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委託
通俗來說,就是,守序側,是正義好夥伴,平日里安分守己,和睦相處,共建和諧社會。
而混亂側,恰恰相反,是邪惡分子,專門搞事犯罪,甚至毀滅世界,是阻礙社會進步的毒瘤,人人得而誅之。
至於,中立側,則是不偏不倚,一視同仁。
盤昊心裡有個疑問:「照你這麼說,『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偏向混亂側,那麼,它還有可能轉為守序側或者中立側嗎?」
盤鈴搖頭:「混亂……不可……逆……」
懂了。
一條路走到黑。
盤昊點了點頭,然後拾級上樓。
他有點好奇,『愛麗絲凝視的人偶』突然返回來的原因。
「昊……它……在……那裡……」
二樓客廳,盤鈴手指靠窗戶的方向。
盤昊目光看過去。
靠窗戶的角落,空無一物。
但是,在盤鈴的『觀測』下,『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哪怕是藏匿在虛空,也無所遁形。
盤昊心思百轉,對『愛麗絲凝視的人偶』這次異常舉動,心裡有了模糊的猜想。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明明知道,出現在自己面前會有危險,卻又反常的送上門來,明顯是有什麼事和自己脫不了關係。
而自己是幹什麼的,盤古除靈事務所社長,職業除靈師,專門接受各種各樣的,神秘側的委託。
照這思路推測。
這是……有生意上門了?!
盤昊眼神一亮。
他上前幾步,對著靠窗戶的方向,道:「大澤桑,我已經了解到,你是秋葉原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的大澤奈留美,在上個月的用戶體驗調查問卷活動中,我們見過一次面。」
「我知道,你因被詛咒,人偶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如果有什麼心愿未了,可以委託我幫你完成。至於我有沒有能力,經過之前的『友好交流』,想必你心中有數。」
說罷,盤昊神定氣閑,等待著『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出現。
一會兒后。
黑煙冒起,由虛化實,凝聚成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偶。
正是『愛麗絲凝視的人偶』。
綠油油的目光,盯著盤昊,問道:「我之前差點殺了你,你為什麼還肯幫我?」
盤昊唇角微微一翹,保持微笑,道:「開門做生意,哪有將客人攔在門外的做法。只要……你付得起價錢。」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
看著『愛麗絲凝視的人偶』面無表情的樣子,盤昊開口道:「這次你上門,想必是知道了,我開的除靈事務所是幹什麼的。說吧,你有什麼事情要委託我出手,幫你解決掉。」
「我要委託你,幫我殺掉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的宮武美櫻!!!」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說出它的要求。
怨氣之濃,恨意之重,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彷彿,空氣都凝結成了霜。
明明是炎炎夏天,但是,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都變得無比陰冷。
這是幾乎實質化的怨毒寒意。
哪怕是一點點,也能讓普通人氣血大虧,患下終身難愈的病痛。
幸好,在場的人都不是尋常之輩。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綠油油的目光,在盤昊後面的小女孩身上稍一停頓,大感詫異。
盤昊在它心目中已經是怪物的代名詞,怨毒寒意沒起作用是意料之中。
但是……
這個小女孩看似普普通通的人類,沒有絲毫超凡力量,血肉之軀竟然也能無視怨毒寒意。
怪物認識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想到這裡,對心中的謀划,越發有信心。
然而。
盤昊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你的委託,明顯是違法犯罪的,遠遠超出了我的業務範圍。我是一個遵守法律,愛好和平,有著職業操守的除靈師,像是偷蒙拐騙買兇殺人這類,助紂為虐的委託,我從來都是一個字,不。」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面無表情,空洞洞盯著盤昊不放。
綠油油的目光,變得更加綠了。
就要溢滿滴出來的樣子。
盤昊正視『愛麗絲凝視的人偶』,解釋道:「我開的除靈事務所,不是所有的委託都接的。合法的,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無論業務大小,只要價錢合理,我都會竭盡全力幫你辦的好好的。但是,像你這種買兇殺人的臟活,我是斷然不會接手的。」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身上的怨氣當即沸騰起來,近乎化作了灰暗的烏雲,籠罩了全身,身影漸漸扭曲化。
復讀機似的聲音,空洞的傳了出來:「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盤昊見狀,眉頭一皺,張嘴,發出一聲呵斥。
「醒來!」
氣血之力,融入聲音中,爆發出驚人的威力。
如獅子吼,又如當頭一棒。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一個踉蹌,從迷失中恢復了理智。
盤昊深深看了它一眼,道:「如果你執意要殺人的話,那就沒得談了,你走吧。」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沒有走。
沉默片刻。
然後。
它低下頭,看不清表情:「1000萬円,幫我從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那裡,拿到一個叫做『愛麗絲』的人偶。我可以先給你定金100萬円。等你把『愛麗絲』人偶拿到手后,剩下的錢一次性付給你。」
『愛麗絲』人偶?
這裡頭的信息量,貌似有點大啊。
「這個……倒可以接受。但是,我要知道『愛麗絲』人偶的詳細情況。」
盤昊抓住重點,問道。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這下猶豫了。
顯然,這裡面有隱情。
「請你相信我的職業操守!」
盤昊正色說道。
或許是盤昊的真誠,打消了『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心中的擔憂。
「『愛麗絲』人偶是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的鎮店之寶,傳言中具有神奇的力量,原本我是不信的,但是沒想到傳言是真的。宮武美櫻就是靠著它,把我活生生詛咒成這副模樣。」
「宮武美櫻這個賤貨,在競爭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店長這個職位時,生怕搶不過我,就偷偷利用『愛麗絲』人偶,暗中給我下詛咒,不但毀掉了我的前途,還毀了我一輩子,而她自己,卻成為了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店長。」
「我……不甘心啊!我想重新變回人類!我想回到人類世界,不想像個地下道老鼠東藏西躲,就這樣痛苦過一輩子。」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說出了背後的隱秘。
盤昊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把『愛麗絲』人偶拿到手,然後藉此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嗎?」
說到這裡,盤昊心中一動,疑惑問道:「不過,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取呢?以你的隱身能力,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無奈道:「我是被『愛麗絲』人偶詛咒的,天然被克制,根本無法靠近它。如果不顧一切硬來的話,很有可能引發更為嚴重的詛咒,說不定會徹底失去自己的理智,甚至魂飛魄散。」
「既然這樣,明天是周末休息日,秋葉原一日游,順便去一趟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踩踩點,了解一下情況。」
盤昊當即拍板,定下了明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