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瀕臨死亡之時
第七章
鐺鐺！
能見度極低的山洞中，武器碰撞的交擊聲不斷回蕩。
瘦小的身影在十幾名山賊的夾擊下穿梭，其中幾人身上帶著猙獰的傷勢，那些傷勢全部都接近人體要害，但都不足以致命。
見到身旁同伴的慘狀，這些山賊也都已是殺紅了眼，用盡全身的力氣揮舞刀身，引得空氣震響。
柱間的身手雖強，可對方畢竟有十幾個人，在長時間都未曾實現一人擊殺的情況下，他也畢竟是第一次進行戰鬥，毫無戰鬥經驗可言。
當他再一次避開大部分山賊的進攻時，終是難以完全避開來自身側的攻擊，完全是蠻橫朝著他當頭砍下的一刀。
自身後傳來的危險感覺，頓時令得柱間渾身汗毛倒豎。
他扭身躲開，可動作還沒有徹底完成之際，那一刀就斬了下來。
柱間眼角餘光盯著那明晃晃的刀身自其臉頰掠過，然後斬在了他身穿的肩甲上。
忍者穿的戰甲，要比普通的防具堅硬許多，所以一個普通成年人的力道並不足以將它破壞，可這一刀，仍然結實的落在了柱間的肩膀上。
肩頭上傳來沉重的力道，柱間吃痛，清秀小臉上的神情，吃痛地扭曲起來。
不過現在柱間完全沒有時間顧及痛覺，那黝黑的瞳孔再次脹大，他能感覺到，左胸中的心臟已經快要跳出來了。
「這就是...死亡迫近的感覺嗎？」
柱間心中沉吟，緊接著他的眼白中開始浮現出血絲，呼吸都是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在面臨危險的情況下，人最原始的求生本能才會被迅速地激發出來，從而刺激自己去做一些平日里根本做不到的事。
緊接著，他喉間發出了一道沙啞的低喊聲。
柱間目光猛地撇過，直接拋出了手中的苦無。
咻！
苦無宛如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光虹，以這名山賊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射向了他左胸心臟的位置。
嗤！
這人胸膛前，霎時間宛如有著血花綻放。
他剛剛對柱間發動攻擊時的兇相不再，整個人身子癱軟，向下倒去。
而此時，男孩的身邊已然是有著其它山賊的攻擊落了下來。
危急之下，柱間直接從眼前這個還沒有徹底倒下的人手中奪過他的武器，然後反手招架。
鐺鐺！
再度順利的打開山賊們的進攻后，柱間身形暫退，沒有人可以阻攔他。
這時，那剛剛被他用苦無射中的山賊前仰倒在地上，止不住的鮮血從他的身子下漸漸滲了出來，而柱間剛好望向了他那布滿怨恨、驚懼的瞳孔。
這人還是沒有被一擊斃命。
像這種程度的可見度下，也就只有忍者能夠進行微表情的觀察。
望著這人大概應該被稱之為絕望的表情，柱間心頭一痛。
大腦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嗡鳴。
「果然...我還是做不到嗎？」
柱間用力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痛感讓大腦清醒了一些，他並非火影世界的原住民，就算自身已經陷入了可能會喪命的境地，他還是沒辦法出手剝奪對方的性命。
剛才的攻擊，是柱間唯一一次抱著殺心發出的，可他下意識對於殺人的抗拒感，令得身體自主調節了動作。
在苦無脫手的瞬間，柱間手腕有著輕微的抖動，致使軌跡偏移...
他已經是在強迫著自己做到，然而即便到了現在，柱間仍然沒有能突破自己的底線。
現實根本不像小說里描述那樣的簡單。
一個人堅守了二十多年的心理防線，哪那麼容易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就被擊破！
「啊！！」
柱間的精神幾乎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他開始大聲的嘶吼，雖然對於穿越這件事，他一直都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可終歸是他把火影忍者的世界想的太簡單了。
因為這裡，根本沒有他一直在遵循的法度。
「為什麼，為什麼我一定要做這種事！」
他在與自己內心的準則瘋狂地進行碰撞，除了現實外，理智也告訴他，現在自己身處的地方已經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世界了。
這裡，是忍者的世界。
而在外面觀戰的那些千手精英們更加不解。
柱間剛剛的那次攻擊，明明出的就是殺招，為什麼他會在最關鍵的時刻改變了苦無發射的軌跡？
類似的情況他們也都是經歷過，一般這種情況下，應該已經足以令他跨過內心的那道坎了才對。
沒有人能夠明白此時此刻的柱間。
因為不會有人知道，他來自另一個世界。
「冷靜，我必須要冷靜下來！」
山洞中柱間還在持續嘶吼，可最後的理智告訴他，這種狀況下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在殘酷的忍者世界中，他眼下需要進行的只不過是最常規的試煉罷了。
如果他連這都做不到的話，根本無法在這個世界存在下去。
即使這具身體在未來在會站在忍者世界的巔峰，被世人尊稱為忍者之神。
但柱間一直都清楚，那個人是《火影忍者》中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
那並不是他！
那是屬於忍者之神的人生，可不是他的。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去複製那個男人的人生。
現在的柱間，只是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罷了。
活下去，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在這裡活下去...」
柱間眼帘微垂，那布滿血絲的眼眸中不知有何等複雜的情緒在翻湧。
唰！
下一刻，他再度自主的沖入了山賊中的包圍中。
然後，柱間接連發出了極為凌厲的體術攻勢，他的身材本來就要比成人小上許多，手腳短的劣勢也能用速度來彌補。
砰砰砰！
他不斷地將山賊擊飛出去，只留下一人。
山洞中，柱間只和一名山賊相對而立，此刻後者的神情充滿了驚懼，可這人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後退的餘地。
這個時候，柱間也已經是雙手持刀，朝著他沖了過來。
「啊！」
山賊大叫一聲，然後用全身的力氣高舉手中武器，狠狠地朝著柱間掠來的方向劈下。
這個時候他自然完全思考不出，柱間是故意放慢了自身的速度，否則憑這山賊的眼力又如何能察覺的到柱間的行動路線。
柱間徑自來到那山賊的面前，刀身朝著他當頭劈下，可他並沒有立即進行反擊。
「他這是在幹什麼！？」
他的這一舉動，令得外面的千手精英們都待不住了，因為如果柱間再不反擊或是進行躲避的話，就算柱間實力遠在山賊之上，卻也來不及了。
因為柱間的身體太小了，他的臂長根本不足以令他握刀瞬間擊中對方的要害。
於是，這幾名千手精英在瞬間動了起來。
千手佛間的命令是，不到危急的時候不允許他們出手。
可他們自然必須保證柱間的生命安全。
這時，柱間抬頭望著那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劈下來的刀身，他強壓著自己內心的恐懼，不讓身體行動。
刀刃距離他越來越近，那種死亡來臨的絕望感，也就越來越重。
他的雙眼已經徹底變得通紅，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深淵感瞬間蔓延柱間全身。
那是死亡，柱間甚至可以預見，在不久之後，他的意識會就此停下。
人在死亡之時，意識會馬上消失嗎？
他不知道。
此刻，柱間的大腦一片空白，可在這一刻，柱間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驅使著身體行動。
這一剎那，他那瘦小的身軀做出了極致迅捷的動作。
就在那刀刃甚至已經觸及到了柱間的頭皮時，他終於握刀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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