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竹丹楓
「確實要好好調教一番」老夫人搖了搖頭，接著對卓嫣道：「嫣兒，別看這個了，看看其他的，要是沒有喜歡的就讓張婆子再換一批來」
「不，祖母，我就要她！」卓嫣一把牽起玉竹的手，堅定的對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見卓嫣的神情，妥協道：「好，嫣兒喜歡那就留下吧」但神情嚴肅的看著玉竹道：「不過，我們李家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若是敢頂撞主子絕對不會是打一頓趕出去這麼簡單的！」
見老夫人同意，卓嫣高興極了，不理會眾人，拉著玉竹就回了她的春怡閣，留下老夫人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吩咐人送了張婆子出去。
回到房間，卓嫣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讓玉青在抱廈外面守著門，斟酌地對玉竹道：「我一會要說的事情可能···有些···很難讓人相信，你要做好準備」
玉竹只是盯著她的腳尖，不說話。
「玉竹」卓嫣試探著喚了聲。
聞言，玉竹馬上抬起頭警惕的盯著她，滿臉的疑惑與防備。
「我是卓嫣，你···」卓嫣道。
「不可能！你想要冒充我家三小姐做什麼？」玉竹立馬打斷她，厲聲問道。
聽見玉竹這句「我家三小姐」瞬間淚盈於睫，事到如今玉竹還是向著她，心酸不已。卓嫣閉了閉眼，沉聲道：「玉竹，是李翾殺了卓許，我卻不能為他報仇，在別院自焚，是為了祈求來生還能夠做姐弟，可是我醒來就成了李嫣」
親耳聽到事情的真相，玉竹崩潰地大哭，「我就知道，一定是李姨娘乾的！是她，真的是她」緊抓著卓嫣的手，說道：「小姐···你真的是小姐嗎？」
「是我，玉竹，對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錯，冷落你、疏遠你，你還願不願意做我的丫鬟？」卓嫣同樣回握著玉竹，鄭重地問道。
「願意！玉竹願意一輩子侍奉小姐身邊的」見小姐和她道歉，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說道。
卓嫣扶起她，眼神堅定，決然地說：「既然老天給了我新的人生，這次我要報仇！那些曾經被拿走的東西，定要讓他們百樣償還！所以留在我身邊可能會十分兇險，你不怕嗎？」
「不怕！他們作惡多端都不怕，我更不怕！」玉竹神情凜然，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不再是剛才見到時那副毫無生氣的模樣了，忽然想起了什麼，「小姐，你出事後不久，奴婢看見碧汐偷偷摸摸地來找李翾了」
「她找李翾做什麼？」卓嫣疑惑道。她與卓許那時已經不在了，還有什麼能讓碧汐來找李翾。
「奴婢也覺得蹊蹺，於是就悄悄地躲在廂房外偷聽，奴婢知道碧汐不可靠，但是沒想到原來她早就和李翾勾結在一起了！」玉竹氣憤不已，繼續說道：「而且五少爺遇到劫匪也是李翾和碧汐一手促成的，但是碧汐沒想到小姐你自焚了，她膽小怕事情暴露，所以是來找李翾尋求庇護的」
「她們怎麼促成的？是不是還有別人？」卓嫣問道。
「是，還有王姨娘，那些劫匪就是王姨娘安排的，而且···」玉竹有些躊躇。
「說下去！」卓嫣看著玉竹的神情，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而且當年夫人難產好像也和王姨娘有關係，碧汐便是以此事要挾的她」
聞言，卓嫣只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可能的，怎麼會是王姨娘？母親還在時，卓禛只有三位姨娘，余姨娘愛財如命，可能是被收買了，葛姨娘在平時里就常常下絆子陷害她，因此若說是這兩位姨娘下的毒手她會統統相信，可唯獨王姨娘她不敢相信，母親於她有救命之恩，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一年母親回江南東道的賈家探親，在偏避的官道旁發現了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王妙青，好心地將她救起，可是醫治好之後，她說自己是個孤兒，無家可歸，也沒有什麼一技之長，只會些拳腳功夫，跪求母親收留她，願結草銜環報答。母親就將她帶在身邊做了二等丫鬟，直到婚後一年仍舊無子，母親無奈將她開臉做了姨娘，更是恩典讓她生下庶長子，在府里也處處優待她，在卓嫣小的時候，經常能看到母親和王姨娘坐在一處柔聲閑話，而且王姨娘每次見了她都會親切的喚她嫣兒小姐，卓嫣實在想不通王姨娘有什麼理由要毒害母親，至其難產，甚至連自己和卓許都不放過。
「王姨娘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夫人對她那麼好，甚···」玉竹氣憤不已的咒罵道。
「可王姨娘一個孤女，哪裡來的人手啊？」卓嫣疑惑道。
玉竹努力回想道：「好像是王姨娘的什麼師兄」
孤女，師兄，會些拳腳功夫，看來王姨娘的身世不是母親了解的那樣簡單，這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卓嫣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但是怎麼都沒辦法理出頭緒來，還要和玉竹繼續說，卻被門外的玉青打斷了。
「什麼事？進來說吧」卓嫣坐到正堂的椅子上沉聲問道。玉竹連忙站到小姐身後
「老夫人見您這裡人手不夠，特地從自己屋裡挑選了幾個送過來」玉青領著幾個人進了屋，回稟著。見卓嫣點頭，一一介紹道：「田嬤嬤，原是老夫人的陪嫁嬤嬤，負責管理老夫人的嫁妝賬本；寶珠，是老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有些武藝在身；還有幾個粗使丫鬟，已經放到院子里了」
玉青說完，兩人機靈地行禮見過卓嫣，然後立在一邊聽候卓嫣的安排。
卓嫣看了一眼有些微胖的田嬤嬤，說道：「既然之前給祖母管理嫁妝，說明很值得祖母信任，那就管著春怡閣的嫁妝賬本吧」聞言，田嬤嬤笑著道謝，只不過笑起來時嘴邊的痣也跟著一抖一抖的，有些滑稽，但是也親切了不少。
「寶珠，以後就叫玉楓吧」
「謝小姐賜名」玉楓面無表情的行禮說道，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看起來就讓人賞心悅目，而且她的聲音清冷讓人很有安全感。
卓嫣想了想，對著玉青吩咐道：「之前的那個南月，你明日將她調來春怡閣，改名為玉丹」
隨即對眾人說道；「以後玉竹為一等丫鬟，玉青、于丹、玉楓為二等丫鬟，你們記住，做丫鬟我只看重一件事情，那就是忠心，差事沒辦好都不要緊，但若是叛主，我必讓其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看著面前垂手侍立的僕人，卓嫣再也允許另一個碧汐存在，正是前世的她過於心慈手軟，才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今生，她要做個心狠手辣的人，親手為她自己討個公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