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我是該恭喜你么?
蘇橙不知道那男人和顧白到底大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更不知道顧白為此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但當她第二天在莊園看到那個文質彬彬帶著眼鏡,說話時煙熏嗓嗓音濃重的男人時,她就知道,顧白為了她,妥協了。
男人坐在花園裡,手中端著一杯紅酒,單手插在媳婦褲子口袋裡,瞧見她過來,沖著她揚了揚手中的紅酒杯,道:「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蘇橙盯著他看了一瞬,莫名覺得此人有點兒眼熟,可仔細想想她回國后見過的人就那麼幾個,下意識地認為自己想太多。
搖了搖頭,扯了下嘴角后,慢悠悠走了過去,自顧自地在桌邊坐下,垂手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搖晃了幾下,這才問道:「該配合的,我都配合了,想必你也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了,請問什麼時候放我走?」
男人輕笑了一下,走到桌邊坐下,笑看著蘇橙道:「蘇小姐,我真的很欣賞你。」
「欣賞我什麼?欣賞我識時務?」蘇橙嘴角露出譏笑。
男人卻盯著她的眼睛道:「其實,我還挺羨慕蘇小姐的,有個這麼愛你的男人,為了你,什麼都能妥協,什麼都能答應。」
蘇橙心下猛地一痛,搖著紅酒杯的手頓了一瞬,這才道:「怎麼?羨慕啊?」蘇橙身形微微向前,打量了男人一瞬,一本正經道:「我覺得先生你長得還不錯,挺人魔狗樣的,我建議你去顧白那裡嘗試一下,萬一成功了,他就是你的人了,你跟他在一起,那就是強強聯合,像極了豪門大少和黑道大少的組合。你放心,你們要是在一起了,我一定會真誠的祝福你們的。」
蘇橙是失憶了,但骨子裡的性格仍舊存在。
男人聞言,盯著她看了一瞬,這才艱難地扯了下嘴角,道:「我還沒有那種癖好。」
「那種?哪種?」蘇橙好笑。
男人似乎是被她說的沒了辦法,放下酒杯看著她笑道:「蘇小姐,我並不想與你為敵,同樣的,我對你也沒有任何的敵意……」
不等男人把話說完,蘇橙便笑出了聲,不可置信地搖頭道:「先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么?你都把我從內陸弄到香港來了,還跟我說,你對我沒有敵意?怎麼?難不成你這麼費盡心思地綁架我,對我還是滿滿的愛意了?」
男人被她的話噎住,好一會兒才失笑道:「蘇小姐真的是個很風趣的人。」
蘇橙聞言幾乎想要爆粗口,風趣!真是去你|媽的風趣!誰要跟你風趣!
男人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反應,笑了笑,緩緩道:「蘇小姐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
蘇橙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又沒自我介紹,她當然不知道他是誰了!
「我叫段笠仲,我父親是段郎原,是香港九龍的董事長。」
蘇橙蹙了蹙眉頭,隱約想起前些日子刷微博時,似乎看到了香港九龍的熱門,似乎是出現了什麼大的問題。
段笠仲繼續道:「不過幾個月前,我父親移民去了國外,現在我才是九龍真正的老闆。」
蘇橙總算將那條熱門新聞的內容想起來了,她抬眸,神色複雜地看向段笠仲,問:「你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了,之前你們公司還上過微博的熱門,網友還一度懷疑九龍要破產了。你現在接手九龍,應該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吧?」
「誰知道呢?」段笠仲笑起來,喝了半杯的紅酒,這才繼續道:「很多時候,危險和機遇是並存的,內陸的人不是經常說富貴險中求么?」
蘇橙冷笑:「看來段先生對自己很自信嘛!」
「我倒不是對自己自信,我只是相信豐源,相信顧白。」
他沖著蘇橙笑,笑得意味深長。
蘇橙此時總算明白他折騰這一通是為了什麼了!可不就是富貴險中求么?冒著坐牢的危險把蘇橙弄過來,為的就是讓顧白插手幫他擺平九龍的問題!
「段先生就這麼相信顧白會出手?」
「自然。」段笠仲點頭,臉上的笑意沉著而堅定。
蘇橙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想理他。
段笠仲卻繼續道:「我是我父親第三個兒子,你既然看到了網上的消息,想必也知道我的母親並不是段夫人。」
能不知道么?
九龍上熱搜的時候,現下的掌權人段笠仲同時成了熱門話題。
作為新的掌權人。段笠仲並非是段郎原正室的孩子,而是段郎原和一個香港嫩模地私生子,直到十歲才被接回了段家,這個私生子之前一直默默無聞,在接手九龍之前,人一直在英國讀書。
可能是隨了母親的相貌。段笠仲長得很不錯,像極了電視劇里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蘇橙回國后一直沒什麼事兒,閑來無事刷微博成了常態,加上她本身愛好八卦,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豪門大八卦,只是看過之後,便拋在了腦後,聽段笠仲提及,方才想起來,心下瞬間明白自己為何覺得他眼熟了。
能不眼熟么?畢竟是登上過熱搜的臉!
「所以,我是該恭喜你么?」蘇橙扯了扯嘴角。
段笠仲略一點頭,笑道:「可以這麼說,畢竟如果不是九龍出事,我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繼承這麼龐大的遺產了。」
「遺產?」蘇橙忍不住笑了,「段老先生如果聽到這話,怕是要氣死過去。」
「那老傢伙,死不死的都無所謂,反正現在九龍是我的,他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段笠仲說的雲淡風輕,蘇橙忍不住挑眉,想到以前看過的那些八卦新聞,倒也釋然了。
香港的有錢人,多的是私生子,這些私生子大多流落在外,能被認領回去的,向來少之又少,段笠仲已經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不過,想到段郎原在九龍出事後,直接把爛攤子甩給他的行為,蘇橙又覺得他挺不幸的,不過豪門之中,向來有所取捨,哪裡有多少純粹的親情?
這麼一想,她忽然能理解段笠仲對段郎原的不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