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聯盟
宮婢經歷方才的事情哪裡還敢多問,只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免得被北周皇后揪住了什麼錯處。
「皇後娘娘,墨水已經研墨好了。」
「嗯,今天天色已晚,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再過來伺候本宮就是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北周皇后看著她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鋪開了一張紙張,上邊寫了幾句話,隨後對著空無一人的天空說道:「將這封信交給苗阮荷。」
「嗖」先前的紙張已經不見,桌子上空空如也,北周皇后一點兒也不見著急,反倒是隨意的將外衣脫下,甜甜的睡了過去。
一間昏暗的客棧裡邊,苗阮荷把玩著自己的指甲,一旁是兩個婢女在伺候,忽而「嘭」的一聲,一個婢女的身軀沒有任何徵兆的轟然倒下。
七竅流血,死狀極為的恐怖,臉上還掛著驚恐的表情,苗阮荷嗤笑了一聲,言語間滿是諷刺,玉足輕輕一踹,將那婢女踹得離她遠了些。
「真是不中用,抬下去吧。」
苗阮荷話音剛落,就有幾個黑衣人將方才那個婢女抬了下去,另一個婢女已經見怪不怪,不覺得這樣有什麼殘忍的。
苗疆是個常用蠱毒之地,死去一些不足為奇的人也是常事,對她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何以畏懼?
「去,把我的寶貝拿過來。」
婢女低低的應了一聲「是」,不過一會兒就拿來了她手中的所謂寶貝,那是個小小的木盒子,裡邊是兩隻毒物,只要被咬上一口,沒有及時服用解藥,很快就會死去。
就像方才那個婢女一般,落得個凄慘的下場。
「聖女。」苗疆的長老敲了敲門,苗阮荷示意了一下婢女,讓她去開門。
婢女看懂了,前去將房門打開,一個白鬍子的老頭拄著拐杖,看起來很慈祥的一位老人家,眼中的狠辣之意將這一份慈祥徹徹底底的掩蓋住了。
「也不知今天吹得什麼風,能看到長老你過來。」
苗阮荷抬眼看了一眼,隨即繼續搗鼓她的寶貝毒物去了,看起來樂不思蜀的樣子,長老推門而入見她這般不惱反而笑了笑。
「聽說聖女今日去找公主……啊不,是昭王妃了。」
長老的臉上稱不上是尊敬,反倒是一雙狹長的老眼盯著苗阮荷看,打有一種「不解釋」就不會這麼過的即視感。
「長老的消息當真是靈通得很,是,本聖女是去見遠嫁北周的皇姐了,長老欲待如何?是想將本聖女關入宗祠?還是早早的將本聖女嫁了人呢?」
苗阮荷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說得他沒有開口斥責的餘地。
「聖女這麼說可當真是冤枉了老夫,要是真的想要罰了聖女,恐怕還會有人不依才是。」
苗阮荷暗罵「老狐狸」,拐彎抹角的跟她扯這麼多,還敢在自己的跟前安插眼線,呵,那就別怪她將那眼線當做試藥的了。
真是沒用,竟然只是支撐了一炷香的功夫。
「長老你瞧,她還只是服用了一種毒就這麼死了,本聖女覺得很可惜,本來還想著送給長老,給你做填房的。」
誰不知長老最喜歡納妾,喜愛美色,通常也很變態,愛玩一些外人不喜的東西,說是要增長什麼見識。
在苗阮荷看來,只是為了他的濫情找借口而已。
「只是處理一個小小的婢女有什麼可惜的,聖女若是願意,老夫這兒還有幾個婢女,可以供你好好的實驗。」
苗阮荷聽著都快要笑了,這老匹夫老狐狸,字字句句都在想著往自己身邊插眼線,可惜了,她可不會答應。
「一個背叛也就夠了,長老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縱使長老的心再大,被這麼一說臉色當即就綠了,看著她玩世不恭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看來這丫頭當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主兒。
「長老若沒什麼要事,本聖女今日身體乏的很,想要先休息了。」
「聖女年紀輕輕口氣就這般狂妄,當心駛得萬年船,別一個沒注意翻了船那可就不好了。」
苗阮荷不當回事,只是敷衍的應了一聲,不過是個長老,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敢對她做這些事情,老不休的!
「長老年邁,還是好好休息,這要是不小心閃著腰了,那可就活受罪了。」
跟苗阮荷比嘴上功夫,分分秒秒氣死你!
「你你你!老夫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慢走,不送。」
「嘭」門被狠狠地關上,苗阮荷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底有著一絲玩世不恭,門再一次被推開,來的人是她的親信。
「聖女,這是有人特意放在門口,還是特地給你的。」
苗阮荷指尖微頓,從那人手中接過了信封,看到上邊自己的署名,略有所思的拆開了信封,上邊的內容很微妙。
「我這皇姐真有意思,也當真是膽大的很,竟然招惹了這麼多的敵人,楚文靈也就罷了,就連那位也招惹了,可真是將人招惹了個遍。」
苗阮荷先前的不愉快,在接到這封信時變得歡快了許多。
「聖女,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她們不合的事情是否屬實你去查一下,現在先暫時晾一晾,總歸不能這麼快送上門,不然要是被她們這麼打亂了計劃,我可是會很生氣的呢。」
「是,聖女。」
我親愛的皇姐,你當真是送了個很好的盟友給皇妹呢,不知道皇妹該怎麼好好謝謝你呢?
「你,過來。」苗阮荷思緒來的快,散得也很快。
婢女上前一步,苗阮荷將盒子蓋上:「好好的照顧本聖女的寶貝,有一絲差池,想必你是不會想知道有什麼樣的下場的。」
「是,聖女。」
苗阮荷興緻缺缺的摩挲著手裡邊的信封,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似興奮似瘋狂,那裡邊的情感似乎就要奔騰出來。
房間裡邊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苗阮荷看著遠處,心底久久不能平靜,深深的閉了閉眼,將眸底的一些恨意徹底掩蓋。
再一次抬了頭,苗阮荷已經重新恢復成了平常的樣子。
夜很涼也很冷,樹枝上的蟬鳴聲不絕於耳,冷風吹過,路過的人裹緊了自己的衣裳。
「主子,這些就是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情報,不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