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你怎麼了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除了此刻面無表情的顧繁衣。

世子妃變了。

從前柔善怯弱的世子妃一向是逆來順受的主，她雖貴為廷尉長女，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個廷尉長女的身份並沒有為她帶來多少尊榮，京中貴女的聚會向來只有廷尉家的顧雪懷出席，她顧繁衣從來都是透明人。

太后指婚，她不哭不鬧地就嫁了。

世子風流，她從不過問。

被分到這座狹窄偏僻的芊眠院里，她也不曾抱怨。

侍妾驕橫，她便盡量避讓不起衝突。

嫁入王府三年，時間久了，王府里的人似乎都忘記這位世子妃的存在，如果不是昨夜落水，這芊眠院里的人不會多過五個。

世子妃現在說得上是蓬頭垢面，絲毫沒有往日的得體端莊，還毫不客氣地還手了，底下的人都不敢說話，一時間空氣有些凝滯。

顧繁衣雖然身嬌體弱，但誰讓現在有個危月燕住在她的身體里，蒲柳姿也能打出十二分的架勢。

梨黛不肯進屋，站在屋檐下哭哭啼啼，顧繁衣打蘿月這一巴掌成功地把梨黛的哭聲掐斷。

蘿月夫人摔倒在地，捂著臉頰，雙目憤恨，「顧繁衣，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顧繁衣不想再同她說話，轉身對周管家說道：「周管家，可查完了？」

周管家連忙應聲道：「回世子妃，查完了，以後用廚房千萬當心，有什麼缺的您讓錦兒姑娘到前院找我便是。」

「周管家費心了，讓你跑著一趟，如果沒有別的事讓兄弟們撤了吧。」

兄弟們……

「是。」

世子妃果然變了。

蕭霽剛一踏進府門，就有小廝報信，蕭霽緊抿著嘴唇，微蹙著眉頭，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

「常嘉！」

一身玄色勁裝的男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世子。」

「讓你把她給我看好了，你怎麼做的事？這個月月錢扣五兩！」蕭霽不滿道。

「世子爺，女人吵架，我無從下手啊！」常嘉委屈道。

「還敢狡辯，扣十兩！」說著便要上腳踹他，常嘉見狀便一溜煙兒地跑了。

蕭霽揉了揉額頭，暗道昨夜還不如隨她去了。

「咳——咳——」一陣咳嗽，煙還沒有完全消散。

「嗆死了，顧繁衣，你又在搞什麼名堂？昨天要跳水，今天要自焚嗎？」蕭霽推門一邊嚷嚷一邊甩袖子揮開白煙。

「世子爺，她打我！」蘿月夫人還倒在地上，一手捂住臉頰一手指著顧繁衣控訴，話未說完，她竟然恰到好處地掉了兩行眼淚，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顧繁衣看見來人，輕輕挑了挑眉，哬，煮個湯把世子也引過來了。

蕭霽搭手把蘿月扶了起來，輕柔地掰開她的手查看傷勢，蘿月滿臉嬌羞地任他查看，顧繁衣下手挺重，蘿月的臉看起來有些腫。

「痛……」蘿月嬌滴滴地呼痛，轉而又說：「不過也不能怪世子妃姐姐，是妾身瞧見姐姐的院子里濃煙四起，便去請了周管家過來查看姐姐的安危，但哪曾想擾了姐姐給小梨黛下廚，是妾身不該打擾姐姐的、不該打擾梨黛小姐，姐姐教訓妾身是應該的。」

蘿月低眉順眼地講這一番話，聲音輕柔，像同世子講私房話一般，完全枉顧這院子里擠滿的其他人。

「去請大夫。」蕭霽將蘿月推給她隨行的丫鬟。

蘿月摸了摸紅腫的臉頰，雖有心留下看熱鬧，但顧忌臉蛋兒還是不甘心地走了。

周世昌稟明情況后也被蕭霽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