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家子傻缺養只猴子
看著慕容冢氣呼呼的走掉,阿柒樂的直拍大腿,紙鳶從屋裡出來,撲通跪下一臉哀怨,「姑娘,我求你了,你去學點詩書禮儀吧,你這行為怎麼比市井悍婦還野蠻啊?王爺這需要多大的氣量才容忍你胡說八道?」
「你給我起來,我之前說的話不記得了?不許下跪,人家王爺都說了,我們不需要學那些禮儀。」
「那是對你,我是覺得王爺對你簡直太好了,這次王妃對你動私刑,王爺氣得都快殺人了。
你渾身是血的被王爺抱回來,手抓著王爺的衣服不撒手,王爺就那麼抱著你,抱了有一個時辰呢,這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說出去誰信呢?」
阿柒若有所思,她又不是植物人,王爺對她的好,她怎麼會感覺不到,何況她內心深處莫名的對王爺的那種好感,那種一見面就想撲上去撒嬌的熱情,她需要多大的理智才能抑制住這份花痴一樣的衝動。
可僅存的理智告訴她,這個王爺和王妃的關係很可疑,他倆到底是聯合演了一齣戲故意試探她呢,還是這倆人貌合神離,拿她做樣子呢?
王府里各懷心思的人太多,實在不太適合她這個新人菜鳥,這次挨打明顯不是王妃置她於死地,頂多就是對她這個身份的懷疑,王爺也並沒有因此真的責罰王妃,那他特意跑過來問她的意見完全就是客套。
呃,我現在想這些幹嘛,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出去找到彪子,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的病沒有好放棄了?
「紙鳶,你想不想出去啊?」
「出去?去哪啊?」
「外面啊,大街上,老待在這個地方你不悶啊,我都快憋瘋了,要不咱出去逛逛?」
紙鳶嘴角一撇,神秘一笑說,「你可以試試,看出不出得去,這是王府,可不是紫青坊,更不是菜市場,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裡是王府又不是天牢,只許進不許出?再說了,王爺也沒說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出去轉轉還不行嗎?」
「哼,那你去吧。」紙鳶說完就進了屋連頭都沒回。
「嘿,我就不信了。」阿柒出了院門,直奔王府大門而去,裡外有八名府兵持刀守著大門,橫眉冷目,威嚴無比。
阿柒滿臉帶笑走到門口一隻腳還沒抬出去,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伸在她面前。
「大哥,行個方便,我有很緊急的事情要辦,通融一下。」
門衛大哥連個笑臉都沒有,冷冷的回了一句,「出示腰牌。」
「腰牌?什麼腰牌?」
「王爺或者王妃的腰牌都可以。」
「沒有腰牌呢?」
「沒有腰牌,你跟著王爺或者王妃一起出府也可以。」
「如果這些我都沒有,而我還堅持要出府呢?」
「那就別怪我們手裡的刀快。」
「好,好,有刀厲害,有刀了不起,條條大路通羅馬,此路不通我再想轍,回見。」
這特么怎麼和傳言的不一樣呢?不是說誰都能隨便進入嗎?是傳言有誤,還是只是針對她呢?那個小蓮嘴裡到底有沒有實話。
碰了一鼻子灰的阿柒,在王府里四處溜達,尋找可以逃跑的漏洞,結果卻不知不覺轉悠到王府花園,百花齊放,花團錦簇,冤家相見,路都變窄了。
涼亭中賞花的王妃帶著幾位夫人正有說有笑,見到阿柒過來,雲夫人第一個站起來招手。
「阿柒姑娘,快來。」
嗬,一點都不膈應啊。
「阿柒給王妃請安,給幾位夫人請安。」
「快坐。」
王妃一指旁邊的石凳,熱情的說,「姑娘身上的傷好了嗎?」
阿柒一愣,但還是笑著說,「謝王妃關心,已經大好了。」
「我就說阿柒姑娘的身體好,年齡小,王爺又把最好的藥材都給姑娘用了,自然好的快。」
「哪兒啊,還是王爺的葯好,這才幾天不見,姑娘又面色紅潤,活蹦亂跳了。」
阿柒懵了,這場面好像似曾相識在哪見過,挨打的和打人者如此歡聚一堂,和諧共處,莫不是學以致用?
不過當著面這樣沒有避諱是不是太不把她當回事了?打了她不給顆甜棗吃就算了,居然還繼續看熱鬧挖苦她,這慕容冢到底娶了些什麼傻缺媳婦啊。
「呵呵,夫人們說的是,我年齡小,恢復快,扛揍,以後各位想看戲,或者手癢了,沒關係,你們提著板子上來打就是了,既能鍛煉身體,又能促進感情交流,反正心疼難受的人是王爺,我是無所謂,沒才沒藝,總不能天天在王府吃白飯,好歹做出點貢獻來,逗大家開心開心,不然各位夫人這麼無聊在這王府里不得憋死啊。」
『噗』
阿柒抬頭一看,做出如此不雅動作的人居然是王妃,一口水噴出好遠。
「阿柒姑娘你太逗了,怪不得王爺喜歡你呢?」雲夫人好像缺跟弦一樣笑得滿臉通紅,花枝亂顫,其他幾位夫人為了顧忌形象盡量憋著,滿臉通紅,阿柒不解的摸摸頭,這又是什麼情況?
「阿柒姑娘,王爺已經給我們說過了,說他比你虛長十歲,拿你當妹妹看待,不忍心你溺水失憶后無人照拂,既然你來到王府,就是緣分,之前是我們誤會了,我們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妹妹不要生氣,我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妹妹了。」
「妹妹?」
我去,驚喜真是一波接著一波啊,可阿柒即使成了王爺的妹妹也沒有混到王妃的腰牌,真不知道頂著這個名號能幹點什麼實事?
「妹妹是吧?妹你妹啊?我說要哥哥了嗎?你以為你是誰啊,害我挨打,這事我不計較你還真就當過去了啊?瞅瞅你那些個傻老婆比我還能裝傻充愣。」阿柒照著路邊的花花草草一通發泄,從後面看這瀟洒不羈的身形絕對看不出是個女兒家。
「你在這幹什麼呢?」慕容冢的聲音陡然出現。
「啊?王爺好。」
「好什麼好?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沒,沒說什麼啊,鍛煉身體,鍛煉身體,呵呵。」
慕容冢一臉憂愁的看著這丫頭天真爛漫的笑臉,好看的嘴角微微抿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就突如其來又像是準備已久的給阿柒講了一個故事。
「王府里曾經養過一隻猴子,很聰明,能蹦能跳,天天對著太陽手舞足蹈逗大家開心。
剛開始大家都很喜歡,覺得有意思,後來時間長了就覺得這隻猴子沒規矩,曾經喜歡的也變成了厭惡,就想要改造這隻猴子想讓她變得聽話懂事,可是猴子的性子已經養成,很難改變。」說到這裡,慕容冢停下看著阿柒。
「然後呢?」
「猴子死了。」曼陀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突然冷冷的說。
『卧槽』,這就大結局了?毫無預兆啊!喜劇變悲劇,哦,不對,是恐怖劇。
阿柒傻傻的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免費聽故事,還是暗示說她是那隻猴子?
強烈的求生欲讓阿柒脫口而出,「給我腰牌,我要出去。」
慕容冢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霾重重,冰一樣的眸子緊緊盯著阿柒,語氣疑惑凝重,「你要去哪?」
「我就出去轉轉,我自從進到王府就再沒有出去過,大街長什麼樣子我都快忘了。」
「你不需要知道大街長什麼樣子,你現在需要知道的是王府長什麼樣子。
你身為我的貼身丫鬟,一件正經事沒做過,禍倒是沒少闖。我看你還是從最基礎的開始做,先去膳房學習幾天。」慕容冢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故事白講了,除了嘆氣就剩嘆氣,他是真不知道拿這無法無天的丫頭該怎麼辦才好。
「膳房是幹什麼的?」
「做飯的地方。」曼陀再次解釋道,依舊延續著他說話簡潔易懂的風格。
估計慕容冢是對面前這個白痴一樣的人徹底無語了,收起手裡的扇子在阿柒的大腦門上敲了一下轉身大步流星般的逃離。
「什麼?你從王爺的妹妹變成廚娘了?」紙鳶怒其不爭的看著阿柒,這才多長時間就天堂到地獄了。
「哎,我就給你說,這王爺絕對是故意整我的,先是來試探我,問我要不要追究王妃打我的事情,不過,我呢,當時就反應過來沒有上當。
他就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又讓王妃告訴我,他把我當妹妹看待,結果我呢,還是沒有上當,他無計可施,惱羞成怒,就把我從貼身丫鬟貶成了伙夫。哼,真是個心機BOY。」阿柒盤腿坐在椅子上,振振有詞的說著自己的推理。
「可是,王爺想從你一個失憶人的嘴裡知道什麼呢?明明是他寵的你啊?」
「切,那我怎麼知道呢?我反正失憶了,或許是他不相信,所以才聯合他那些個老婆們試探我吧。」
「會不會是你誤會王爺了,那天王爺可不像是提前知道你被王妃懲罰的神情,特別緊張,心疼。
你昏睡期間王爺來看了你好幾次,各種葯往園子里送,人家堂堂一個王爺不需要在你這裡裝殷勤吧?」
「那是你沒看到他給我講那隻猴子的故事時候的神情,在他眼裡,我就是那隻猴子,如果不聽話,就是死路一條。
還有你忘了游獸園裡那個罪奴了,我在人家眼裡充其量就是只猴子連人都算不上,現在對我好,是因為我可以逗他們開心,覺得新鮮,等這新鮮勁過去了,老虎就該覺得我新鮮了。」
「怎麼會呢?我覺得王爺可能就是想讓你學點禮儀,不要說這是王府了,就是我們賈府里也沒有那個女的是你這個樣子啊,坐沒個坐姿,站沒個站樣,讓你給王爺當貼身丫鬟,王爺受得了嗎?」
「我不管,這個王府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要想辦法出去,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何況還有兩隻虎,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我,我寧願出去要飯也不能這麼提心弔膽的過下去。」
紙鳶勸不住,阿柒心意已決,兩人洗漱完上床睡覺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