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楚風的決定

「這就是蘊神訣嗎？我感覺自己好像是一顆發芽的種子，正在慢慢生長，等待破土面見光輝的那一天！」楊林從昏沉中清醒，腦子卻沒有往日初醒時，那種斷片的感覺，反而耳聰目明，心念一聚，每一個思維都前所未有的清晰。

這個感覺就好打通任督二脈的氣功高手，一舉一動，無不通常，每一分力量彷彿都在掌控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新奇和新鮮，感籠罩著他的身心。

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世界神這麼多姿多彩。

整個人的靈魂彷彿得到升華，以前渙散和迷糊的思維，彷彿凝聚為一股，任何事都能全力以赴，不再類似與以前，事事都總是力不從心。

楚風默默看著楊林身上的變化，類似於自己得到靈珠洗禮，身上面見的異像差不多，但是沒有靈珠的本源，種子雖然在自己的幫助下萌芽，卻是揠苗助長的早產兒，異能非常有限。

不提撬動物質和精神掃描等外放，便是審視內在，鑄就自我內景，都完全只能依靠他設計的精神之種，按照既定程序維持，唯一的變化，大概是身體多了一個核心，將散亂的精氣神匯聚起來，有了一個支點，一些困難的事情也就沒有了難度，自然而然的就能夠做到。

楊林試著走兩步，一切變化都是來自於精神層次，他的精神領域不過是一個哈欠就能滅的小火苗，對於身體領域並無影響，唯一的好處，只是耳聰目明，記憶力增強，對身體的操控更加輕鬆，揮使如臂，偏向精神和控制。

「不過，孕神訣還真是坑爹，完全不是想象之中的一步到位，反而把人扔在門口不管，接下來的修鍊還得自己想辦法入門，一點一點攀升！」

楊林哭笑不得，通過主神灌頂的知識，他基本上已經看出蘊神訣的精髓，知道它的修鍊是回事——身體為陽，精神為陰，蘊神訣就是通過可實際增加的身體力行，促進精神的增長。

簡而言之，就是在身體力行的實踐之中，通過知識和閱歷的積累和身體精氣神的時刻充盈，潛移默化，改變虛無縹緲的精神，相當於養氣，只是精神之種的出現讓它更加實質化。

用玄幻一點的方式來說，就是壯大自己的精氣神，化為精神之種的養料，直到某一天長成參天大樹，花開結果，反哺自身，升華自我。

然而坑爹的地方，就是蘊神訣只告訴你怎麼把精氣神化為養料，如何壯大精氣神，以身體的力量培育出偉大的精神，卻僅僅隻字片語。

隱隱約約提示，強壯的身體推動精神長大的動力源泉，知識、思維、邏輯，堅定、自律的等等自我品質，是升華精神的捷徑，需要做到這一切，就必須知行合一，進行刻苦的修鍊。

「大概配合凡階技能修鍊效果更佳就是這個意思吧？記得黃鶯和王超說過，上面都是知識和一些武術，雖然不涉及後面的精神秘傳等D級技能，卻相當於主神把書本上的知識拓印在你腦海，比起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才能逐漸掌握這些知識的效率，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楊林心中想到，可惜兌換是個好東西，但是他沒有。

楚風看著楊林雖然在精神方面的增長微乎其微，白瞎了他一顆精神之種，卻也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將之打上一個標記記錄就收回了目光。

「算了，不要好高騖遠，還是慢慢摸索這份力量吧！」

楊林也從遺憾之中清醒過來，細細品味這份力量，至少作為精力不忌的現象沒了，思維更加清晰、敏感，只要慢慢摸索，精神之種的力量遲早能夠發掘出來。雖然那只是虛無縹緲的感覺，但是精神之種絕不會是那麼簡單。

能夠讓白夜這類人物如此看中，它一定不簡單。

他絕不會因為某些方面雞肋，就將寶物視而不見。

「雞肋嗎？」

楚風捕捉到楊林最後一個念頭，徹底斷開聯繫。

虛擬世界中的身影一閃，回到現實之中的身體。

楚風天空天際不知不覺升起的紅日，深吸一口氣，「希望這不會是我最後一次看見的日出嗎？」

「你決定了嗎？」就在這時，窗外飛來一隻烏鴉。

楚風看著那隻不同凡響的烏鴉，彷彿審視自我一般，「沒錯啊，現實對我的壓制，一天比一天更甚，我感覺用不了多久，就被現實宇宙視為靈珠一部分，給予抹殺。即使精神能量的積累，也不過甚延緩這個過程，苟延殘喘而已。等我們到達某個程度后，就會觸底反彈！」

其實一開始他有些一廂情願，把當下已知規則視為了全部，卻不知道抑制力向來是抓大放小，弱小的時候抑制力與強大的抑制力完全是兩回事，在最初得到靈珠力量的肆無忌憚后，他便感到抑制力正在數以倍記的不斷增強。

如果一股腦積蓄力量，靈珠的成長只會由於體量增長，在龐大的、無邊無際的現實面前暴露自己的信號，就像人體進了細菌，微小的時候，只要沒有被研究透，隨便這麼折騰都沒有問題，反正宿主沒感應，什麼也不知道。

然而當小細菌壯大后，就會被白細胞識別並引來抹殺，最終衝突不斷升級，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現實宇宙何其之大，靈珠在這之中不過是滄海一栗，他可沒有在持久戰中得到最終勝利的信心，尤其是未知的星空中，很可能隱藏著人類不可預知的文明。作為本土的高等文明，看見異界入侵鬧出來的動靜，無論基於利益，還是職責，他們不可能視而不見。

因此，跟現實宇宙硬肛，顯然不是一個好辦法。

楚風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利用虛擬世界積蓄而來的力量，突破現實的規則，回到虛無之海。

但是，他又萬分不甘心，自己可是現實世界的本土生命，就這樣遠走他鄉，一個人在孤零零的虛無之海，從混沌之中開闢世界，直到地老天荒，亦或者在突圍時，被現實徹底抹殺。

於是，楚風靈機一動，就有了白夜身上的轉變。

他是成功之後的保證，也是破釜沉舟的一個後手。

雖然現實抹殺異界力量，對於本土生命卻會網開一面，如果不是楚風貪心，想要得到完整的界珠，與它融為一體，只在它的力量輻射之下，精神脫變，恐怕也不會遭到現實的抹殺。

好在人是活的，楚風還沒有完全被靈珠本源同化，便將無法同化的現實本質分割，將本只是遊戲之作的分身，化為完全屬於現實宇宙的分支之一，正好躲過現實宇宙的免疫系統。

這樣一來，即使恣意妄為，不斷壯大也沒有向前的缺陷，唯一的危險，大概就是縮短自己停留在現實的時間，如果不能一口氣衝出現實宇宙，恐怕就得隨著靈珠一起灰飛煙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