，根本達不到。
「真有這種人？」卓川兩眼放光，看向牧業，希望他告知得更詳細一點。
最終，後者坐了下來，向他與一邊側耳聆聽的婷婷說起仙家之事。
首先告知他們的就是，紫陽洞天根本算不上什麼仙家門派，這只是凡俗中的看法而已，在茫茫大世界中，只是滄海一粟罷了。
而與世長存的那等人物，被後世稱之為「仙」，這與世俗說法不一樣，指的是一個玄而又玄的境界。
古往今來，從這個紀元開始之初算起，都還未有人觸及那等階位。
「但『仙』是真的存在過的，追溯下去的話，就要涉及上一個紀元，久遠到近十萬年之前。」
卓川震驚，沒想到竟有這般古老，要以萬年來記！
或許，在這個修道世界有「仙」的年代，古老地球的華夏連部落都可能還未形成！
「這牽扯太大了，涉及古老的百帝弒仙傳說！」牧業告知他們，現在整個修道世界中通用的年曆便是「百帝歷」！
而「百帝歷」的出現，就來源於上個紀元末的驚世大戰！
「古籍記載，九萬七千八百二十三年前，震動寰宇的弒仙戰爆發，來自各族的當世大帝，共計一百二十三位極道人物聯袂出擊，發動聖戰，」
「那一年被記為百帝曆元年。」
牧業說道這則傳說時心中不能平靜，稱那是一個極度輝煌與璀璨的榮耀盛世，繁華到了古今巔峰，任何一個人物都是天縱之資，驚才絕艷。
「那一戰，整個宇宙震顫，無數星域被打崩，虛空塌陷，混沌裂開，天地都慟哭，蒼天泣血！」
牧業很激動，雖然他只在典籍中翻閱過聖戰歷史，但也不能冷靜，談論這些時熱血沸騰，聲稱那才是真正的修道文明，恨自己生得太晚，不能親眼見證！
「也是那一戰，武洲幾近被毀，萬年時間過去了，都未能再現曾經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