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銘軒,你怎麼可以對我那麼狠心,我知道現在你的心已經完全在那個女人身上了,可是你別忘了,我身上懷著你的骨肉呀……」說著白諾一手捂住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這位先生,你這樣真的很過分。」看見她這樣,一邊的歐巴桑同情感油然而生。
「白諾!」顧銘軒氣得直咬牙,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耍這麼爛的招。
「嗚……你還凶我。我今天不為別的,只是想跟你好好談談,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嗎。就算你現在已經愛上別人了,但好歹我們之間還有個孩子的存在。」白諾越說越入戲。
「這位先生,你女朋友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而且她可是懷著你的孩子呀,你怎麼可以這麼沒良心。」歐巴桑見顧銘軒一點都不動容,忍不住出聲幫白諾。
「白諾你這個瘋婆子。」為了讓他留下來,連這麼荒唐的話都說得出口。
正當他甩開她的手想要離去的時候,他再次被拉住了,這次拉著他的人是打抱不平的歐巴桑,「你不能走。大家快來看,居然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搞大了人家女生的肚子還不想負責任,這算什麼男人啊。」
見越來越多的人往他們這一邊投來目光,顧銘軒臉色鐵青,恨不得一把掐死白諾這個挑起事端的女人。他冷冷地睨了眼依然低著頭的白諾,忽然勾唇冷笑道:「白諾,你真的想跟我好好談談?」
「嗯,我只是想跟你談談這個孩子。」白諾壓制著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太興奮,只是顧銘軒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差點站不住腳……
「白諾,在和我的好朋友搞上之前,你怎麼就沒想過要和我好好談談呢。」
「什麼?」由於太過驚訝,白諾抬頭看著他,一時忘了自己還在演戲。
「怎麼,不演了嗎,不繼續博取同情了嗎?」顧銘軒勾著唇,只是笑意絲毫不達眼眸,「我們連婚禮名單都確定好了,是你說要和我好朋友在一起,我一點也不怪你將一切都丟給我,可是你現在這樣真的很讓我失望。」
「顧銘軒……」白諾不敢相信這個臭男人居然反將了自己一軍。
「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一定會不計前嫌幫你的,可是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你居然利用別人的孩子來勒索我,白諾,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看著他演唱俱佳的表情,白諾覺得如果萬一哪天他公司倒閉的話,他完全可以改行去當演員,而且演技遠遠在自己之上。
隨著耳邊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看得顧銘軒心情無比的好。他上前,輕輕擁住她纖瘦的身子,俯首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說:「白小姐,千萬不要以為男人可以隨意玩弄,我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第三章】
白諾回到家洗漱完畢,剛趴到床上,唐薇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白小姐,事情進展得怎麼樣啦?顧銘軒人還不錯吧,他有沒有主動留電話給你?」唐薇恩一連丟下好幾個問題。
白諾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沒有,顧銘軒是我遇見過最無情的客戶了。」
「為什麼,合作不成功嗎?」
「離成功還遠著呢,他連看一眼企劃案都不肯。」
「不是吧。」雖然唐薇恩也覺得顧銘軒不是那麼好搞的男人,但以為他至少會看在杜英齊的面子上多少通融一下的,「那怎麼辦?」
「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白諾有氣無力的,而且只要一想到在餐廳的那一幕,她就有一種想死的心情,尤其是顧銘軒說完那句話離開后,那位熱心的歐巴桑看自己的眼神,真是……拜顧銘軒所賜,她頭一回體會到了什麼叫無地自容。
「那需要杜英齊再去說說嗎?」雖然杜英齊已經說了顧銘軒是個非常有原則的男人,但知道白諾這麼重視和顧銘軒的合作后,她直覺想為白諾做點什麼。
「不用了啦,小恩,你知道我的,越有難度的事情挑戰起來越有趣味,所以我不會輕易被打敗的,我一定會拿到他的專訪。」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還沒想好,但一定會有辦法的。」白諾對自己很有信心。
「好可惜哦,我還以為你們會擦出什麼不一樣的火花。」
火花?他們確實擦出火花來了,卻不是唐薇恩樂見的那種火花,而是他對她的偏見。
天,他現在一定討厭死她了。
結束和唐薇恩的通話后,白諾連頭髮都沒擦乾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滿腦子想的是怎樣去安排兩人的第二次見面。預約是不可能的了,估計他不會再給她機會,而且她的時間等不起,怎麼辦呢?
驀地,白諾猛然從床上跳坐起來,眸光一閃,心裡已經有個主意逐漸成形。
白諾的主意便是在顧氏大堂守株待兔,直到見到顧銘軒為止。可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別說顧銘軒本人,就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照理說她每天特地在上下班的時間段等他,應該不會錯過才對,可這幾天她真的是一無所獲。
這天她終於厚著臉皮打電話詢問他的助理,這才知道原來顧銘軒出差去了,難怪一直沒看見他。呼,看來今天也不會有收穫了,可是她又無法從他助理口中套出他具體的行程,如果她走了,他剛好出差回來了怎麼辦?
正當白諾猶豫著該走還是該繼續等待的時候,顧銘軒已和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走進顧氏大廳。白諾眼睛一亮,正要迎上去跟顧銘軒打招呼時,他身邊的男人已經開口說話了,語帶擔憂,「總裁,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家休息?需要我將接下來的行程稍微排開一點嗎?」
顧銘軒沉默不語,僅以輕微的搖頭表示反對。
「可是你已經持續低燒幾天了,萬一得了流感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用擔心。」顧銘軒輕咳一聲,忍住喉嚨彷佛有火在燒的痛苦,緩緩開口,「接下來的行程是什麼?」
「早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行程,下午三點有個會議,如果你需要休息的話,或許我……」
「阿友,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顧銘軒忽然打斷阿友的喋喋不休,停下腳步,冷冽目光掃向阿友急欲勸說的臉。
「這個……」為什麼突然問他這個,又在考驗他隨機應變的能力了嗎。
「我討厭嘮叨。」說完,不等阿友反應過來,顧銘軒已經率先大步走向電梯。
阿友暗抹把汗,趕在老闆發飆前連忙提步跟了上去。
一直站在他們不遠處的白諾聽見顧銘軒和助理談話的內容后,秀氣的眉頭微微顰起。
他生病了?雖然從表面看不出他有不舒服的樣子,可聽他助理的口氣好像還滿嚴重的。她曾經聽自己一個醫生朋友說過,低燒比高燒還可怕,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會很麻煩,更何況他還是連續低燒好幾天,可他剛剛的意思是要堅持工作,真是不要命了。
白諾顰了顰眉,沒有去想自己為什麼要關心他,身體已經比理智更快地往藥局跑去了。
顧銘軒一向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而且從小到大,他感冒的次數用一隻手就數得完,他深信只是一點小感冒不至於無法工作,可是現在看來還是有點小麻煩,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重了,喉嚨也腫痛得無法說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