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裡的荷花真好，你若來……（四十）

過了片刻，我們動身去杏壇廣場。淌著路上的雨水，我們走到了廣場的面前。巍巍主樓，在寂寥雨聲中恬睡。杏壇大廈，在燈火闌珊里安眠。

荷花在廣場中央，一直蔓延至正南門。

我們一路挨著它們看過去，墨綠色的荷葉，婷婷玉立的荷花，白色的皎潔，粉紅色的嬌媚。還有的枯萎了容顏，花瓣散落一地，飄浮在水面上。

少康突然停下了腳步，在他面前，一株荷花被攔腰折斷，腦袋斜耷在旁邊的荷葉上，奄奄一息。嬌嫩的臉龐，出水芙蓉的美。可惜，今天晚上，在很多人還在為明天努力活著的時候，它卻死去了，尚風華正茂。

少康伸出手去，想把它扶正，讓它繼續活下去，可是，扶好它，它馬上又倒下去了。我伸出手來，托住它要倒下的身軀，輕輕放置在荷葉上，然後伸手去拿荷柄，荷柄扎手。

「很顯然，它是今晚給人折斷的。」少康說。

「嗯。」

少康把雨傘伸出去，為它遮擋雨柱。雨點扑打在在傘上，啪啪作響。

我們就佇立在雨幕中，看雨水鋪天蓋地，奔赴一場心靈顫抖的悼念之行。

一朵花凋謝了，它就永遠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